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牛也拉不断这孽缘了。
第一回合,茵跹真长眼了。这年头渣男手段都这么高了,动动嘴皮子就把人家小姑娘感情控制于股掌之间。
刘星雨现在这是又哄又心疼的,现在给她分析这渣男,不是不好用,是白费力气。
还不如洗洗睡觉。
“哈啊~~~”茵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小孩子就是长身体,很容易犯困,尤其是春天要来了,春困。
“我去碎觉了,拜拜,姐姐。”茵跹挥着小手给刘星雨告辞。
“快去睡吧,都困成这样了。”刘星雨看着茵跹的小模样没忍住笑了。
刘家是两层楼房,涂山凉凉租得是二楼的其中一间房,母女两个人一起住。
扶着护梯,茵跹一个人爬上二楼。二楼客厅布置得比一楼设备更齐全一些,摆置也更上一个档次。
茵跹没什么探索的欲望,心里一心想躺到卧室的大床上。
“歪歪歪,你别走。”一个脆生生的小孩的声音叫住了茵跹。
“茵跹,我的名字叫茵跹,不叫歪歪歪。”
“你刚刚是去我姐房间了?”小孩儿根本就不在意茵跹叫什么,一心问自己想知道的。
“你偷看?”茵跹反问。
“我才没有。”小男生好像被戳穿了,慌乱得掩饰着。
小小年纪就说谎。
茵跹径直回到所租住的房间,“碰”一声关上了门。
一面大大的落地窗,是唯一显得卧室敞亮的存在。
双人床上,涂山凉凉已经换上了自家的床被。
一边还铺有茵跹的宝宝毯。
茵跹瞄准自己的宝宝毯,就扑了上去。
毛绒绒的毯子被骄阳晒得暖和和的,茵跹蹭了蹭毛毯。
光线有点亮,茵跹起身将双层窗帘的透光里层拉上,这样不会太亮也不会太暗,睡起来舒坦。
不久茵跹就进入了梦乡。
“你就是茵家的女娃?”
这一句好生威严,语气里直冲冲的不喜。
浑身散发出的凌冽仙气直逼茵跹,没有半点仙力护体的茵跹足足踉跄得接连后退数步。
最终还是没能稳住身体,茵跹一屁股砸在了地上,虽是在梦里,茵跹却能感觉到实打实的疼痛感。
TNND,是哪家女仙,上来就如此霸道。
思量着自己现在毫无仙力护体,敌我悬殊差距太大,茵跹暂且攒下了一肚子骂娘的话。
“哪位?有何贵干?”茵跹干脆也不起身了,就地而坐。
四周空空,雾蒙蒙一片,看来对方是没有显露真身的意愿。
“你到底用了什么诡计,让我儿宁愿承担天罚。”一声声盛世凌人的咄咄追问下,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恨。
“承担天罚?谁承担天罚?”茵跹一脸懵呆,迷惑。
“你和我儿交易了什么?我儿居然不惜违背条例将十吨灵肥给你?你居然敢将我的儿子骗到如此境地。”
“???”如果脑袋上可以挂符号,茵跹小脑瓜上不止挂了三个问号。
和他儿子交易了什么,他儿子不惜违背条例将十吨灵肥给我,将她的儿子骗到如此境地。
这是在说穆行远吧。
如此境地?难道是说穆行远因为违背条例要承担天罚?
违背条例,可以从轻处罚。
但天罚的是针对违背条例,有所隐瞒者,罪加一等的惩罚。
也就是说,穆行远将十吨灵肥给自己是违背条例的,也正是由于没有交代灵肥的去处,也没有去追补灵肥。这才招引了天罚。
穆行远给自己灵肥时,不可能不考虑这一后果,除非一开始他就是有意要这样承担后果的。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不能在自己这里透露出这个消息。
这一系列推算看起来很绕,但茵跹的小脑瓜很灵活,细算下来也不过是眨巴几下眼睛的时间。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东西,什么交易?什么灵肥?莫名其妙。入我梦境,扰我休息,可是经过梦公审核?”茵跹拿出了事不关己的大无畏的态度,一通不明所以的反问后,还拉上了梦公做威慑。
“装什么装?一个小女娃小小年纪倒挺会装。”
你一个老太婆一大把年纪说话还真够刻薄的。茵跹在心里吐槽反击道,如果不是打不过,茵跹真想狠狠反击这份赤裸裸的讥讽。
茵跹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但实际已经被气得肚肚鼓鼓的,一句话也不想回复了。
“咳。”茵跹的喉咙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所扼住,整个人被提起,提在半空中。
没有一点着力点,完全被扼住喉咙的无形的力量所提在半空里。
哪怕呼吸急促,茵跹伸出双手想要挣脱,但双手直接穿过了那股扼住自己的形体,根本触摸不到。
茵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拿捏折磨,自己却无力反抗挣脱。
“知道了吧?你的性命在我手上就是这么不值一提,再那么轻轻一捏,就能让你生不如死,记住这种感受。”轻蔑的,藐视的,高高在上的,哪怕没有见到这人,但茵跹已然感受到这人的面目。
“此番天罚,我的儿子在凡界历劫若是有半点差池,不能归位天界,我保证,到时你,你的家人必定比现今更难受百倍。”遏制喉咙的力量突然撤掉,茵跹好像一只失重的没有生命的石头,沉沉得砸在地上。
茵跹猛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粉刷得如石膏娃娃那样白的墙面。
深呼吸两下。
“碰、碰、碰。”接连的敲门声。
“跹跹,是阿娘,阿娘在,别怕。”
茵跹正要起身开门,从腚向四周延伸出去的疼。
“痛痛痛。”茵跹伸手想触摸一下屁股,但是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惹得茵跹直叫痛。
最后一瘸一拐得下床,小步挪移到门口,思量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房门。
现在没有仙力,这种糟糕的身体情况,根本无力掩饰。
“娘。”茵跹努力笑得自然一些。
涂山凉凉一进门,就看到自家闺女扬起的小脸上堆满了笑容,但白嫩嫩的脖颈上,红得渗出血丝的伤痕印子太惹人注目。
“这是谁干得?对你下这么狠的手,难怪屋内有仙力波动,真有人作祟。”涂山凉凉一把抱起茵跹。
涂山凉凉双臂碰到了茵跹的屁股。
“丝。”茵跹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的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