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一切都已开始

狭窄昏暗的墓室内,司星燃剑意凛然,带着自毁似的癫狂。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大开大合,带着摧枯拉朽的破坏欲。

可唐烬却心有顾虑,因此只能频频格挡。

可越是这样,司星燃的暴躁的程度就越深。

他像是发了狂的野兽,不顾身体的极限,拼了命的攻击着!

“铮——”

剑刃相撞,几乎迸出火花!

唐烬也清楚的看到,少年的眼瞳中,早已没有丝毫感情。

“这样的你,根本不配站在卿卿身旁。”

似乎是某个词刺痛了他,司星燃的面容,出现了短暂的茫然。

然后便是更加癫狂的袭击!

可正在这时,原本闭合的石门又一次缓缓打开。

李清净半身染血,提着长剑狰狞一笑。

唐烬眼瞳骤然一缩,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剑尖,残忍的划过锁骨,喷出大片血液!

“呃!”

他不得不靠在石壁上,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而做完这一切后,李清净手里的剑才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轻轻喘着气。

“你以为我死了,就能阻止我吗?”

“我谋划多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你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唐烬毫无感情的黑眸,死死盯着他。

与此同时,司星燃也仿佛记起了什么,朝着来时的路狂奔。

他想要出去!

而外面……

“卿卿!”

唐烬握紧长剑,咬牙跟着冲了出去!

他又一次来到袭击李清净的地方,却发现那些皇亲国戚,都已横死。

而昌平陵门口的石门,竟被一块巨石生生卡住,露出一人宽的缝隙。

“咳!”

唐烬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他来不及休息,顺着缝隙猛地奔出。

昌平陵外。

几队人马彼此敌视,针锋相对。

“都过了这么久了,里面的人还没有反应,你们是诚心想害了陛下和李先生!”

另外一队人马则说:“大辽有规矩,除非是皇亲国戚,否则,谁都不许进入陵墓!”

唐卿则远远的看着,轻蹙眉尖。

里面到底怎样了?

为何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正当两队人马要打起来时,有人惊呼道:“陛下!”

唐卿骤然抬眸。

浑身是血的身影,正越过人群,朝着她飞速靠近——

“司星燃?”

唐卿呢喃一声,下意识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

可很快,难以名状的寒意,遍布全身。

那样阴鸷冷厉的神色!

他不是司星燃!

唐卿扭头就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感受到少年宽厚而冰冷的胸膛,紧紧贴了上来!

然后,她整个人都被牢牢钳制,猛地丢进马车里。

“放开我!”

唐卿拼命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星燃坐在马车前。

他猛地甩动缰绳,骏马嘶鸣,一骑绝尘!

车厢颠簸不已,唐卿用力抓住马车上固定的栏杆,才能维持平衡。

狂风顺着马车帘呼啸灌入,让她的呼吸都有些艰难。

“司星燃……!”

“快停下!”

可架马的少年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兀自背对着他。

马车沿着山间小路狂奔,四周的景色也越来越陌生。

到了最后,前面连小路都没有了。

马车在经过一处山坡时,蓦地一歪,唐卿眼前天旋地转!

“呃……”

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司星燃怀中。

而身侧,就是一辆翻滚破损的马车。

唐卿睁开眼,正对上少年深邃冷厉的视线。

“司星燃?”

他勾唇,残忍一笑。

唐卿感受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在了自己脖间。

“你是谁?”

突如其来的冰冷斥责,却让唐卿怔在原地。

旋即,她的鼻尖嗅到一股血腥味。

可低眸一看,自己完好无损,反倒是司星燃的左手手腕,被断开的木头整个穿刺,血流不止。

“你的手!”

唐卿伸手便要去碰,却感觉脖间的刀刃又逼近一分。

少年的语气不带任何情感。

“你是谁。”

唐卿咬唇:“唐卿。”

“……唐卿。”

他缓缓呢喃着这个名字,眸光凝在少女的脸上。

片刻后,才终于收起匕首,缓缓坐在旁边。

唐卿犹豫了一下,靠近他。

“我能给你包扎吗?”

司星燃淡漠一瞥,算是默认了。

唐卿松了口气,连忙用自己随身带着的药囊,给司星燃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攻击性。

她犹豫着问道:“你还记得唐卿吗?”

“记得。”

他回答的极其果断,可下一秒,又疑惑的皱起眉。

“……不记得。我在找人。”

“你在找谁?”

“不记得了。”

唐卿喉头一哽,心里明白,司星燃的怪病,怕是又发作了。

莫非,自己先前做的药糕没有用?

正当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司星燃的手却突然伸来,按住她的眉尖。

“别皱眉。怎么了?”

唐卿微微一愣。

“我、我想回去。”

“回哪里。”

“恩……回辽宫?”

司星燃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不可以。那里很危险。”

“可我们在这里也不安全啊。”

他沉默,像是在斟酌少女的话。

片刻后,司星燃站起身,朝她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走。”

唐卿不敢多问,牵起他的手,被他带着走入密林伸出。

正午的阳光带着些许暖意,在两人相牵的地方,留下斑驳的影子。

唐卿抬起杏眸,凝视着司星燃挺拔修长的背影,苦涩渐渐弥漫开来。

渐渐地,越走,四周就越荒无人烟。

当唐卿终于意识到不妙,想要停下寻找出口时。

“别害怕。”

司星燃声音淡漠。

“前面,到了。”

唐卿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竟然瞧见了一处林中小屋!

这地方怎么会有木屋?

可当她走进后才发现,这里应当是某个猎户搭建的。

地上有一层薄灰,勉强算是整洁。

在一个木箱子里,唐卿甚至还找到了几块干瘪的饼。

没有味道,也很难吃,但这种东西可以保存很久都不变质。

她将司星燃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然后坐在他身边。

现在暂时没有危险,唐卿想看看,司星燃究竟病到了什么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