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过去难以改变只有旁观(下1)

第三十三章、过去难以改变只有旁观(下1)

岸田叶子,隐藏了自己是樱花国人,不知道是因为面对善良的渔民有愧,还是并不想因为身份的败露,而害怕不得不做出她所厌恶的那些人所做的灭口和善后,所以她一改骄傲,自称是江南来的小叶子,还说自己姓陆,看救起她的陆姓的姐姐有些不太相信,还特意背诵了明显带有日本口音的陆游《好事近.湓口放船归》:湓口放船归,薄暮散花洲宿。两岸白苹红蓼,映一蓑新绿。有沽酒处便为家,菱芡四时足。明日又乘风去,任江南江北。明日又乘风去,任江南江北。

不疑有它,感觉是挥泪告别了东南沿海陆姓的渔民,岸田叶子到了宁波城,找到了家族商会的人,继续扮演着众人眼里信息大神一般而高深莫测的天道女,被商队恭送到南京,小叶子一下船,就看到F国的夏尔,穿越者,朝她走来,看来是不能立即去上海了,且听这洋人怎么说?

夏尔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是来自F国的夏尔,也是来找陆岩知的,关于她在中国的真实档案,我从上海到南京这里一路走来,但目前的调查却是丝毫没有进展,就像是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LUYANZHI这个人似的?那兰州那个陆岩知,就是审讯室里还躺着的那个,80年代开放中国,派来的又一只红色蝴蝶或玉兰花(幸好不是椋鸟)吗?

岸田叶子讨厌法国人,因此有些不屑的嬉笑道:我可以作证,我这个陆姐姐,就是这边的人,说上海人也对,南京人也正确,妥妥的江南人呢,最多和福州和威海那边沾点边,从古至今,至于你所说的兰州,从概率学上来说,也不是不可能…不对呀不对,我说F国的老爷子小哥,此时今朝,你看看这码头有时间显示的地方,可是1937年,你怎么可能查到陆姐姐的资料和信息呢,差了好几辈人…有句逆耳忠言,不知当不当说,或者有个建议,就是您还是赶紧回到现实世界的那边去吧,然后尽可能小心的先给她补充营养然后伺机唤醒,要是等你的调查到这边完成,估计黄花菜也凉了,你也不用回去了…有个假设,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这边的时间和那边的时间流速不一样,那你回去时,岂不是容易糟糕,或者可以和嗜血者盟个誓言,其实和十字骑士约一约,说不定可以送你一程呢!小女子这里,给您祈福!!

夏尔并不动怒,依然绅士姿态:看来你们应该是交过手了,而且输得还不怎么服气,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的是,你们J国人,也是那么骄傲的民族,为什么一直对中国古老文化的传承,不仅耿耿于怀,更是得陇望蜀呢,中国的神太多了,道法术器与格物的,你以为我对小小陆一无所知,其实我上海通、甚至认识她太姥姥也快一个甲子了…

岸田叶子,并不接有官方谍报背景的夏尔的招,我大和的叶子,本来就是民间(无政府组织)的情报工作者,在我没学到老陆家抗催眠导引大法之前,陆姐姐,是我的!

(即便你在上海拿到了爱丽丝的陆岩知的资料,也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陆姐姐从逻辑上,说不定还是爱丽丝的后人,只是长得太中国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内心调侃你,还不是因为,我和你八竿子够不了、范不着…)

小叶子,虽然是个非常自我的人,尤其看不惯樱花国女性的地位始终得不到重视,但习惯于穿戴和服的她,在这1937中日已经彻底摊牌的战争之下,她作为天道女,本来可以大展拳脚,但面对如今:本国谍报人员,包括特高科,全部归口到野心勃勃而骄傲自负的日本军部。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必须学会冷眼旁观,毕竟老陆家的陆岩知也到这边来了,她如果真正使用起那些来自未来的信息力量和技术代差及阳谋阴谋,力量是大于自己的,所以权宜为好,绝不恋战贪功。

来自我们那边,未来海妖的时间种子、即将溯流而上被埋下蛰伏到冬启萌芽、这才是真正事关未来全局的重大计划,我且一不做二不休的,绝密的把时钟滴答器放置…哎吆,上海陆战队大楼可不行,因为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找到机关处的那几个老东西,看一下到底在虹口那里才是!

