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烦人的真相

“主人的诅咒还有未知的火焰……你，你创造了怎样的怪物？不，兄弟，他们不是来杀我们的！”——“另一个我，另一个世界的我！你是为了明日之杖还是为了什么？但我们，要杀了他们！”

“太吵了，早有耳闻你是如此疯狂。但没想到居然是那么癫狂。”少年说罢摆出战斗架势，但却见对方似乎产生片刻慌神与沉默。

“聪明，聪明！每一分！每一秒！灵魂上的融合都在加深！渗透彼此，融入彼此！”——“你依靠他来锚定现实？依靠他来确定现在？你……”

一道灵能闪电呼啸而来，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听完他的废话。

随着光芒闪烁，而电闪雷鸣。战斗方式从两个法师间互抛巫法迅速演变到白刃战。

锋利的尖爪与附着少年灵能的长矛相互撞击，他总是在刻意拉近自己与织命者的距离。顶着燃烧的烈焰，让死亡的威胁随他不断逼近命运的编织。

“卡洛斯，你真以为你们做的一切祂看不见吗？”——“克洛诺斯，你真以为你们做的一切祂不会发现吗？”

织命者尖叫着挥爪而出，从撕开的裂口中唤出更多无形的幻影围困而去。接着，便是四起与之前一样的迷雾环绕——这些次级恶魔并非真实，而是源自卡洛斯力量所造幻影。

毕竟奸奇势力本就如此，绝大部分情况下他们并不喜好直接且粗暴的战斗——那像是血神的仆从。

“卡莫斯！这是哪？”

少年从变化的光影中回过神来，却无法意识到这是幻境，还是现实。

咆哮的奸奇飞鲨掠过极寒冰霜的芬里斯星战场，载着它背上那两位被其主人赋予不凡使命的蓝色惧妖，随着恶魔原体马格努斯带领他的千子军团一同发起围攻——不同于千子对野狼燃烧他们家园的仇恨，这两位惧妖此行并不为寻仇。

他们要寻回一些东西，一些主人失去的宝贵财产。

作为一位仅会抄写却无法朗诵，另一位能够吟唱却永远无法理解的低阶恶魔。这由他们主人为防范他们变得过于危险而设下的保险极大限制他们的能力，并在喋喋不休的争吵中进一步削弱他们的力量——但对于完成主人的任务而言？足够。

“击落他们！”——“击落它们！”

一声突兀令下，尖叫的火妖抛投出纯粹混沌能量聚集的火球在空中爆裂，连同靠近他们那宝贵的千子巫师一同融灭。

“你在做什么？！编织……”

长爪抛下随行至尊巫师的脑袋，被操控的红字战士也随之停滞。

散落的书卷被他的鸟爪所卷起，残余的碎片便与明日之杖上架设的命运之书合为一体，越过不该跨越的红线——失败便是注定的命运，编织他人命运者自然也无法逃避自己命运的降临。

于是，少年明白命运编织者之前那一句要告诉他一切的话语，是事实，是宣告，是行动前的宣告。

“我们锻造的魔杖，在无尽时间线中绝对唯一。”——“无论是过去的我们还是未来的我们都没有再次创造出它的能力。”

命运编织者现身于冰封的湖面上，紧握着魔杖指着他们喊道。

“过去与未来的造物只能无限接近，却永远无法成功。只有我们手中的，才是正品！才是唯一的，绝对的！而不是你们手中！”——“过去的我们会试图杀死我们以夺取魔杖，而未来的我们则会试图杀死我们确保手中的魔杖绝对唯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东西，你太老了。”

“你没有资格评判我！看，克洛诺斯！我说过要给你带来真相，这就是真相！”——“失败者，失败者！”

幻影发生又一次转换，在不屈真理号上雄狮向恶魔挥出散发白色耀光火焰的长剑。

于是，重伤的卡莫斯带着魔杖逃离至远离主人以及其他三位黑暗诸神的无形荒原。在这诞生怒妖的地方，他艰难地杀死又一位过去的自己。

但帝皇的光芒是如此闪耀，星炬之光形如其化身，在无穷无尽的距离尺度上凝视着他。

“够了！”

少年喊道，刚好打断卡莫斯和织命者的对话。而他的力量，也在不断反向侵蚀这处幻境构成的壁垒。

让下一刻，这不再是过去。

而是未来。

“克洛诺斯？”----“卡莫斯，闭上你的鸟嘴！”

“你们做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杀了他！”----“你，你做了什么？你在玩火！”

刺耳的蚊蝇声回荡他们耳边，从进入幻境、命运编织者依旧高调地叫嚷着真相的这一刻开始，少年一直在偷学他的法术——于是命运编织者终于想起来，想起自己能掌握一切法术的独特能力。

“万生皆腐！”

就这样，在命运编织者与卡莫斯诧异的目光中，少年唤出的无形幻影却凝聚出纳垢恶魔的样貌。

拥有庞大墨绿色的腐朽巨人观尸体样貌，手握锈蚀铜铃的恶魔幻影就这样向命运编织者沉重砍去。

接着便是是它身后涌出无数蝇蛆，化作腐蝇杀向卡洛斯唤出的奸奇恶魔幻影。

“瘟疫？克洛诺斯？你，你怎敢？不，不！这样你会引来瘟疫之神的！”----“我当然敢！来就来吧，我说过，我敢！”

那虚影幻化出疫病之父的恩赐，释放出芬芳馥郁的毒性气息让误吸入它的命运编织者都能深感到在呼吸的间隙，穿透魔屏的毒雾让他内脏器官极速腐烂所带来的痛苦。

“疯子！”——“疯子！鸦之神会注视你！”

矮小的纳垢灵们高唱着慈父的赞歌，生于瘟疫花园的黑压压一片虫蝇嗡嗡环绕着他所飞行。

由无形亚空间力量幻化出的幻影正在吸引真正的瘟疫恶魔袭来。正如阿蒙-查凯当初刺入少年体内的那把万变之剑那般一样，变化者的力量本就可以化作祂的兄弟之形态。

“我们会见面的！”——“再一次！再一次！”

赶在被拉进真正的瘟疫花园之前，织命者挣脱出胆汁与脓水的深坑。极不情愿地被迫将他们抛出另一个世界，再度落回长恒之侧。

但他出来太迟了，带来的混沌勇士早已死在守军的火力之下。更糟的还在后面，随着南皋宗姬一声令下，那些潜藏的伏兵从四周发起攻击。

“那会是你的死期。”----“那会是你的死期！”

克洛诺斯与卡莫斯的声音几乎重叠，却换来狼狈逃窜的织命者毫无任何感情一阵笑声。

“是的！我们会见面的！”——“是的！我们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