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乞丐

楚星辰走在帝都的街头,看见一家面馆便走了过去,店里的小二连忙上前热情的问道:“客官您请坐,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一碗面,再来一份小菜。”

“好嘞,客官您稍后,面马上就来。”说完店小二就去后厨吩咐。

楚星辰选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此时的他心中一直在回想那晚与黑衣人的对话,不觉心中暗道:“既然是以物换物,如果到时候有人来寻自己,自己空有玉牌却没有互换的东西,那岂不是又是一场空?”

想到这里楚星辰一脸无奈,想想当初师父除了身上的剑,再也没有给自己其他东西,而想要进入漠水城,一般的凡品俗物肯定是不行的。就在这苦思冥想的时候,小二的吆喝声打断了楚星辰的沉思。

“来嘞,客官这是您的面和菜,您慢用。”

看着桌上的饭菜,楚星辰没有继续想,便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楚星辰总感觉周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于是抬头望向四周,发现一个小乞丐正蜷缩在门口的角落痴痴的看着自己,或者说望着桌上的饭菜。那小乞丐看身形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左右,一身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大人的破烂衣服,脸上的污垢已经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却有一双亮丽的眼睛不停地闪烁着。

楚星辰看着眼前的小乞丐,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丝心酸之感,心中不免感叹道:“战争,无论谁胜谁负,最后受苦的还是这个天下的黎民百姓,这是这个时代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疤。”

想到这里,楚星辰吩咐店小二要了两个馒头,走到门口递给了小乞丐。小乞丐看到眼前的食物,两眼发光,一把夺过馒头狼吐虎咽起来,楚星辰起身回到座位,却没想刚坐下就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打闹声,原来刚刚给小乞丐的馒头还没吃几口就被几个成年乞丐哄抢了过去,再看那小乞丐却没有哭,也没有再上去夺回来,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只是埋头一点一点的捡起刚刚争抢时散落的残渣,然后送到嘴。

这一切都被楚星辰看在眼里,但他没有上前去阻止,因为他找不到去阻止的理由,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王侯将相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乞丐呢?

楚星辰吃完了饭菜,结了帐走到门口,看着还在埋头捡食的小乞丐,他停了下来,蹲下身,伸出了手,小乞丐看着伸过来的手,只见一个馒头进入了自己的视野,这一次小乞丐并没有立即夺过去,而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仿佛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可最终还是抵不过饥饿的摧残,只不过这一次小乞丐接过馒头的动作慢了许多,或许是在害怕。

小乞丐接过馒头正准备猛吃起来,不远处的几个成年乞丐却蠢蠢欲动,想再一次故技重施,却不料被楚星辰一个冰冷的眼神瞬间吓退,不敢再上前一步。看着小乞丐吃完了馒头,楚星辰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去。

楚星辰走了不知多久,忽然觉察身后有一丝异样,转身一看,竟然是那个小乞丐,从面馆出来他就一路跟过来,此时的楚星辰也是没有办法,路过一家烧饼铺,多买了几个烧饼包裹起来,然后走到小乞丐面前递给了他。小乞丐看到男子给自己的一包烧饼,愣了一下,然后接过来,从中立即取出一块猛吃起来,然而就在这片刻之间,楚星辰早已没了身影。

此时,地处漠北的沙漠中狂沙漫天,而在地下却别有洞天。

“城主,帝都密探来报,有人潜入云来酒楼。”说话的人正是漠水城四大执事长老之一的乾离。

“哦?有趣!”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红色的窗帘内传来,只见一个身影正依靠在石榻之上。

“云来酒楼是夜卫清除的千门最后一处据点,据说是赤夜亲自出手。说来奇怪,嬴政动用夜卫,数月内已将遍布六国境内的所有千门据点一一铲除,以千门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没有察觉,却为何如同待宰羔羊一样毫无反抗能力?再者,能惊动夜卫首领亲自出手,云来酒楼的背后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乾离向着窗帘如实说道。