因为不自觉的沉静在以为要大功告成,岸田叶子,并不知道,其实近在咫尺的夏尔和已经返回上海的陆岩知,都能最大音量的听到她怀里那个时钟滴答器,因为在这个时空里,它早已经响彻了时空,只是你自己和这里的人,很局外罢了,反而是以下这些小叶子小揪揪的内心活动,只有夏尔和陆岩知无从知晓,而这边的人包括周围的,都听得个一清二白,幸好是叶子还懂得做一做保密工作,用的是一本正经的德语:思恋山田阁下的甜言蜜语、还有妈妈做的裙带味噌汤,是不是可以生产一个小孩子?这次回去估计就要被太三郎叨叨叨的催逼日程了。

其实从今天来看,日军在中国近代这一系列的侵略行径,几乎都是一个模式刻出来的,可惜当时能看得清晰,懂得亡国亡种之患的人并不多,虽然不少国人都已经热情高涨的在传唱《义勇军进行曲》,至于创作者们和国歌的故事,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只是这个天才的聂耳,年纪轻轻的就有些蹊跷的亡故在日本的海边,陆岩知还曾经专门做了附带研究的,虽然是借课题“J国的点面模式之战”:

陆岩知在F国留学时,可是针对J国的点面模式,进行过总结的:日军,在武汉会战之前,都是遵循点面模式,即首先是到中国军队控制范围的深处取得一个“点”的驻兵权,这个“点”一般都在铁路线上,然后自己制造事端反诬中国军队,再通过政治和军事讹诈,获得对大面积领土的侵占。包括在上海虹口取得的四角大楼,然后是建立日租界,“八一三”淞沪会战,盘踞在上海的4000多名(后增兵至6700人)日本海战队,可是对抗了国军的两个师…

陆岩知,在法租界的家,爱丽丝模样中山装打扮的她,在沙发上,非常少年老成的与薛法里谈话:毕竟余钱死去的父母都是红党那边的,我们虽然不怕麻烦,但如今樱花国在上海已经做大, F国的列强扛把子是有削弱的,包括未来美丽国都将和J国一战,所以避嫌也罢还是雪中送炭见好就收也罢,都事实上没有什么区别的情况下,虽然我没同你们商量,但总算前几日,就更好的给她找到了一个隐藏身份的下家,那陆家嘴,我们老陆家的陆妍芝女士,我想我如果提出来,她会同意收养”

薛法里,点了点头:就这么决定了,对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法国人那边本来就对我收养孤儿这些的,颇有微词,这下大家都找不到话说了…(停顿了片刻)只是,小陆女士,你还是要加强休息,你那个我们爱丽丝,她的身体使用上面,还得请你多担待…

陆岩知对眼前这个,这边的,爱丽丝的父亲,还是印象非常好,因此,她主动上前拥抱了薛法里,并耳语道“一旦我完成了这边的事情,就立即回去,把你那个纯洁善良并公心无私的爱丽丝换回来”

薛法里端直了身体,问陆岩知:你这边的事,需不需要帮忙,有些事我可是举手之劳

陆岩知离开薛法里的怀抱,有些严肃的说到:或许你可以在你们F国上海这边,记录下我这么一个看起来无比神奇而中国式样的“魂灵换人事件”,另外当有个来自未来叫夏尔的来找你调查我时,希望你把视线引向我的太姥姥,陆家嘴的陆妍芝,她们在未来本来就会认识的。

在去往虹口公园,陆岩知没有想起鲁迅,反而是不禁想起了1954年,郭沫若在给聂耳写的墓志铭中写道的:“不幸而死于敌国,为憾无极。其何以致溺之由,至今犹未能明焉!”

为了躲避国民党政府的追捕,聂耳于1935年4月15日离开了上海,打算经日本到苏联考察学习(因为苏联是抗战前唯一真正支持中国的列强)

就是在聂耳到了日本的7月17日这天,在日本藤泽市,不会游泳的聂耳、下海游泳溺亡了?

聂耳生前的好友记载,聂耳是一个旱鸭子,不会游泳。

关键是:据打捞人员叙述,聂耳口鼻有血,常识告诉我们,淹死的人不会口鼻出血,溺亡者都是被水呛肺窒息而死。口鼻出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打死后扔进海里制造溺亡的假象,借以转移人们的视线。

问题来了,聂耳到了日本后,谁有可能对他下手呢?

就是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了:激昂的音乐可以复国,靡靡之音同样可以灭国,而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弹奏《金蛇狂舞》的云南青年,他虽然是我们黑龙会所欣赏的中国人,奈何立场不同国运大战在即,所以刺客兄弟会的半仓君,这激昂的旋律和歌词,正在凝聚起的支那人抗争,必然唤起一盘散沙的中国人的觉醒,所以他该不该死…

虽然聂耳如饥似渴的学习和积极融入日本的友人圈,更是大为赞赏J国所拥有的良好创作氛围和音乐教育环境,但能成为新中国国歌的《义勇军进行曲》: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无疑是投向日寇的长枪匕首,所以天才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