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逸等人不敢耽搁,连忙将他送回了宫中。另一边,北冥轩赶到之时,只看到一片狼藉,并未寻得司空煜的踪迹。北冥轩怒目圆睁,大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人?”地上躺着的侍从委屈地回答道:“公子,我们算计失误,未曾料到他的帮手如此厉害,尚未看清对方身形,我们便……”北冥轩哼了一声,又问道:“那个人呢?”侍从赶忙回答:“想必已回城了。”北冥轩对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安排人给他们治伤。”说罢,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北冥逸将司空煜送回妹妹的宫中,北冥羽见他们回来,急忙迎了上去:“二哥,他怎么样了?”北冥逸安慰道:“应当并无大碍,我已派人去请御医了,先将人抬回房中吧。”不一会儿,御医便匆匆赶来。北冥羽一直守在床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自责。
一旁的北冥逸轻声安慰道:“妹妹放心,刚刚御医不是说了吗?并无大碍,只需安心静养,便可早日苏醒。”北冥羽泪光盈盈,满心懊悔:“二哥,你有所不知,他的身体本就有隐疾,此前来的时候,东陵的御医曾特意叮嘱过,需要格外注意休息,切不可受伤、动怒,否则极易牵动旧疾。都怪我,我不该将他留在那处,若我当时留下来陪他一同面对,是不是他就不会这般遭罪了?”
北冥逸眉头微蹙,心疼地看着妹妹,承诺道:“妹妹放心,二哥定会寻得南离最好的医者,让他得到妥善的诊治,保他平安无事。”
与此同时,王宫之中,不知是何人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给了王后。王后听闻,立刻起身,风风火火地赶至女儿所在的院子。屋内的兄妹二人听到母后的脚步声,立刻起身迎接。
王后目光沉静地看向他们兄妹,缓声道:“究竟是何缘故,好好的怎就突生事端?”北冥羽莲步轻移,缓缓上前,依偎进母亲怀中,娇躯微微颤抖,带着几分自责道:“母后,皆怨孩儿。他言说有些烦闷,孩儿想着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岂料归途中,忽遇一群人横加阻拦。他见形势不妙,便遣人先护送孩儿回宫,自己留下面对他们,言说定能应对。孩儿回宫后,心急如焚,赶忙告知二哥,二哥即刻便出城去寻了。只是……只是……”言至此,北冥羽泣不成声,泪水涟涟而下。
王后心疼不已,轻轻抚着女儿的秀发,柔声道:“好了,莫要忧心。他定然无事,走,母后陪你去瞧瞧他。”言罢,携着女儿及众人折返屋内。
屋内,榻上之人静静安卧。王后凝视着,眼眸中满是关切,轻声发问:“可曾传御医前来诊治?”北冥逸垂首,恭谨答道:“回母后,御医已然来过。据御医所言,妹夫气息虽有些微虚弱,却并未查出伤痕,许是受了惊吓。御医已开具数剂药,嘱咐好生调养休息。”王后微微颔首,目光陡然变得凌厉,看向北冥逸道:“当寻那医术最为高明之医者前来诊治。若他能安然无恙,自是皆大欢喜;若有丝毫闪失,你可晓得其中利害?”北冥逸忙躬身行礼,神色坚毅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此事儿臣定亲自去办。”说完,便转身匆匆退下。
待走出妹妹的院子,北冥逸即刻赶往三弟北冥轩的府邸。北冥轩自回府后,便一直心系白日之事,眉头紧锁,暗自思索。他总觉得此事背后定有隐情,怎会如此凑巧?看来是自己思虑有所疏漏,身边竟潜藏着这般武艺高强之人。正思索间,门外忽然传来属下的声音:“主人,二王子来了,称有急事求见。”北冥轩微微挑眉,示意属下请人进来。
北冥轩方起身,便见二哥北冥逸神色匆匆地闯入。北冥轩微微一怔,随即示意旁人退下,待四下无人,方开口问道:“二哥此举何意?”北冥逸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道:“今日城外妹妹他们遇袭之事,可是你所为?”北冥轩缓缓坐回椅中,一脸疑惑道:“二哥何以有此疑问?”北冥逸对弟弟的心思了如指掌,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已然笃定,微微皱眉道:“今日之事,若非你所为,自是最好;但若是你所为,此事恐怕就棘手了。”北冥轩闻言,微蹙眉头,疑惑地看向北冥逸道:“喔,这是何故?”北冥逸缓声道:“如今他虽已归来,却昏迷不醒。御医诊治后,称他气息微弱,脉搏亦时有时无。且妹妹说了些当时的情形,你道若此事传入东陵耳中,会怎样?我们怕是难以脱身。此事母后已然知晓,此刻正在妹妹院中。”北冥轩惊讶道:“这事母后怎会知晓?”
北冥逸解释道:“母后不过闻得他受伤之事,并不知晓详情。可事出在南离境内,无论是否与我们有干系,都绝不能让东陵那边知晓。”北冥轩微微皱起英挺的剑眉,沉声道:“二哥,我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他离开之后,我前去查看,那伙人皆是身受重伤,且据他们所言,还未看清对方模样,便纷纷倒下。你说,这事儿会不会……”北冥逸目光深邃,接话道:“若真如你所言,此事自不容小觑。不过当下,一切还需待他苏醒再做定夺。那些人,你且妥善处置,我先告辞。”言罢,转身离去。
北冥轩望着二哥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心中暗自琢磨:这小子究竟意欲何为?看来这事儿愈发有趣了。只是,二哥所言也不无道理,不可不加以考量。
几日后,司空煜依然毫无苏醒的迹象。北冥羽这几日日夜陪伴在侧,因担忧过度,面容憔悴不堪,眼眸下一片青黑。身边的侍女见状,心急如焚,忍不住轻声劝道:“公主,您且且歇息片刻吧。如此下去,您的身子怕是要熬坏了呀。”北冥羽轻轻地摇了摇头,眸中满是执着:“我没事,我要在此守着他,待他醒来,见不到我,心中怕会不悦。”侍女担忧地叹息道:“可是公主,您的身子才是根本啊。”躲在暗处的墨染,见状低声道:“主人这是打算何时苏醒?”长陌神色沉稳,轻声道:“我也不知。主人自有他的考量,我们只需守着,莫让其他可疑之人靠近便是。”墨染略带担忧地问道:“可如今已过了数日,主人服下的药当真无碍?”长陌凝神道:“再等等看吧。若当真有差池,那便联络她,让她速速赶来。有她在,主人定能安然无恙。”墨染微微皱眉,低声道:“你是说……她?”长陌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