“潜入楼内的人可曾查清?”帘内的人发问道。

“身份暂时未知,只是……。”说着乾离犹豫了一下。

“嗯?”帘内发出疑问的语气。

“从楼内出来后,我们的人跟踪至城郊,却又遇到一人,此人一身夜行衣,无法看清长相,但是他的剑却格外醒目。”

“哦?是什么样子的剑?”石榻上的身影明显动了一下。

“据我们的人描述,他的剑极有可能就是百年前失踪的名剑黑水。”乾离说到这里,窗帘内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很明显他受到不小的触动。

“消息准确吗?”帘内人问道。

“探得情报的是惑鹰。”听到这句话帘内的人没有继续发问,显然他已经确信消息的可靠性。

这时乾离继续说道:“惑鹰的情报中还说到,那两人一见面就交手了。”

“是吗?之后如何?”

“或许他们都在试探彼此,仅仅交手了一招,只不过之前潜入楼内的那名男子出手的招式极为特别。”

“如何特别?”帘内的人问道。

“那男子在对抗黑水剑气的时候,一身周围形成一道屏障,像极了一只巨大的玄龟。”说到这里,帘内人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上,这比起刚刚来说,令他更为震惊。

“四灵神诀?”显然他一时间难以相信。

乾离吃惊的问道:“您是说那个传说中的神功秘术?难道确有其事?”

“现在看来这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说着帘内的人在石榻前来回渡步,边走边说道:“一个是失踪百年的名剑,一个是流传千年的神功秘术,如今这两样同时出现在帝都,看来这个天下又要起风了。”

突然,他话锋一转,朝着乾离说道:“即刻吩咐下去,漠城会十五日后提前举行,另外通知明途,让他亲自调查这两人的情况,一有消息由沙影十三士直接传达给我。”

“是,我这就去办。”乾离说完转身离去,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一则消息竟然打破了漠水城自建立以来的立城之规,漠城大会提前举行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更何况提前举行漠城大会,所有的事宜都要加紧完成,这无疑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想到这里,乾离的脸色瞬间多了几许惆怅。

城郊的林中,楚星辰正独自坐在火堆旁,看着火架上烤的野鸡,他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这些天所有发生的事,从赵无冥到云来酒楼,然后是黑衣人,最后是漠水城,仿佛自己已经身处这个漩涡的中央,虽然清楚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只不过这一切仿佛来的太快。

“是谁?”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楚星辰的思考,他望着不远处的草丛。这时一个黑色瘦小的身影窜了出来,漆黑的夜色给了他极好的伪装,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他。楚星辰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天遇见的那个小乞丐,小乞丐的出现是楚星辰没想到的,他心中很是诧异,小乞丐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小乞丐就冲到火堆旁拿起烤鸡就坑了起来。

“啊啊啊!”小乞丐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原来是被那烤鸡烫的,一旁的楚星辰看到这一幕也是忍俊不禁。看到烤鸡被抢,楚星辰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坐下来,掏出包裹中仅剩的最后一块烧饼吃了起来。

说来也惭愧,那日给小乞丐买完烧饼已经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积蓄,那钱还是自己打野物跟店家换的,再想到漠水城一事不由的愁上心头。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楚星辰向小乞丐问道。

这时的小乞丐根本无暇顾及一旁的楚星辰,一心只顾着吃烤鸡,尽管双手被烫的通红。

见小乞丐没有回话,楚星辰一把夺过小乞丐手中的烤鸡,看着眼前的烤鸡被夺了去,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楚星辰手中的烤鸡,小乞丐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上前去抢回来却又不敢,只能痴痴的望着,直咽口水。

