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突如其来的五百万

我叫王超,今年二十,性别男,爱好女,目前就读于本市最野鸡的本科院校——江北理工。说是本科,校区却在城乡结合部,隔壁是养猪场,对面是电子厂,校门口的烤冷面摊子比图书馆的灯亮得还久。每天早上起来,我都能从宿舍阳台看见养猪场的大爷赶着猪群散步,那场面跟我们去教学楼上课似的,乌泱泱一群,分不出谁更像牲口。

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除了我,还有个戴眼镜的闷骚男叫刘川,整天抱着本《百年孤独》装深沉;另一个叫张胖子,体重一百八,爱好是在熄灯后用手机看女主播扭屁股,边看边吧嗒嘴,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剩下那个叫李建军,老家在山沟沟里,总说等毕业回去考公务员,端铁饭碗,娶村花,每次听他说这个,我都想劝他先把裤腰带上的钥匙串换成爱马仕款——那串钥匙叮里当啷的,比他嘴里的理想还土鳖。

今儿周五,下午没课,张胖子撺掇着去校外网吧开黑。这孙子有个毛病,一进网吧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能对着屏幕骂三个小时娘,比他看女主播时还亢奋。我本来想在宿舍睡个回笼觉,可他那肥手拍得我床板直晃,跟地震似的,嘴里还念叨着:“超子,走啊!缺你这ADC老子要被打成孙子了!”

刘川从书缝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用那种酸不溜秋的腔调说:“少年人就该多读书,少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张胖子冲他竖了根中指:“读你娘的《百年孤独》,老子昨晚看见你在浏览器搜‘如何含蓄地跟女生要微信’。”刘川的耳朵“腾”地红到脖子根,抓起枕头就砸过去,俩人在宿舍里闹得鸡飞狗跳。

李建军刚从食堂打完饭回来,搪瓷缸子里飘着油花,估计又是三块钱的白菜炖粉条。他往床上一坐,钥匙串在铁皮床沿上磕出一串响,皱着眉头说:“你们小点声,我下午还得去听公务员讲座呢。”张胖子喘着气骂道:“听个球!那些讲座都是骗傻子的,不如跟老子去网吧杀两盘。”李建军没接话,低头扒拉着饭,喉结一上一下,像条搁浅的鱼。

我磨磨蹭蹭套上拖鞋,踢了踢张胖子的屁股:“走了走了,别他妈跟牲口置气。”他咧嘴一笑,露出后槽牙上的韭菜渣:“这就对了,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走!”我们出门时,刘川还在翻那本《百年孤独》,书页哗哗响,不知道是真看还是装样子。

我跟着张胖子晃出宿舍楼时,夕阳正把远处的养猪场染成金红色,猪们拱食的哼哼声混着电子厂上班的流水线噪音,像一锅煮糊的粥。校门口的烤冷面摊子已经支起来了,老板娘挥着铁铲冲我们喊:“小王八蛋们,考完试来加俩蛋啊!”张胖子摸着肚子说:“等老子在网吧杀够二十个人头,回来非把她的鸡蛋全造了不可。”

网吧离学校不远,穿过一条两边堆满垃圾的小巷就到。巷子里的路灯早坏了,墙角蹲着几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见人过来就弓起背发出嘶嘶声。张胖子掏出手机照亮,嘴里骂骂咧咧:“这破地方该让李建军来看看,比他老家的茅房还埋汰。”我踢开脚边一个锈迹斑斑的易拉罐,罐子里滚出个黑黢黢的玩意儿,差点砸到我拖鞋。

“操,什么鬼东西?”我弯腰捡起来,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一看,是个巴掌大的铜灯,表面糊着一层油垢,雕着些歪歪扭扭的花纹,像是阿拉伯文字,又像谁喝多了随手画的蚯蚓。张胖子凑过来瞅了一眼:“哟,这不是阿拉丁神灯吗?你小子捡到宝了,赶紧许个愿让老子今晚爆神装。”

我对着灯吹了口气,油垢扑簌簌掉下来,呛得我直咳嗽:“许你大爷,这玩意儿指不定是哪个缺德鬼扔的破烂。”刚说完,手里的灯突然发烫,我惊呼一声松手,铜灯“啪”地摔在地上,紧接着“轰”的一声,一团绿烟从灯里冒出来,在我们面前凝成个裹着红头巾的大胡子男人,身高足有两米,肩膀宽得能扛两头猪,腰间还挂着把弯刀,刀刃反光晃得人眼疼。

