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笙寒暄了几句后,见陆笙面色平静,皇帝便一脸愧疚的说:“笙儿今年已是十九了。朕本想替笙儿寻一如意郎君,却不想忽略了笙儿的想法。若是对这门亲事不满,笙儿你可以直接对朕说,朕大不了驳回便是。朕虽为皇帝,却也是你的舅舅。凡事,朕自是以你为重。”
陆笙听后沉默不语。如果没出错,按照她的设定,这位皇帝是真心疼爱陆璃。
陆璃原来的“璃”是离别的“离”,是她的亲生母亲第九晋苓留下的字,各种原因陆笙也并不清楚。皇帝不能改变长公主意愿,便将“离”改为“璃”。又赐一“笙”为字。
“舅……咳,陛下,笙儿不怪陛下。在其位,谋其职。笙儿本就是曦月的子民,若能护曦月,自是在所不惜。前几日是笙儿糊涂,这才做了傻事。让陛下担忧,笙儿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听后却是长叹一声,他见陆笙这幅温顺模样,终是开口:“笙儿,是朕无能,朕还是没有照顾好你。”
楚慕之默默地准备汤药。见陆笙两人已聊的差不多,才入门。皇帝走后,楚慕之坐在榻前,准备给陆笙喂药,被陆笙接过药碗。
“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郡主身子弱,这药中在下加了茯苓、桂枝、甘草和生姜,若是郡主……”
“多谢。”陆笙打断他的话,只想让他快些离开。
陆笙喝完药后,看着他,说:“你这番好意,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这次是在下失职,没能顾及郡主的感受。只是此事事关两国安定,在下会从长再为郡主打算。”
陆笙只笑了笑,反问道:“楚太傅,你可有过愧疚之心?”
见他沉默,陆笙继续说:“什么才叫做相配呢?身份地位,名望财富吗?姑且不谈这年纪是否太小,就拿认知来说。倘若我与那皇帝无话可说呢?这也算相配吗?这就是天作之合吗?岂不是太可笑了。你说你想保护一只鸟,于是你亲手把她关进了华美的鸟笼,你自认为这就是对她最好的方式。然而你不要忘了,再怎么雍容华贵,那也只是一个鸟笼,对于鸟来说,那就是监牢!为什么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不能将它放回天空?在天上的鸟恐怕比在笼子里的鸟更快乐吧?”
“是在下顾虑不周,让郡主做出如此举动。”
“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我只要你回答,这门亲我是非结不可吗?”
楚慕之看着她,眼中漆黑一片。
“是。”
陆笙听后倒也不意外,上次原主哭的梨花带雨的他都没心软妥协,现在瞧见他一脸淡漠模样,陆笙便知是不大可能了。不过,她问他是为了另一件事。
“那好。对于我,你又打算怎么安排?你说的没错,我这身份尊贵,的确应当配这天下最尊贵之人。只是楚太傅还忽略了一件事,这男人若只是尊贵对我而言是没用的。他还得听话——这样我才能过得安稳,楚太傅您说呢?”
楚慕之凝视着她,像要把她洞穿。陆笙可不怕,读心术这种神马东西,她才不信。
“郡主所言何意?”听话?一个小孩可比那些长大了的野狼听话的多。
陆笙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她可不想远嫁,在这她还有皇帝保护,跑去玄域,天高皇帝远的,她被怎么弄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她得留在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