“我来问你,你是如何找到我的?”看到楚星辰说话,小乞丐连忙摇头。

“你告诉我,这烤鸡就给你。”说完楚星辰把烤鸡往小乞丐的嘴边凑了凑。明显是在诱惑小乞丐。可是小乞丐依然摇着头不说话。

“莫非……。”楚星辰仿佛想到了什么。将烤鸡递给了小乞丐,小乞丐接过烤鸡继续猛吃了起来。这时楚星辰伸出右手,一道强劲的掌力击中小乞丐身后的一棵大树,大树轰然倒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再看那小乞丐还在啃着烤鸡,浑然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楚星辰这才明白,原来眼前的小乞丐竟是一个聋人。楚星辰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起身将身边的剑和包裹挂在了树上,然后身形一跃落在了一处粗大的枝干躺了下来。看了天边的明月,又不知在想些什么。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清晨,一道阳光照入林中,楚星辰睁开了双眼,望了望树下,只见小乞丐蜷缩在已经熄灭许久的火堆旁,还有那被啃的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楚星辰原本以为小乞丐会在吃完后离去,现在看来,事情并未如自己所愿。

楚星辰从树上跳了下来,收拾行装向着帝都再次出发。一旁的小乞丐还在熟睡,楚星辰也不再打扰,对他来说,自己肩负的使命容不得自己顾及其他。

转眼已来到帝都,楚星辰此行的目的是帝都最大的商会四海潮天阁。他想打听是否有关漠水城的消息。

没过多久,楚星辰便来到了一处楼宅,只见门口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四个描金大字四海潮天,这便是帝都最大的商会,除了眼前这栋楼之外,还有另外三栋楼与之簇拥而立,其规模之大甚是罕见。期间来往出入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楚星辰进入了楼内,环顾四周都是些取货的商人在正在和大楼的伙计商算着。这时候楼内的主事人看到了楚星辰的身影,便走了过来。

“请问先生有什么可以您效劳的?”主事人是一位四十有余的男子。他说完话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楚星辰。

“在下只是随便看看,敢问阁下是这商会的……?”见楚星辰问道,那人回复道:“鄙人是四海商会黄楼得主事人。”听到来人这么说,楚星辰这才想到刚刚那四海潮天四个大字的下面赫然有一个黄字。这才明白过来。

来人看出了楚星辰的神情的变化,忙问道:“阁下是外地人?”

“先生是如何看出?”楚星辰回答道。

“先生若不是外地人,是不可能不知道四海商会是分天地玄黄四楼而成,黄字楼负责业务的对象是平民百姓,玄字楼负责地主乡绅,地字楼则负责王公贵族,至于那天字楼……。”那主事人讲到这里便不再继续说了。

楚星辰此刻心中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隐含的什么意思。

“在下的确不是本地人,有诸多不到的地方还望阁下海涵。”

“哪里哪里!如今天下一统,四海之内皆是客人,瞧您说的。”主事人笑着说道。

“在下久闻四海商会之名,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是有镇店之宝,想必一定不是什么凡品俗物。”

“阁下是奔着本会的镇店之宝来的?”听到楚星辰的话,主事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话语间隐约多了一丝威压之气。

那主事人招呼过来一旁的伙计,悄悄的在耳边说了一句话,那伙计便急忙向楼上跑去。

“阁下请稍候,本商会的镇店之宝需要长老会通过才可过问。”

楚星辰这时也不慌不忙,那主事人话语间透漏的威压之气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威胁之感。

不一会儿,伙计下来在那主事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走开了。

“我已将您的所求告知长老会,我们的副会长想请阁下楼上细谈,不知阁下可否屈尊移步。”

楚星辰也不再客套,说道:“劳烦带路。”说完两人便来到了黄字楼的最高处,从这里往下看,楼内的所有情况都尽收眼底。主事人推开了一扇房门,示意楚星辰进去。楚星辰进入房间,主事人随手关上了门。

“阁下远道而来,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楚星辰仔细一看,一个身材胖硕的中年人朝自己走了过来,此人一身紫金锦服,头戴华冠,右手中的两颗夜明珠不停地互相摩擦,响声格外的引人注目。再看那面容,看似慈和的神情中有一种深不可见的神秘。