张胖子“嗷”一嗓子躲到我身后,胖手死死攥住我胳膊,指甲都掐进我肉里:“超、超子,这……这他妈是真人还是特效?”大胡子翻了个白眼,声音像破锣一样响:“别废话,老子是灯神,你们捡到灯,有三个愿望可以许。先说好,不能许让老子死、让老子谈恋爱、让老子当美国总统这种傻逼愿望,其他随便。”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里像塞了团沙子:“你、你先证明你是真神灯,别是哪个cosplay的神经病跑这儿逗我们玩。”灯神哼了一声,冲巷子尽头的垃圾桶挥挥手,那垃圾桶突然离地而起,在空中转了个圈,里面的可乐瓶、方便面盒哗啦啦飞出来,在我们面前堆成一座小山。张胖子看得目瞪口呆,嘟囔着:“乖乖,早知道让他先把老子的花呗还了。”

“赶紧的,第一个愿望想好了没?”灯神不耐烦地敲了敲腰间的弯刀,刀鞘上的宝石跟着晃悠,“老子每天要接见几百个傻逼,没那么多闲工夫耗着。”我脑子飞快转着,想许个发财的愿,又怕太俗套,想许考上清北,可老子都二十了,早过了高考的年纪。正犹豫呢,张胖子突然在我耳边小声说:“要不……先许个漂亮妞?”

我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孙子果然满脑子都是下半身的事儿。刚要开口说许愿要钱,就听见巷子口传来脚步声,几个染黄头发的社会青年晃悠着进来,手里拎着啤酒瓶,嘴里叼着烟,其中一个光着膀子,胸口纹着条过肩龙,正是上周在烤冷面摊子跟我们抢位置的混混头子。

“哟,这不是江北理工的穷酸学生吗?”过肩龙吐了口烟,冲我们走来,“上次让你们跑了,今儿正好把账算清楚——哥几个昨晚去大保健,钱不够,你们一人掏两百块意思意思。”张胖子的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我也有点慌,可兜里总共就剩五十块,连包烟都买不起。

灯神突然笑了,露出一口白得发亮的牙:“想让他们滚蛋吗?这个算第一个愿望,免费送你们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灯神打了个响指,过肩龙一行人突然集体抱头蹲在地上,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我仔细一看,他们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蟑螂,顺着脖子往衣服里钻,其中一个小子吓得尿了裤子,骚味混着垃圾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爸爸!爷爷!求你们让这些虫子走开!”过肩龙磕头如捣蒜,额头在地上磕出血印子,“我们再也不敢惹你们了,以后见着你们绕着走!”灯神又打了个响指,蟑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个混混连滚带爬地逃出巷子,背影比被追的兔子还狼狈。

张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嘿嘿笑了:“这他妈比外挂还牛逼,超子,咱第二个愿望……”“闭嘴!”我打断他,转头对灯神说,“我第一个愿望是要钱,越多越好,现金,不连号的,干净的。”灯神挑眉:“多少算多?”我咬咬牙:“五百万。”

灯神点点头,又打了个响指。下一秒,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我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奇怪的“簌簌”声,抬头一看,眼睛差点瞪出来——无数张百元大钞像下雨一样从天上砸下来,劈头盖脸砸在我们身上。张胖子抱着头大喊:“妈呀,这是要把老子砸死在钱堆里啊!”

我也被砸得够呛,胳膊上挨了好几下,生疼。可顾不上疼了,我蹲在地上疯狂捡钱,怀里兜里塞得满满当当。张胖子干脆把T恤脱下来当布袋,边装边念叨:“先买台顶配电脑,再给老子的键盘换套 cherry轴,然后……”话没说完,就听见“轰”的一声,一个黑色的皮箱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他脚边。

我喘着气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沓百元大钞,用橡皮筋捆得死死的。粗略数了数,至少有五十万。我抬头问灯神:“这才五十万,剩下的呢?”灯神耸耸肩:“一次性给太多怕你们露馅,分十次砸给你们,每次间隔一小时。放心,总数不会少——对了,这些钱都是从坏人家里搬来的,干净得很,警察查不到你们头上。”

张胖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小眼睛眯成两条缝:“坏人的钱?那敢情好,老子这叫替天行道!”我踹了他一脚:“先别高兴太早,赶紧把钱藏起来,别让人看见。”说着环顾四周,巷子深处有个废弃的垃圾桶,我走过去掀开盖子,里面除了几只死老鼠,倒还干净。“就放这儿,等会儿分批搬回宿舍。”

刚把皮箱藏好,就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张胖子猛地站起来:“卧槽,不是说查不到吗?这么快就来了?”灯神摆摆手:“慌什么,是旁边电子厂抓偷零件的工人,跟你们没关系。”我松了口气,抬头看看天,乌云已经散了,夕阳还剩最后一丝余晖,把满地的钞票照得金灿灿的,像撒了一地的蛋黄。

