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一章——他的审判

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管家就来叫杜安卿去书房了。他还是这样迫不及待地爱别人。她心里不禁这样嘲笑着自己。“好,马上走。胡妈等会儿你给孩子们喂奶吧。”胡妈此时也已满眼泪水,对于这个她跟了十多年近二十年的大小姐她很了解:她贪玩,任性有时候还会耍耍心眼,但她也会认真也是唯一认真的就是邹旭笙和与邹旭笙有关的一切。

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欢他,偷偷地看着他,但他突然地转身对视,让我只能选择假装发呆,这样就可以为我长时间的将视线放在你那找了个好理由。所有的认知都是从你身后获取,那时候的我认为你的身后和你的肩膀是我唯一的归宿从不敢妄想你的怀抱。可是仟菊的存在让我明白你的只有你的怀抱才是有爱有温度的,你的后背是留给对手的。

在那个边境的小村中我们总是在阳光中奔逐,你追着仟菊,而我,追着你,我很快乐,我们都很快乐。再长大一点的时候你偷偷开着别人的车我们一起去了西双版纳还有昆明的大街小巷,你的脸上洋溢着放肆的笑容,你告诉我们这才是人们真正向往的云南,那时候,我很开心,我们都很开心。再后来你跟仟菊表白了,那天你穿得很正式,整齐的西装闪耀得让我不敢叫你,你慢慢靠近我的心脏随着你的脚步在倒计时爆炸,结果真的爆炸了,炸得粉碎。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拼凑不回去了。最后的后来爸爸担心我会死就强硬地带着我出国定居了,我再也看不到那张白净但足以杀死我的少年的脸。

书房的气息很熟悉却一如既往的压抑,杜安卿很清楚今天走进去的后果也很清楚这场谈判的筹码。进去再出来她将一无所有也将失去所有能够牵绊他的条件。但是现在的她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拧开门把手迎面而来的就是他常有的烟草味,最近应该是为了跟顾仟菊抢夺女儿而伤了不少神。“把门关上”这冰冷的语气如果还没有适应估计都得要窒息了。还是这个背影曾经我以为的天,现在却快将要把我压死。“如果你愿意不对两个孩子动手,我可以把我的全部东西都给你。”他拿起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改变的习惯,也是他对顾仟菊唯一的一点可以幻想的方式了。“杜安卿,搞清楚这些都不是给我,最终都是觮觮的,而你应该感激你还有这些东西可以赎罪。”一切的,拥有的亦或是失去的都与她们有关,杜安卿的一生都无法摆脱,她也是一个会被宠爱的孩子和女孩,此刻的她觉得真的很不公平为什么她喜欢的想要的都与顾仟菊有关?凭什么什么都给了顾仟菊?内心想着绝不会流泪,攥紧拳头,咬紧下嘴唇,但,眼泪还是很不争气的、地落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太大颗,太沉重已经承受不住,就这样掉下来了。“邹旭笙你觉得这样合理吗?我的东西不是给我的孩子也不是给我的丈夫而是给丈夫前妻的孩子。”他深深地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借此压制住要爆发的火气,慢慢靠近杜安卿。“你觉得不合理吗?是要我把理由也写进合约里吗?还是我先帮你回忆一下好了,顺带也帮我自己回忆一下是托哪位的福,我在牢里吃了几年免费的饭。回忆前先帮你纠正一下,觮觮,是我和仟菊的孩子不是我前妻的孩子。我们先从最重要的开始吧!仟菊的大哥为什么从国外回来就病得这么重以至于拖垮了她整个家庭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觮觮三岁那次的失踪真的是和那个小男孩一起走远了吗?这些不会不知道吧。至于我是如何进去的,我想你肯定很清楚。现在还要问为什么和公不公平吗?”邹旭笙的怒火还是没有因为烟得到长久地缓解,杜安卿的双脚几乎接近离地,泪水加上不能呼吸的痛苦使她的眼眶充满了血丝像两汪血池,鲜艳得瘆人,处于人的求生本能加之现在的她不能轻易死掉,她用尽力气拍打着紧紧钳住她下颌的双手,这在他眼中视为同意所有条件表示认输的行为让他松开了手也让她得救了。“咳咳咳,邹旭笙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那这些来惩罚我,顾大哥的死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觮觮也是爸爸怕我不幸福才采取的下策,最终他不也是没下得去手嘛。那时候我太小又太爱你所以不择手段让你和仟菊分开了。”“趁我没有产生杀心前把字签了滚出去,你该庆幸还有这些东西可以补偿,我们的人生已经面目全非了这些你的父亲可是费了不少力,我没有对他赶尽杀绝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能以这种方式让你们赎罪也是我对你们最轻的审判。”

杜安卿无话可说,他的父亲确实因为她伤害了很多人,她也因为想要得到那个人间接伤害了他们。已为人母的她更能明白他的父亲不管在外面是多么威风凛凛、凶神恶煞、心狠手辣,可是他对自己是真的百依百顺、百般纵容,努力为自己争取幸福的那份心意,很急迫很不忍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