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悟生死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神难，既然你已踏出了这一步，就好好走下去。”

将骨药递给鹿云，看着女孩懵懂地点头，袁启知道，此刻开始，鹿云的人生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如果她依然困在对神灵的敬畏中，袁启只会教她手段却不会讲更深的东西。

但女孩迈出了这一步，他便对先前的计划做了一些改变。

鹿云拿着骨药离开后，袁启看着白鹿，将微缩祭坛放在它的背上。

他想试一下能否用祭坛直接吸收白鹿体内多余的死气，这样可以少消耗一些骨药。

启动聚灵转化将死气导向祭坛，因为白鹿已经昏迷，所以袁启没感到精神上的压力。

一缕死气很顺利地被牵入祭坛，这时白鹿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袁启立刻停下动作，发现白鹿心脏内的生气微弱了一丝，死气的侵蚀速度变快了。

“生死二气以白鹿的身体为战场，三者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牵一发而动全身。”

吸收死气反而会让生气减少，且减少的幅度远比被吸收的死气多。

死气的总量看似减少了，但与生气的差距反而扩大了。

袁启估摸着，刚刚这么一搞，白鹿原本剩下一天的寿命立刻减少了一半。

而且......

看着鹿背上黑色的圆形印痕，这是用祭坛吸收死气造成的。

原本颜值有八分的白鹿，身上出现这个印记后瞬间跌破六分。

袁启嘴角微抽，将白鹿背上的毛揉乱，勉强遮住了印记。

此时，鹿云也将骨药化入水中，端着碗走了过来。

看到白鹿被揉乱的毛也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是袁启在进行检查。

“你来喂它，我说停就停。”袁启吩咐道。

鹿云把碗对在白鹿嘴边，将骨药一点点往口中送去。

袁启时刻观察着白鹿体内的能量变化。

骨药在白鹿体内发挥作用，修补着千疮百孔的身体，死气的增长逐渐被遏制，心脏中的生气则壮大了一些。

“停。”

鹿云放下药碗，白鹿体内的生死二气此时已经相对平衡。

虽然死气依然居多，但在袁启的观察中，这样淬体效果最好，白鹿心脏的搏动声都比刚刚强劲许多。

如果继续增加生气的比重，可能会引发不好的后果，所以他没有让鹿云继续喂药。

“此后每六小时，你喂它一次药。”

鹿云轻轻点头，她担忧地看着白鹿。

女孩没有袁启对能量的感知，不清楚白鹿体内的变化，心里依然有些担心。

袁启在白鹿旁坐下，细细感知着生死二气对身体的作用。

他越看越入迷，仿佛见到了太极中的半个阴鱼，阴鱼与内部的阳眼交互变化着。

这种变化推动着阴鱼不断运动，最终阴鱼变成了阳鱼，阳眼变成了阴眼。

完整的太极浮现在意识中。

太极非静，实乃动中之动。

他忽地想起娲皇经中一段对阴阳造化的阐述：

“阴阳和合，尊道而贵德，此造化之理也。”

本以为所谓阴阳相合就是把阴阳合在一起，但此刻观摩生死变化，他忽然找到了另一种解释。

“阴就是阳，阳就是阴，阴阳本为一体。”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和合阴阳就是转化阴阳。”

“若能达此道极致，生死不过幻化一念，这便是造化的道理。”

袁启看向属性面板，五项属性中一直空白的“法理”后多出一行字。

法理：生死（初解）

袁启看着这项最神秘的属性有所明悟，法理代表他对整个世界的认知。

它不能瞬间提高袁启的战斗力，所以袁启虽然入了生死法理的门却不可能使出什么大道之力把敌人秒杀。

但法理却是五项属性中最重要的一项，当他了悟生死法理皮毛的那一刻，就触摸到了超凡的一丝本质。

这无异于从人猿进化为人类，比起只依靠自己身体的人猿，人类学会了使用工具。

他们使用枪械，轻轻扣动扳机，就能制造远超肉体的破坏力。

在超凡之路上也是如此，法理是驾驭天地规则的能力，明悟的法理越多，越是能撬动更大的力量。

所谓一粒尘可填海，一叶草斩尽日月星辰莫过于如此。

袁启现在虽然达不到这种程度，但生死法理依然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原来袁启只能凭借能量感知小心引导化解搅在一起的生死二气，一个不慎就是鹿死气散的结果。

现在袁启凭借对生死的了解，他清楚知道什么样的状态对白鹿才是最合适的。

并且可以预见能量之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先前袁启想要模仿白鹿的变化创出一份修行法的把握是三成，现在就是十成。

“或许，我可以用骨粉对白鹿进行一场微操改造，加快它身体的变化。”

按照他的预估，白鹿体内的变化至少还要持续一个月。

但袁启不可能在长鼓岛停留这么久，一周内无论吉兴是否有答复他都准备离开长鼓岛。

缺少了白鹿后续的变化，修行法的推衍进度无疑会大大降低。

“如何选择还是要让鹿云自己决定。”

转过头，鹿云正在轻轻抚摸白鹿的头部，好像这样就能让它快点醒来。

“鹿云，有件事你要做出决断。”

袁启将自己的打算告诉鹿云，然后道：

“若是你想自己照顾它也没有问题，能量手术的确具有一定的危险。”

袁启把预想中的微操改造视为一种能量手术，以骨粉引导操纵白鹿体内的生死变化。

“手术是什么？”

“一种需要在体内动刀的医疗手段，不过我说的能量手术只会影响能量。”

“做这个会让小白死去吗？”

“不会，最差也只会让它的身体变得虚弱。”

“那就做手术吧。”手术这个陌生的词语生涩地从鹿云嘴中说出。

袁启挑了下眉，这个一直有些没主见的女孩竟然这么果断就做出了决定。

鹿云看着袁启，破涕为笑，非常认真地一字字道：

“我相信神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