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教习训诫

黎阳带着两本武学径直奔向诛邪司的东侧，去找教习。

这一批人的考核结束后，教习便得了空，每日除了练练拳之外，便就是烧一壶茶，细细品味，日子越发悠然自得。

见到教习，黎阳拱手道：“教习...”

“其他的还不急，你的金刚拳到了第几层了？”教习摆了摆手，早已知晓其来意。

黎阳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如今让教习‘免费补课’，更是让其多了几分感动。

“第六层，马上到第七层了。”

教习一面咋舌，一面摇着头，内心惊讶于黎阳习武的速度，确信黎阳定是日夜习武。

“修习水行刀这件事并不着急，你既然快到一境武夫了，我便要给你讲讲武夫境界以及武学。”教习面露欣慰，他本意就是为了培养一位弟子，但如今看来是没必要了。

因黎阳的修炼速度实在惊人，教习自认为自己这个二境武夫，在未来的不久，便会被黎阳超越。

同时，教习也极为欣慰，因为他在黎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好似能弥补过去创伤。

“我正要向您请教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困扰黎阳已久，只是教习不言，他亦不便问，毕竟教习不会害他。

教习稍稍点头道：“先前不与你们说，只是认为你们接触太早徒增烦恼罢了。”

他顿了顿，便开始讲道：“武夫前三境，初窥门径、铜皮、铁骨。武夫一境，也就是初窥门径，分为三个阶段，气如牛，形似虎，势若龙。”

“气如牛，气感初现，如牛之憨厚与沉稳，根基初奠。体内气血微微鼓动，似有无尽之力在经脉中沉睡待醒。”

“形似虎，筋骨强韧，如虎踞山岗凝炼至阳之气，到了这一阶段，你便会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种生生不息的感觉。”

“势若龙，神目如电，如龙腾九霄威压苍生，气势浩荡覆海吞山。至此境界，眉宇间傲视寰宇之意沛然自成，乃武道登顶之路重要基石。”

讲解完，教习留给他几分思考时间，随后便问道：“我这样解释，你懂不懂？”

“我有一个问题，我怎么能感知到这三个阶段。”黎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教习缓缓道：“这三个阶段较为模糊，但你到了某个阶段，必定会清楚的。”

“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达不到‘势若龙’，不要钻牛角尖，不行就是不行，因为有许多武夫是达不到‘势若龙’这一阶段，便老老实实地从‘形似虎’进入武夫第二境——铜皮。”

“甚至有许多人便是从‘气如牛’，直接炼皮进入铜皮境，当然此人以后的武道前途几乎是断送了。若是从‘形似虎’进入铜皮境，结果便会大大不同。”

说完，教习好似陷入了回忆，久久不能自拔。

等他清醒过来，便拍了拍黎阳的肩膀，他清楚武夫可以靠勤奋慢慢往高处爬，但‘势若龙’却是异类，这东西并非是勤奋就可以达到的。

教习更不愿黎阳走了他的老路，断送了武夫的大道。

“我晓得了。”黎阳见教习如此郑重，便也不好反驳，只得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

黎阳便跟着教习，来到演武场，只见教习搬了一块青石板，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宽。

教习将青石板放在地上，他道：“武学，譬如金刚拳这类未入品的功夫，就像孩童捏的泥胚子——能强健筋骨打熬气血，但遇上真章便露怯。”

说着他忽然俯下身子，由拳化掌，重重劈在青石板上，顿时激出金铁交鸣之声。

黎阳定睛一看，青石板竟被教习劈成了七八块，这青石板并非是一半悬空，立有支撑点的，难度可想而知。可见教习的功力深厚。

教习道：“真正入品的武学分两脉。”

“一脉如老农夯土，不重招式只求劲道，便是我刚才所演示的，这是锤炼劲力的内修法门。”

“另一脉似猎户搏虎。”教习旋身带起残影，鞭子在七步外划出半尺深沟：“招招致命，式式饮血，要的便是实战毙敌的杀伐术！”

这已经夯实的演武场，竟然被教习用鞭子轻易地划出半尺的沟子，黎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是自己被这一鞭子抽中，怕是当场殒命。

也就是说，教习平日里还是收着劲打的他们。

果然，入了门的武夫与不入门的人，天差地别。

黎阳便回忆起那日与狐妖搏命的场景，若是以教习的实力，便可以轻松斩杀那两头狐妖。

“想什么呢。”

一道声音，便让黎阳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教习，说道：“我只是在想，入了门的武夫实力便是飞跃一般。教习，我是将金刚拳练到第七层，由金刚拳入门吗？”

“不，如果换做别人问我，我便会让他由金刚拳入门。但你不同，你体魄强健，气血消耗不大，这是你的天赋。你应该将金刚拳推到第七层，转而修习长峰拳第一式，这样会让你修炼速度提升一大截。”

教习轻轻摇了摇头，将最优解告诉了他。

仔细一想也对，毕竟他身怀【夜以继日】神通，是不怎么消耗体力的，也就是不怎么消耗气血值。

倒是能让他迅速堆上气血，跨过鸿沟，成为一境武夫。

“黎阳，你知道为何武馆一直不兴吗？”

黎阳一愣，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未想过，如今仔细一想，好像武馆这东西有无可无。

“传承不够？还是底蕴不足？”

教习缓缓道：“只能是其中一个不大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些来拜入武馆的弟子，他们没有足够的家底支持他们学武。”

“一枚气血丹就要三十两银子，你可以算一下三十两银子，谁能天天吃。就算最普通的药散，也得五两银子。其实气血丹的造价并不高，只是武人一多，乱子也多了，所以朝廷规定了气血丹的价钱，若有低价售卖者，诛九族。”

“除了底蕴深厚的门派，想要在武道一路走的长远，加入诛邪司便是最好的选择。至于，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不过是想借机告诉你，诛邪司不仅要靠实力，还得要有往上爬的脑子。”

“嗯，我明白了。”黎阳点着头。

教习缓缓道：“明日你和夏生等人依旧到演武场，我给你们规划如何入境，顺便交你长峰拳，至于水行刀，是你入境后才考虑的东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