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飞来了一只翠鸟,被这的热闹提醒吸引了,停在龙舟的龙首上,细细地梳理着翎羽,但船身突然晃动,好像故意与它作戏似的,惹得它只好飞走——
比赛可是开始了!
一眼望过去,龙舟共有七八条,这也代表着,七八个武馆开始了这个头彩。
一眼望过去,七八条船,每条船上都是各个武馆各自相应的徒弟,每个都是身强力壮,一看就是各个武馆的精英。
但一张龙舟就那么大,精英太多的话,反倒是件麻烦事,徒弟们互相争吵着名额,有时候骂起来打起来,丢的,可是自己的面子。
所以说,当其他武馆还在为挣名额打起来的时候,侯师傅这里已经靠抓阄这样公明的方法觉了始终了~
而剩下跑来瞧个热闹的,没熟透的小徒弟们则是在岸上为自己师兄们呐喊助威。
有些武馆为了以防万一,甚至作为师傅的自己都亲自上阵了。
一切都还在筹备当中。
……
现在已经不很是临近正午了,太阳微微有点倾斜,有了点困意,阳光也不那么狠了。
但是洒在河面上,还是被河水泛起的涟漪闪的熠熠生辉。清风纵舞,两岸的青山上每一棵绿树都婆娑的树叶,每一只柳莺都舒展着婉转的歌喉,这一切造成了此时最美妙,最有干劲,最有生气的一首曲子。
船就它个七八条,但这个镇子的武馆可不在二十之下,有些武馆是因为而没来;有的是在下面涉赌;而其他武馆则是几个师傅们围坐在一块,先观察这第一组,不知是没有底气,还是不屑于相斗。
而凡是踏上龙舟的,似乎都感觉胜利在望一样,他们的谈话都是这样的:
“哟,这么谭师傅吗?先提前恭喜您拔得头筹啊!”
“客气客气,您徐师傅什么能耐谁不知道?那犒赏肯定是给您的!”
“哪里哪里?谦虚谦虚!客气客气!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常是这样在商业性的互相吹捧,抱拳满脸堆笑又说的漫不经心的你呵呵我我呵呵你的过程当中进行的。
“各位师傅们,准备好了吗?”
老镇长笑道。
“哎,师傅,你不上传吗?”
小侯德见自家老师傅还是不上龙舟,痴痴的盯着一处地方发呆,问道。
“……不了,为师就经过此次考验你们,看看能不能独当一面了!”
过了会儿方活过神来,摆了摆手,笑着说,
“行了,你快准备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别给我丢脸哈!”
“好!保证给您老人家添光!您瞧好吧!”
侯师傅欣慰的笑笑,却又定向那个地方,他盯着不是别的,正是左数第三条船。
那龙舟上摆着一个大大的“岳”字旗,四方蝰蛇环绕;飘扬的旗带之下,是一位发须半白的长者。
无疑了,他便是腾蛇阁的岳师傅。
从这武馆的取名上听,便知道有点能耐:腾蛇者,上古凶兽也。
他是以一套令人不可预计的诡异拳法成为了这个镇子中德高望重的一位老师傅。
他的德高望重,一在其武功高深,二在其品性端正。
相传,他不是这镇子当中的,而在比较远的一个小村子里。
曾经当过齐兵,后来退了。
听说邻居家过道时候被拦路贼劫了所有的财物,他得知后,一气之下抄起枪,便把那伙贼全部逮住,送进了官府。
再者相传,他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神相柳”有师门缘分。
而他最令人叹服的是他曾经有出手过。
那是他刚来这个镇子的时候,带着一家老小,他是个耍刀弄枪的人,便只能以此维生——开了家武馆。
而但很多师傅瞧不起他,甚至上门挑衅他,却公开说随时接受挑战,后来来了两三个,全戏剧性而被他给打趴下了,当当众可是堪堪地丢了面子,别也再没有人该挑衅他了。
说过了很多遍,这个镇子里的人物曾经都闯过江湖的呀。
说是开武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隐居下来的高手。
罗阎当时观察了一小阵子,也不禁摇首叹息——这小地方可谓是卧虎藏龙啊!
这场龙舟赛就要开始了。
一旁镇报馆的快就兴奋了,连忙是就招呼着:“小王,你的速写板准备好没?都给我打起精神了!这波新闻又得卖上好几百张!干成了好的回去给你们加钱!”
又或是某些个正吃粽子吃的陷神儿的被旁边的人拍了一下子:“还吃个什么劲儿,龙舟赛马上就开始了!”
那当然,每年端阳节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候,各大武馆的师傅们以及弟子当中的佼佼者,来一场真真正正的较量,也丝毫不输于时年制的比武大会了啊。
说是赛龙舟,但其中肯定比不了武艺的切磋,功夫的高低与上下即见现开来咯。
拿着三角边发令旗的那小伙子显得是比谁都兴奋,站于他们线前,一声预备,所有看热闹的百姓都安静起来,所有的队伍立刻是精神紧绷,如搭弦之箭,旋即而出;如窥兔之虎,顷刻而扑。
“走起!”
一声令下,微微眨眼,那七八支队伍便已不在了原地当,真是如一只出弦之箭,令人望尘莫及,所见之处,惟水花四扬!