“第二个愿望想好没?”灯神靠在墙上,慢悠悠地掏出根烟点上,“提醒你们啊,愿望一旦许了就不能改,最好想清楚点。”张胖子立刻说:“我要……”“闭嘴!”我又打断他,“等会儿回宿舍再说,先把钱搬回去。”说实话,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五百万来得太容易,反倒让我心里发虚,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我们俩像蚂蚁搬家似的,把地上的钞票往垃圾桶里塞,塞了满满三大堆。张胖子累得直喘粗气,肚子上的肥肉跟着一颠一颠:“早知道该让李建军来帮忙,这孙子有的是力气。”我白了他一眼:“别扯淡,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正说着,灯神突然消失了,连带着那团绿烟也不见了踪影。张胖子吓了一跳:“哎?他怎么走了?”

“管他呢,反正愿望会实现就行。”我拍拍手上的灰,“赶紧的,搬完第一波,还有九波呢。”刚说完,就听见头顶又传来“簌簌”声,抬头一看,第二波钞票又开始往下掉了。张胖子骂了句娘,又开始疯狂捡钱,我却突然有点恍惚,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像在做梦——不,比梦还荒唐,毕竟梦里也没见过天上掉钱这种事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第十波钞票砸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俩累得跟狗似的,瘫坐在垃圾桶旁边,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钞票,谁都没说话。巷子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电子厂的机器声和养猪场的猪叫声,偶尔有一只流浪猫跑过,爪子踩在钞票上,发出沙沙的响。

“超子,”张胖子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抖,“你说……这不会是真的吧?”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神灯,触手还是油腻腻的,跟真的一样。“管他是不是真的,”我说,“先把钱搬回去再说——反正就算是梦,老子也得先做个有钱人的梦。”

张胖子点点头,挣扎着站起来,刚要去搬垃圾桶,突然听见巷子口传来脚步声。我们俩瞬间绷紧神经,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慢悠悠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手电筒,光柱在地上晃来晃去。我的心猛地跳到嗓子眼,心想不会真这么倒霉,刚捡了钱就被人发现了吧?

人影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扫到我们脸上,照得人睁不开眼。就在我准备撒腿跑的时候,听见对方喊了声:“王超?张胖子?你们俩在这儿干嘛呢?”这声音有点耳熟,我眯着眼一看,原来是刘川,那副眼镜在灯光下反着光。

“操,你他妈吓死我们了!”张胖子骂道,“大晚上的拿个手电筒晃什么晃,跟鬼似的。”刘川走过来,皱着眉头问:“你们俩在这儿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坏事呢?”我脑子飞快转着,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可怀里的钞票硌得生疼,根本藏不住。

就在这时候,灯神突然又出现了,绿烟一闪,大胡子又站在我们面前。刘川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半步:“这……这是怎么回事?”灯神不耐烦地说:“少废话,第三个愿望快他妈许了,老子还要去接下一个傻逼呢。”

刘川瞪大了眼睛:“愿望?什么愿望?”张胖子一咬牙,说:“算了,反正他都看见了,第三个愿望就一块儿许了吧。”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灯神挑眉:“行啊,三个人一起许,省得老子麻烦。说吧,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我看了看张胖子,又看了看刘川,突然觉得有点可笑——三个野鸡大学的穷学生,突然有了能实现愿望的机会,却不知道该许什么好。张胖子最先开口:“我要成为电竞大神,随便打打就能拿世界冠军,奖金拿到手软,还有一堆漂亮妞围着我转!”刘川推了推眼镜,说:“我要考上清北的研究生,发表的论文震惊学术界,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后悔!”

轮到我了,我看着地上的钞票,又看看灯神,突然觉得有点累。其实我早就想好了第三个愿望,可一直不敢说,怕说出来显得自己太没出息。但现在,看着这两个傻逼室友,我突然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反正都是俗人,谁也别嫌弃谁。

“我想毕业能找到个像样的工作,”我说,“不用挣大钱,够养活自己就行,不用每天早上起来看见养猪场的猪比看见书还多,不用跟一群傻逼挤在破宿舍里,不用连买包烟都得算计着钱……”我没说完,因为声音有点哽咽,妈的,真他妈丢人。

灯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刚才杀蟑螂时还温和:“行,就依你。”说完打了个响指,绿烟一闪,又不见了。刘川还在发愣:“这就完了?”张胖子踹了他一脚:“完你大爷,赶紧帮忙搬钱!”