“请坐。”看着眼前的人招呼自己坐下,楚星辰也不再拘谨,选择离自己最近的座位坐了下来

“敢问先生如何称呼?”刚坐下来的楚星辰率先发问。

“鄙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晏字。”公孙晏紧接着又说道:“适才听闻阁下对本会的镇店之宝颇有兴趣,难道是想要买下?”公孙晏一脸笑盈盈的说道。

“在下只是好奇而已,并无购买之意。若有冒犯,还请见谅。”楚星辰一脸客气的说道。

“哪里哪里,阁下说笑了,商会本就是买卖之地,谈何冒犯,只不过……。”说到这里公孙晏起身,围着桌子走了几步,不时地用左手敲了几下桌边。

“只不过说来也巧,阁下已经是近日打听本店镇店之宝的第二个人。”说道这里,楚星辰心中感到一丝惊异。

公孙晏继续说道:“要知道本会的镇店之宝只有长老会才有资格知晓,外人根本不知道,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这镇店之宝存在的真实性,更别提过问一事了。”

“是在下唐突了。”楚星辰说道。

“阁下严重了,我想问阁下,你知道作为一个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面对公孙晏的问题,楚星辰不解的说道:“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对经商一事知之甚少,还望赐教。”

“赐教谈不上,只不过作为商人,最重要的便是这察言观色的能力,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商人的眼界。从一进门开始我就注意到了,阁下虽然一身简装,但言行举止间有一种不凡的气息,而且打听的还是本店镇店之宝一事,仅仅以好奇为由搪塞,岂非失了风度,阁下您说呢?”公孙晏显然这是在将楚星辰的军。听到这一番说辞,楚星辰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人的城府。

“先生这察言观色的能力在下着实佩服。”楚星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应付了一句。

“不敢当,不敢当。”公孙晏笑着说道。

“话已至此,想必阁下的身份定不一般,我也无意过问,只是阁下此次前来怕是要失望而归了。”公孙晏说完便向屋内走去。

这时楚星辰也起身准备离去,刚准备推开门时,他停住了,转身问道:“在下斗胆请问,在我之前打听的可是何人?”

这个问题楚星辰本就没指望得到答案,他只是想多问一点,或许能得到些意外收获罢了。

听到楚星辰的话,公孙晏停了下来,却并未转身,背对着楚星辰答道:“我们商人有商人的规矩,对于客户的信息是绝对不能外泄的。”听到这句话楚星辰显然在意料之中,于是他推开了门准备离去。

“不过……。”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楚星辰眼神一亮,立即停下了步伐。

“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口中的那个人已经买下了本会的镇店之宝。”听到这句话,楚星辰喜出望外,这句话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多谢先生!”说完楚星辰便离开了四海商会,这时已是黄昏。

刚一出门,楚星辰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小乞丐,只见小乞丐蹲在四海商会门对面的角落。楚星辰一脸疑惑:“是巧合?难道他是在等自己?”

见楚星辰出来,小乞丐立马跑了过去,紧紧的跟在楚星辰后面,期间小乞丐还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四海商会。小乞丐就这样一直跟着楚星辰来到了昨夜烤鸡的地方。

到了地方,楚星辰用手势示意小乞丐在这里等他,小乞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一会儿,楚星辰便带回来两只野鸡,看到野鸡,小乞丐顿时来了精神,心领神会的急忙去周围收集柴火,没过多久,这林中一大一小的身影开始了烤鸡之旅。小乞丐不停地翻转这烤鸡,防止被烤焦,而一旁的楚星辰的心思却没有在烤鸡上,所有头绪都在脑海中浮现。