显然所有人都是拿到紧绷状态的,每一个人都买着自己最大的力气,所有人的都展现出了他全部的活力,一条条青筋满上额头。
奈何这骄阳似火,却更点燃了他们这份热血。
滑动的桨带动着一串串连起的波纹,像一只划过海面的海燕,划破了、扰碎了这一湖平静。
飞溅而去的水花,在阳光的掩映下,竟然像琉璃一般闪耀着。
这龙舟赛的规模制为何令人等了一年又一年,却不嫌烦?
因为当然不止那么一刹的欢悦。
还说别说,说实话,这滑道就那么大,但他们这速度,一会儿一场比赛就结束了,所以说按圈来算的,过几圈,他们才会把那绸带子行在湖面上。
而最新彩的莫过于接下来的环节,也就是说:“能者为先”。
别忘了,这比赛可是专门由各个武馆的代表参加,所以说没到最后一圈,冲破中点,谁的精神也不能松懈下来。
正是因为时不时可能就会受到攻击!
用,他们可以在龙舟上面插招换式,就算打的是天翻地覆,天崩地裂也都会迎来一顺顺排山倒海之呐喊,但落水者可便输了。
也就是说,一次偏向的赛武大会。
说这么多,这不就来了么!
刚开始还都是并驾齐驱,偶尔你超我一下,他后我一招,但越到后面就没有人那么傻,真的再去拼力气了。
毕竟这玩意儿得靠技巧,而技巧就是一个——看谁的功夫更到家!
最末边的两只船队就打起来了!
这家龙舟上那灰褂师傅站在最前面,手一扬,所有朝里一边的人便都懂得了什么似的,抄起桨就往里面一龙舟下面捅,搞得,后者颠摇不止,则暂缓不行!
被捅的那只船队那一边的弟子顿时跟他们直接就干上了,好几条船桨打在一块儿,噼里啪啦的好似过年放的鞭炮,却又棍棍到肉。
不少人几阵下来,手臂都震的发麻了,甚至溅起来的水花叫外头都有点看不清里面那些人是什么个模样。
而这却反倒着两只龙舟打悬,落后于其他的,他们一看,便是一急,都不再相争,错分开来,稳住舟形,便纵船前去。
“陈师傅,你几个意思?想你我交情也深,今日这番,莫不是要恩断义绝?”
首先挨打的那艘龙舟的师傅,眯眼盯着那个主动出击的郑师傅。
“没有沈师傅,你眼花了吧?”
郑师傅笑道。手中的木桨紧紧握住。
“眼花?我虽年岁不算轻了,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吧,您这话,又是几个意思?”
沈师傅笑道。
“哎呀呀,沈师傅,您别说,咱那片儿你我二人武馆名声最大,外头都在争那龙门巷第一武馆不是你就是我,所以,今天,在这,要不比划比划?”
“好啊,大厅广众之下输赢自见分晓,再说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沈师傅话及“你”字,手中木桨便抄起来,以之为矛,向郑师傅刺去!
陈师傅身形一闪,道:“好!今日做个了断,倒也成全了这番美意!”
两人不在言语,话不投机,是当场动手,这边一番服一个蛟龙出海,这头一个拨草寻蛇,横、撇、竖、捺、勾、点、提,所有的枪法都用上了,场面带劲,仿佛所有的水波都随之荡漾,随之清净,随之咆哮!
顿时,是风生水起,云遮雾罩,二人大打出手,让所有的观众们都是兴奋不已!
——有些地方甚至都已经开始下堵住了呢!
显然,这两只武馆的队伍已经没有了兴趣去争夺什么龙舟赛的第一,而是想来这里,以此作为舞台——不,擂台,决出个输赢,论出个高下,道出个雅骚!
两位师傅插招换式之间,只对下面的土弟说:“稳住身形!”,以此来脚踏实地,有发劲的力道。
但两人木桨打在一起的僵直,实在令这些徒弟们受不了了,有的甚至直接翻身掉入河中!紧接着,越来越越多的人撑不住了,全身渐渐摇晃的厉害,像秋千一样,从这到那儿,从哪儿等到这儿。
一时间,两位师傅都慌了手脚,沈师傅却趁机抄起木桨,一个横扫千军,便将郑师傅的龙舟龙肚子上划开一大口子,水涌进去,往上湮,吞没着这只龙舟!
“郑师傅,留神脚下!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呵呵呵呵!”
郑师傅已经是词穷,脑子里只想着一句“卧槽你大爷”,便也举起木桨一个劈头盖脸就把沈师傅的龙舟拦腰截成两段,这两条色彩鲜艳龙便潜下河去,所有的人都掉入河中——包括两位师傅——瞬间都成了两只落汤鸡!
“呵呵呵!落得个鱼死网破,两争不休,咱俩可真够有面儿的!”
“别说!你看你那头发散的,跟这个水猴子儿似的,够让我笑一年!”
接着,两人只有边游着泳向岸,边在水里互骂的微妙场景了。
而行在前面的龙舟的武馆们则是对他们感到一阵无语,两人感觉不像是在斗法,反倒是忒像两个小屁孩儿在互掐……
不过到底痛快,少了两个二货,也就代表着少两个对头。
“我的天呐,那边的竞争好激烈啊……”侯义干笑道。
侯正努力撑了把桨,说:“行了吧?有空看别人笑,还不如多给师父他老人家争口面子,要不回去又要掉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