我们仨抱着钱袋子往宿舍楼晃,张胖子怀里的钞票掉了两张,被风卷到烤冷面摊子底下。这孙子撅着屁股去够,肥硕的后腰把裤腰带都撑成了抛物线,露出半截白花花的肉,跟刚宰的猪似的。刘川抱着臂冷哼:“注意点形象,你裤衩子都快漏出来了。”张胖子头也不抬:“漏出来怎么了?老子现在是有五百万的人,漏的那叫富贵气!”

老板娘端着烤冷面过来,三根竹签子插在蛋饼上,跟插在牛粪上的鲜花似的。她往我们怀里的钱堆扫了一眼,突然压低声音说:“小王八蛋,该不会是抢银行了吧?我跟你们说啊,上个月新闻里那抢劫犯,就是穿得跟叫花子似的……”我咬了口烤冷面,辣得直吸气:“您老电视剧看多了,这是我们勤工俭学挣的。”张胖子立刻接话:“对,在殡仪馆扛尸体,一趟给五百,累是累点,钱干净。”

刘川差点被冷面呛死,边咳嗽边瞪他:“你他妈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张胖子抹了把嘴:“咋不吉利了?人早晚都得死,提前跟阎王爷打好招呼,以后下去还能混个VIP席位。”我踹了他一脚:“滚你妈的,先想想怎么把钱运上楼吧。”

刚走到宿舍楼门口,就看见保安大爷叼着烟蹲在台阶上,手里攥着个对讲机,跟个蹲坑的兵马俑似的。他瞅见我们怀里鼓囊囊的,突然站起来拍了拍腰间的电棍:“站住!干啥呢?怀里藏的啥?”张胖子下意识把钱往胸口搂,结果用力过猛,一张百元大钞从领口滑出来,啪嗒掉在地上。

大爷眼神瞬间犀利了,弯腰捡起钞票,对着路灯照了照:“哟呵,真钱啊?你们学生哪儿来这么多现金?”刘川推了推眼镜,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这是……我们参加校园创业大赛的启动资金,政府给的扶持款。”大爷冷笑一声:“扶持款?扶持你们去网吧开黑吧?上周就有人举报,说你们宿舍半夜联机打游戏,吵得隔壁楼母猪都睡不着!”

张胖子一听不乐意了:“大爷,您这就不对了,母猪睡不睡得着跟我们有啥关系?再说了,您咋知道母猪睡不着?难不成您半夜去猪圈唠嗑了?”大爷被噎得直翻白眼,举起对讲机就喊:“老王!来一楼!有几个小兔崽子疑似携带不明资金……”

我一看形势不对,赶紧从钱堆里抽出两张钞票,塞给大爷:“您看,这是给您买烟的,我们就是去校外做了点小生意,绝对合法合规。”大爷捏着钞票,手指头在裤腿上蹭了蹭,眼神总算软和下来:“下不为例啊!再让我看见你们扛着钱招摇过市,直接送保卫处!”

逃过一劫,我们屁滚尿流往楼上跑。张胖子边跑边喘:“妈的,这哪儿是扛钱,简直是扛着定时炸弹!早知道让灯神直接把钱变到宿舍里了!”刘川擦了把汗:“你以为灯神是快递员?还上门送货?”

刚推开宿舍门,就看见李建军坐在床上啃馒头,搪瓷缸子里的白菜炖粉条飘着零星油花,跟他裤腰带上的钥匙串一样寒酸。这小子抬头瞅见我们怀里的钞票,馒头“吧嗒”掉在裤裆上,眼睛瞪得跟他妈猪圈里的猪卵子似的:“你们……抢银行了?”

张胖子把T恤往地上一扔,白花花的肥肉晃得人眼晕:“抢个屁!这是老子的电竞奖金!”说着从钱堆里抽出两张,拍在李建军的搪瓷缸子上,“明天去食堂加个鸡腿,别老吃猪食,瞧你瘦得跟他妈豆芽菜似的。”李建军没接钱,喉结上下滚动,跟吞了只活蛤蟆似的:“我听说……抢劫犯都是这么嚣张的,上个月新闻里那小子……”

“滚你妈的新闻!”我踢掉拖鞋,一屁股坐在铁皮床上,床板“吱呀”一声响,跟要死了似的,“这钱是正道来的,比你裤腰带上的钥匙还干净。”刘川把怀里的钱往枕头底下塞,推了推眼镜,酸不溜秋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建议先存进银行,免得夜长梦多。”张胖子嗤笑一声:“存银行?老子明天就去买台ROG全家桶,再给键盘换套cherry红轴,剩下的钱……”他摸着肚子嘿嘿笑,“先去校门口的足疗店办张VIP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