“帝都最大的商会,它的镇店之宝竟然被人买下?”楚星辰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四海商会,天地玄黄,那主事人说到天字楼时却停了下来,明眼人都能明白,那天字楼应该是专门为皇室服务的,如今天下一统,七国之内只有一个皇室,能够顺利买下那镇店之宝的只有当今皇室,这也就坐实了四海商会有帝国背景的事实。”想到这里楚星辰心中甚是震惊。

“如果皇室也参与漠水城一事,那么当年白起能够拥有这一块玉牌也就顺理成章,作为当时至高地位的王室,不可能亲临漠水城,那么手下的将领变成了不二的人选,这样选择一来可以代表皇室,二来也可以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所以当时风头正盛的白起成为了最合适的人选。”再想到黑衣人口中说过,燕国太子丹也拥有一块玉牌,最后却出现在荆轲手中,太子丹和荆轲关系非同一般,想必是太子丹赐予荆轲玉牌。以太子丹的身份,想要寻找一件稀世珍宝并非难事。想到这里,楚星辰的眼中多了一丝欣喜。

就在这时,一只烤好的烤鸡递在了楚星辰面前,楚星辰看着小乞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对于楚星辰来说,今天是他这几日最轻松的一天了。接过烤鸡,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吃了起来。

饭饱过后,已是入夜,楚星辰正准备在树上休息,却被小乞丐拉住了衣襟,小乞丐一手拉着楚星辰,一手不停地指着远方,楚星辰这才明白,他是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楚星辰没有拒绝,因为一开始他就对小乞丐的身份十分好奇。

转眼之间,二人来到了一处山洞,这山洞不大,却极为隐蔽,四周布满了藤蔓树叶,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小乞丐带着楚星辰进入了洞中,来到洞里,楚星辰环顾四周,这就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洞内并无他物,只有一处生过火的痕迹,想必这小乞丐遇到自己之前是在这里过夜。想到这里,楚星辰心里多少有些许的感慨,这毕竟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来说太过于残酷。

楚星辰跟着小乞丐来到了一处墙壁面前,只见小乞丐用手搬开一块石板,这块石板与这墙壁混为一体,就连楚星辰自己也没察觉到。

小乞丐挪开石板,从中取出一物递给楚星辰,楚星辰看到小乞丐递过来的东西瞬间震惊了,神情充满了不可思议,忙问道:“这东西你从何而来?”话刚出口楚星辰就后悔了,一时间竟然忘了小乞丐是听不见声音的。而自己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话让小乞丐明白,尝试了多次,小乞丐也只是一脸无辜的摇着头,最后楚星辰也放弃了。此时他对小乞丐的身份的好奇更加深了许多。小乞丐没有犹豫,直接将手中之物一把塞进了楚星辰怀里,自己躲在了一边。

楚星辰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怀里的东西,期间还时而发出火红色的光芒,楚星辰不由得感叹道:“这个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物而痴狂,甚至有些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寻得,如今却机缘巧遇出现在在我手里。这究竟天意如此还是世事弄人一切都是未知?”

说到这里,楚星辰看着一旁盯着自己的小乞丐。他不知道小乞丐为什么要将此物给予自己,不过他能感觉得到小乞丐的所作所为有一种感恩的情绪在里面,楚星辰不是没想过推辞,只不过一旦推辞,小乞丐手无缚鸡之力,此物如果落入奸邪之人手中,必将为祸四方,想到这里,楚星辰收好东西,走到了小乞丐面前伸出了手,小乞丐愣了半天,最终也伸出了手,就这样楚星辰带着小乞丐回到了先前的大树之下,看着眼前的火堆还没有熄灭,楚星辰过去添了添柴,让火烧的更旺一点,回头看那小乞丐早已经靠在树桩上进入了梦乡。楚星辰解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小乞丐身上,楚星辰摆弄好火堆后也睡了,只不过今晚他没有在树上,而是靠在离小乞丐最近的大树旁。

楚星辰或许不会想到,经此一夜,他与小乞丐的命运紧紧的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