一双紫眸悠悠转醒,头痛地扶了扶额,浅笑地望着坐在床边的女子。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脸颊,眼布已经摘去。又用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异常清晰,白裙女子正好笑地望着她。“姐姐,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眼睛又可以看见了。”邀月一脸惊喜。
“傻丫头,你脑子不会转弯吗?我不是前面的时候往你嘴里扔了一颗药丸。”邢素故作愠怒,点了点她的额头。拿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抿了抿唇,“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这次虽然复明了……但我可不敢保证你下次月圆之夜会不会复发。因为这关于你家族的血脉原因,我没法根治到底。”
“谢谢了,我家的邢素。没关系……”邀月吐了吐舌,搂住了她。
“没大没小,叫姐姐。”说着故要用手去挠她痒,邢素白了她一眼,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这将要脑袋撞墙的少女。结果悲剧发生了,“嘭”的一声两人的脑袋撞在了一起。
“痛呐……”某人呲牙咧嘴地揉着脑袋,一脸无辜。晃了晃女子的衣袖,一脸狗腿,“姐姐,陪我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邢素扶了扶额,两双眼睛对视良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月儿,你真打算嫁给我哥吗?”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指尖轻拂过窗沿擦去了上面遗留下的花瓣,还余留着淡淡的芳香久久不散。她又说道:“虽然我是想救哥哥,但我还是舍不得你去冒这个险……只有你的血液可以救他。师菁暄就是想利用你跟我哥在一起的感情来解除你身上的封印,从而利用你来做某件事情,而进一步目的她也是在答应和我做的交易。”
“你要知道的,她用秋姨来做让我答应的工具,我没法反抗。否则秋姨会……她会死的。”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视线,看不清神情却明显看出她很绝望。邀月抬起头,又望了望窗外在上下飞舞扑腾翅膀的白羽九尾鸟,拉起邢素的手,“姐姐,求求你答应我一次吧……”
良久的沉默,邢素只是盯着她没有说话。但邀月还是看出了她的意思,苦涩地一笑:“你这是在怕我会半路逃走?你就那么不信我吗?”
不知什么时候起,一颗颗豆大的雨点从苍穹落下,顺着屋檐有节奏的冲刷下拍打在窗外黄色的腊梅溅起一小潭水花。白裙女子慵懒地闭上眼,忽地又睁开看向灰暗的天空走到窗边关上窗子,淡声道:“不是不信,而是你没有让我相信的必要了。”
少女嘟起嘴,侧过身对着墙壁生起闷气。手中从蜡梅上撕下片片花瓣都扔在床榻上:“又在怪我……但我总不能拿秋姨的命当做玩笑。不管这次你信不信,反正不是有特殊的原因我一定会跟他结婚。”
半天没有动静,在要怀疑人是不是走了的时候。她一回头就差没有扑上去,邢素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牵起嘴角望着她:“怎么,生气了?你不是说要出去吗?走吧。”
“这还差不多。”邀月当下送给邢素白眼一枚,夺过油纸伞就向走廊外跑去,风轻扬起墨发,绣着芙蓉的裙裾在打着转儿带动着铃声清脆的响声。一阵凉风卷过长廊,花瓣纷纷掉落。
“月儿,你欠揍啊!”邢素愠怒地看着对自己做鬼脸的少女,心想:竟敢给我飙白眼。她扛起了不知所措的某人,狠狠在她身后拍了一巴掌,黑着一张脸,“你信不信下次你再逃出素医谷被你师父罚,我不帮你?下次听不听话?”
“嗷~我下次不敢了。听话,一定听话。”邀月扑腾着双腿,一脸花枝乱颤。望了望四周路人诧异的目光,雨一直再下而自家姐姐不撑伞在雨中行走,感情是把她当成了雨伞?她俏脸一红,附在邢素耳边低声道,“姐,快放我下来啊,这样的姿势好尴尬。”
“别动。”白裙女子无视掉某人的话,又在她身后印上一个手印,轻声道,“不想被打就老实点……这样也是为了防止你逃走。”邀月一脸懵,索性闭上眼开始装死。
“阿嚏——”银杏树下一位少女摸了摸被冻红的鼻子,心里早就把邢素家的祖宗十八代亲切地问候了一遍。
“姑娘,你没事吧?”一道清润如泉水洗涤过的声音响起,抬眼望去是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眼眸璀璨如星,青丝漫天飞舞。当看到她时,少年不由地一愣,“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