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芳姐之后,林叶在刘队的科普下才明白这个世界死去的人,只要有亲友尚在,都会举行这种仪式,天地赋予每个人不同的能力,而人在死去之后,要把这种能力归还于天地,不然为了维持能力平衡,会形成恶灵,死后不得安息。所以这个仪式又被称为送归。
天还未亮,林叶在沉睡中感受到了一小股强力的气流,对着自己的眼皮一直吹,惊吓间清醒了过来,立刻起身,发现空无果然已经在庭院中等候。
“林小姐,今天贫僧要给你讲解所有能力的基础,就是暝,你至少要学会看得见它,操作它,然后利用它,使你的能力可以保住你的性命。”空无席地而坐,左手有节奏的拨弄着佛珠,右手的手指作拈花状,双目轻阖:“准备好了吗?”
“来吧!”林叶深呼吸几下之后,死死地盯住空无。
空无右手一挥,数十片飞叶如同利刃刹那间避过林叶的要害,划过她的皮肤,深深地扎在了她身后的墙面。
“太快了,用眼睛不可能看到的,我的视力只是普通视力,昨天可以看到空无大师动作带来的气流变化,恐怕是他刻意的慢动作。”林叶暗自思索着,脸颊被划破,血珠一颗颗渗出,沿着脸颊滑落。回想起昨天空无拈树叶,抛石子的动作,视觉应该是先于听觉的,眼睛看不清楚,那么耳朵更不会有效果,所以这种异世界的能量波,大概率不是用五官来感触的。
“后面每一次攻击,我只会给10秒思考时间。”空无话音刚落,右手又是轻轻一挥,更多的树叶像战斗机投射的导弹一样,飞速攻向林叶。而林叶暗自察觉不妙,看到空无右手举起来的时候就飞快向左侧方躲去。但是依然快不过这些刀子一样的树叶,左侧肩膀上被结结实实得扎了数片叶子,尖锐的疼痛是林叶不仅闷哼出声音来。
空无听到了声音,睁开双目,温和地提示道:“想一想你的生辉笔,激发能力的时候样子。”说罢并没有等林叶反应,右手拈起,轻挥过去。林叶站在原地,闭上了双眼,继续回想起每次唤醒生辉笔的时候的荧荧之光,不禁感受到了来自身体的热度,像一股暖流,伴随着血液流淌在全身各处。林叶像是第三者角度看到了自己身体散发的能量,与攻击来的树叶发生碰撞,抵消了树叶的冲力,成功抵御了这一波攻击。
“很好,下面你就要观察对手的暝了,这样才有机会化被动为主动。”随后手指一挥,又是数十片树叶袭来,而此时林叶却清晰地看到了,从空无手指开始动作的那瞬间,他的暝像流星一样划过,散落在地,在手指挥动的时候,像无数牵引丝线一样,操纵树叶袭来,林叶唤出生辉笔,利用生辉笔,牵引自身的暝,凌空画出一个盾,试图抵挡,却再次被树叶划伤。
“很明显,对手可以利用第三方攻击,但是防御利用第三方就来不及了。”空无放下来手,继续引导林叶:“林小姐,你的能力本来也不是攻击类型的,龙鱼图想要的不过是利用你的预言能力,甚至可以抢夺吞噬,怎么样活下来,你要自己想了。”
“可我还是不懂,大师”林叶叫住即将离开的空无:“我不懂该如何操作暝。”
“你已经懂了,在我攻击你的时候你想起了唤醒生辉笔调引暝,就已经学会了,我和你不同派系,说多了对你反而不利。”空无悲悯的目光打在林叶身上,让她觉得压力很重,想必如果学不透暝,自己很难在龙鱼图生存下去的。
“暝其实就是能量,你用生辉笔之后,会出现力竭,那么就是暝已经耗光,你要勤练才能积少成多,只有捕食者才可以不劳而获。”空无看着林叶试图调引暝出现却失败了,解释道。
林叶干脆坐下来继续回想刚才的训练,只要别人发起攻击了,具象派系就会来不及施展手段,仓促的保命也不过一时,再想起传闻中杀人如麻的龙鱼图,自己简直就是被逼着给黑道打工,无法无天的异世界,根本活不下去。
突然间想起自己周身的暝,在唤醒生辉笔之后,曾经因为亮度更亮了而闪烁一了一下,同时那种暖洋洋的感觉更加强烈。生辉笔会增强暝,得到了这个结论的林叶,握住生辉笔,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并开始一次次的实验。
空无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感叹道:“林小姐果真聪慧,时间仓促,贫僧并未细说,其实能看见暝的能力者,已属佼佼者,生辉笔的主人必然是佼佼者中的王者。”
林叶听到空无的认同,心中一阵暖流流过,拜了一拜之后问到:“大师,我能拜您为徒吗?”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您是引导我入门的老师,我真心的敬重您,只是不知道咱们这里的礼仪习俗。”空无笑了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俗礼仪不过是过眼云烟,相逢即是缘,你我既然教习一场,便是我的徒儿了,无需什么礼仪仪式。”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粒串在细绳上的佛珠,为林叶带在脖颈处交代道:“这粒佛珠可以为你避凶,发烫的时候要小心有生命危险。”
“谢谢师傅。”林叶眼眶有些发酸。
“林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师傅只不过是像个和尚而已,不要觉得和尚就是普度众生,一心向善的。这里的每个人都做过刽子手,不要自己想不开。”空无看着林叶要哭不哭的样子,无奈的叮嘱道。
林叶对眼前这个师傅产生了些许的依赖,就像陈家一样,或许是因为雏鸟情节,也或许他们对自己有求,所以很客气,但是林叶不可避免的对他们产生了依赖。林叶点点头:“我记住了,师傅,我会好好活下来的。”
“去吧,生辉笔要成长,你作为主人更要成长。”
拜别空无之后,在林叶再次提出给陈婆婆上柱香之后,陈管家无奈道:“老家主早已送归,家主在等您。”林叶想起送归芳姐的仪式,想必老家主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于是在管家的带领下去见了陈梁。
“明日之后就不知何时再见了。”陈梁开门见山道:“虽然早知道陈家留不住你,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我也没有想到。”林叶也觉得很遗憾,虽然才到这里几天,但是在这个满目皆是陌生人的世界,陈家给予了她保护和引导。
“会有再见那一日的。”陈梁递过来一把小巧的弯刀给她:“藏在袖口,以备不时之需,我为你开了联合账户,如果有花销,瞳孔扫描确认就可以付款。”
陈梁顿了顿继续说到:“林叶,活下去。”
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