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的感觉都是幻觉
- 三国:兴汉大业从益州开始
- 青格纸贵
- 2628字
- 2025-04-09 00:02:20
沈稻刚刚进门,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酒楼角落里熟识的两人吸引。
郭嘉一身随意的衣衫,头发略显凌乱,显然已不顾及形象,正埋头于一堆酒坛之间,自斟自饮,神情中带着几分落拓不羁。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杯盏碰撞的声音,但郭嘉却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程昱坐在郭嘉身旁,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卷书,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看清楚来人是沈稻后,两人眼中都闪过光芒。
沈稻歪着头看着这一幕,心里颇为诧异。
汉为酒楼可能不乏有人看书,但有人来汉为酒楼看书一般不太可能。
沈稻走上前看着程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伸着脖子也在看,觉得这兵书写的当真是一针见血的毒辣,也不知道是哪位兵家传人所写。
他侧着身子看到书名。
《毒计是怎么练成的》
沈稻心说怪不得都说程昱谋计无下限,导致他日后这样最大的原因,指定就和这本书脱不了什么关系。
程昱抬头一脸认真道:“此书是我东阿程氏独传,春才你姓沈是不能看的。”
“哦。”沈稻应了一声不再去看。
“春才,汉为酒楼里的好酒倒是让你送到别人家里去了啊。”坐于一侧的郭嘉突然抬起头冷冷的瞥着他。
“啊这……”沈稻有些尴尬,他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个酒鬼了。
沈稻悄悄问道:“奉孝,你全都知道了?”
“我今早一起来便闻到了好酒的味道,寻了半天才找到九坛。”郭嘉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随手拿起了桌下的一坛酒。
沈稻看着郭嘉脚下成堆的雒阳仙人醉,略微肉疼的沉默了一下:“我有点急事,你们俩随意啊。”
沈稻准备领着甘宁去城门校尉的打卡区域转一转,毕竟这才是他作为汉室忠臣的职责所在。
城门校尉官署设在雒阳南宫的平城门,此门为雒阳的正南门,是南北中轴线的起点,可兼顾宫城与都城防御,战略地位极高。
城门校尉日常巡视以平城门为起点,按“由内而外、先主后次”的原则巡视。
首先巡视南宫周边的平城门、朱雀门(南宫正门)与玄武门(北宫南门),确保宫城安全后,再领兵巡视外郭十二门,重点监控上东门、雍门两大城门。
东汉时期,城门校尉拥有的巡视权与司隶校尉的京师监察权、执金吾的宫外巡警权,三权之间相互制衡。
雒阳宫城门,十几个执戈卫士围堆在一起,口中激烈的讨论着近来发生的趣闻。
“自从那位新城门校尉大人上任以来,咱们这平城门可真是大变样了。”
卫士压低了声音,“那些原本在汉为酒楼里打杂的,如今竟也穿上了城门兵的甲胄站在了这里。”
“可不是嘛,听说沈校尉还有一个姓赵的随从,原本是跟在他后面提鞋的,现在竟然当上城门侯了!”
另一个卫士点头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涩,“这世道,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要是汉为酒楼养了条狗,我猜沈校尉他也得想办法给它弄个城门营的差事。”
“汉为酒楼不养闲人,更不会养白食狗。”
话语说着间,沈稻的身影就出现到了众人眼前。
几个卫士都识得新来的城门校尉,立刻散开站直身,恭敬作揖:“见过沈校尉。”
沈稻微微颔首,努力地平复心情,他现在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有人当面嚼他舌根子了。
“平城门那边的治安尚可,宫城门这边你们要小心火情发生。”沈稻向着几人提醒到。
几个卫士拍着胸脯保证:“沈校尉你放心,近来天气转暖,谁还会闲得点火!”
沈稻正想转身继续巡视,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面色惊慌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边跑边喊:“着火了!着火了!雒阳酒楼着火了!”
