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误打误撞，杀弟之仇。

安抚好海兰图后。

海流川又召来海家仆人。

老仆跪地颤抖，更是知无不言。

而后又召了几个主事的，海流川也大概猜出了点什么。

眸敛寒光，面色低沉的海流川直接站起了身。

“走，随我去那黑水长堤看看。”

很快，海流川几人便抵达了黑水长堤。

长堤之内，白雾缥缈，一眼也望不到尽头。

看着那粘稠不散的白雾，海流川也是神色凝重。

“大阵没了，李长忆、袁守一也没了。”

“袁守一死有余辜，倒是那个李长忆是个麻烦。”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水不会靠近这里的……”

“大阵布下的那一刻，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念头浮动，海流川继又看向了一旁的家中老奴。

“让人把我带回来的蚯鱼搬过来吧。”

“好的，少爷！”

很快，老奴便搬来了一个大缸。

大缸之内，正游动着密密麻麻的细长黑鱼。

细长黑鱼形似泥鳅还长着一对纤细触须。

而这些漆黑游鱼便是截江水府特意培养的蚯鱼。

“本来是指望你们找点别的……”

“只是现在……唉……希望找不到吧。”

长叹一声，海流川继又划破了手掌。

一滴滴鲜血径直落入水缸。

等待那蚯鱼吞尽血珠。

海流川又将它们尽数放入水中。

望着远方水面，海流川静静等待着消息。

他与阿水一母同胞，若是阿水在这水泽之中。

那么蚯鱼便一定能将他找到。

时间缓缓流逝。

就在海流川长舒一口气的时候。

有那么一条蚯鱼竟然游了回来。

一条也只是开始。

不消一个时辰，蚯鱼直接回来了一大半。

身躯颤抖，海流川又喂给了一次蚯鱼鲜血。

再然后，循着蚯鱼指引，一路深入水泽。

最终，于某处混沌的水洞之前。

海流川停了下来。

蚯鱼汇聚如漩涡，海流川更是心如刀绞。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潜下水洞，海流川看到了那具掩盖在淤泥之中的尸体。

天寒地冻、那具尸体的面貌都未有太大的改变。

那不是阿水还能是谁呢？

当看到阿水腹部那道狰狞伤口的时候。

本就心痛的海流川更是难压心中怒火。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否则的话，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将阿水好好安顿，海流川并没有急着告诉海兰图。

海流川岂能不知，若是海兰图知晓真相，怕是他也时日无多了。

这些年来，他在外学艺，可都是阿水陪着他这个老父亲。

若是知道真相，怕是海兰图也要跟着去了。

压下内心怒火，海流川也立马招人调查。

“细细跟我说！大乱之前，水少爷都做了什么！？”

“他见了谁！去了哪里！事无巨细，全部给我细细禀来！”

海流川开口，几人敢瞒。

很快，海流川便锁定到了汜水一行。

“大乱之前，汜水一众曾来此查案……阿水还和别人比了水性？”

“告诉我，胜负如何？”

“回禀川少爷，水少爷……输了……”

“输了？阿水输给了谁？”

“不知啊……川少爷……老朽真的不知！”

老仆人惶恐之际，一旁的年轻人却又重重拍了拍脑袋。

“川少爷！我认识那人！我前几日入汜水城看到了那人！”

“他现在可是许知州身边的第一武夫！听说，他还救了许知州的命来着！”

“他……他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姜明……对的！就是姜明！”

听到姜明二字的一瞬间，海流川周身气血直接暴起。

“武夫！你说他是武夫！！？”

喉头翻涌，那年轻人也是颤抖开口。

“是啊……川少爷……他真的是武夫……”

用力握紧拳头，海流川周身气血更是肆意舞动。

“汜水一行，只有两个武夫！两个都是武府教习！”

“也就是说，他来这黑水泽的时候还不是武夫！”

“出了这黑水泽他就点燃神炉了！？”

“那般年岁！神炉点火！？”

“若无老子的神炉丹！他点的什么火！”

几乎就在一瞬间，海流川想明白了事情原委。

不光如此，他也回忆起了姜明的面貌。

“怪不得！怪不得！你会让我如此厌恶！”

“原来你吞了我弟弟的血丹！”

“你杀了我弟弟！”

虽然推理逻辑有些曲折离奇。

但是，海流川却是推出了正确答案。

“我必杀你！”

周身气血震荡，海流川直接遁出了黑水泽。

苍白大地映照着海流川那同样苍白的面庞。

出现在海流川面前的乃是一个岔路口。

一边通向那汜水城。

而另一边则是那汜阳城。

最终，海流川还是奔向了季道城驻守的汜阳城。

真传弟子一步之差，海流川真是不想辜负啊。

“阿水已经死了，我不能让父亲失望！”

海流川深夜求见，季道城也是起身相迎。

听完海流川的讲述之后，季道城眼底也悄然漾起涟漪。

“流川啊，你没去汜水城报仇，为师很是欣慰。”

先是肯定了海流川抉择的正确，季道城又道。

“流川，我也就不瞒着你了，许牧野已经离开汜水城了。”

“他辞官北上了，你猜猜，随行的人是谁？”

季道城目光看来，海流川哪里还猜不到。

身躯一颤，海流川更是一头叩下。

“求……师父帮帮我！”

“唉……你这孩子……”

没有着急答应海流川，季道城却是说起了别的事情。

“流川，你可知为何我截江可以入主北地四郡，你又可知为何那镇北军作壁上观，不闻不问……”

“流川……不知……”

“流川啊，告诉你也无妨，我截江背靠的乃是大坤国师……面对着国师大人，即便是那乾阳书院与那镇北侯都要避让，世人皆知，这大坤的天下，不是皇帝的，而是国师的！”

“在那些大人物看来，这北方四郡的生民百姓，只是蝼蚁而已，国师大人仁慈，他见不得百姓受苦，所以，他才让我们截江开府，拯救着四郡黎民。”

“流川，你可懂我的意思？”

“弟子……不知……”

“乖徒儿啊，你要记住了，强者制定规矩，弱者遵从规矩。”

“而现如今在这北方四郡……我截江水府便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