几个卫士皆是脸色一变,方才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的几人,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纷纷向那中年男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空。
雒阳酒楼位于城中繁华地段,且雒阳城中建筑大多都为木质建筑,一旦火势蔓延到宫城门,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是有人在出阴招陷害他,还是雒阳酒楼真的大意失了火?
沈稻想不明白,死也不瞑目。
“兴霸,你现在速去调城门营的弟兄前来救火。”
说完,沈稻又对周遭卫士下令道:“你们现在火速集结人马,随我去灭火。”
“诺!”
宫城门的卫士此时压根不敢怠慢,一旦让火势蔓延到宫城,明眼人都很清楚,站着的各位都脱不了关系。
……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逐渐西下,随着夕阳下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夜色吞噬,雒阳酒楼的火势也终于得到了控制。
火势尚未蔓延到宫城门,提前被救火官兵阻断扑灭,大火最后也只是烧塌了洛阳酒楼及周围的建筑。
暮色之下,灰头土脸的士卒们正瘫坐在地上喘气。
沈稻撩起被火燎出窟窿的袍角,余光瞥见那个满脸烟灰的中年男人还在用葫芦瓢舀水浇在早已熄灭的焦木堆上。
“壮士倒也是勤勉。”沈稻把手下递过来的水囊抛过去。
荀栋手忙脚乱地接住水囊,闻言突然瞪圆了眼睛:“勤勉?我这是心疼!”
他仰脖灌水的架势活像渴了八辈子的河伯,喉结滚动间漏出的水珠顺着胡须往下淌。
“我是这酒楼的店家,不然你以为我会不要命的陪你们这些当官的在这里救火呀!”
四周偷听的官兵堵里有人“噗嗤”笑出声,先前那几个拍胸脯说“谁闲得点火”的卫士正悄悄往后缩,却被知情的同僚一把推了出来。
“荀栋是雒阳酒楼的东家,年份够一年的雒阳红我都是在他那买的,”甘宁在沈稻身后幽幽开口,“现在汉为酒楼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雒阳第一了。”
沈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荀栋抹了把脸,将水囊扣在焦木上,溅起的火星子给他的怒气添了注脚:“官长,我感觉是新上任的城门校尉沈稻,背地里使阴招放火烧了我的酒楼!”
四周疲软在地的救火官兵突然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连甘宁握刀的手都忍不住上下颤动的发出闷笑。
荀栋愈发激昂,沾着炭灰的手指几乎戳到沈稻鼻尖:“那厮明面上是城门校尉,背地里可是汉为酒楼的东家!全雒阳会酿雒阳红的只有我荀家——前天他派人要包圆我窖藏一年以上的雒阳红,我只匀了他十坛!”
焦黑的梁柱在夜风里噼啪作响,沈稻慢条斯理掸去袖口炭屑:“所以?”
“所以这厮定然怀恨在心!”荀栋一脚踩在烧塌的柜台残骸上,“今天这把火来得蹊跷,偏偏就烧了我家酒楼周遭,官长你闻这焦土里可还有半滴酒香?“
沈稻俯身抓起把焦土,将土屑凑到鼻端轻嗅,展颜一笑:“倒好像是真没酒香,全是火油味。”
“着啊!这可不就对上了!”
荀栋兴奋地直拍大腿,露出一副真相不过如此的表情。
然而话头却戛然而止。
数十步外传来铁甲铿锵,赵祗领着一队城门兵擎着火把鱼贯而入。
“回禀校尉,各城门的城门侯已加派人手巡查,若发现可疑人员将立即押下……”
赵祗单膝跪地时,荀栋还盯着沈稻袍角晃荡的城门校尉铜鱼符发愣。
沈稻抬手止住禀报,转头看向僵成石像的荀栋,“以后也别感觉了,荀东家你的感觉都是幻觉。”
笑着掸落掌中焦土,沈稻目光掠过肩上烧焦的衣料,“若真是城门校尉纵火,他又何须现身陪你在这救火。”
夜风卷着最后一丝青烟掠过废墟,甘宁憋笑憋得腰间佩刀在鞘中直打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