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哑巴媳妇

我生于小山村,是旧时代的产物,新时代的见证者。我独自一人,势单力薄,我改变不了世道的不公,所看到的一切不公将变成记忆刻在我的脑海中。

高高的大山,翠绿的茂林,日落而息的村名围绕我生活的地方。通往乡镇的水泥路是平整的,是一望无际的,来到这里的人都想着出去,可村民间浓厚的氛围让她们出也出不去。

大山里,总是只见旧人出,不见新人来。旧人出时全家高高兴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旧人喜极而泣;新人来时,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全家大摆筵席,宴请全村,只见新郎兴高采烈,满脸通红,却不见新娘任何痕迹。

鞭炮一响,宴席一摆,新郎一鞠躬,礼成。此刻,村里少了一个光棍,多了一个女人。

村里老人常说,旧时代是吃人的,旧时代里的人也是吃人的。不知道情况,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是疯言疯语,人们的饭后言语而已;可是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2009年,村口有一户村民,他家有位女孩,可惜小梅家挺困难,亲妈去世好多年了。

小梅也不是她现在的爸亲生的,她是她母亲和人贩子生的,然后她母亲带着她嫁到我们村来的。

2010年,在她二十岁的时候,结婚了,结婚对象是我们村两个女的给她介绍的。她一开始不同意,因为男方有毛病,走路一拐一拐的,听说男方家出了十万的彩礼。因此他爸同意了,后来她也同意了。

2013年,小梅在婚后三年生了两个儿子,可在婆家也不容易,公婆总是看她不顺眼。

2014年,四月份的一天,她婆婆因为她没有早起做饭就骂她,然后她婆婆把饭做好了不让她吃,她早上没吃饭就上班了,晚上下班回家喝药了,去医院没抢救过来死了。

之前她就喝过一次抢救过来了,这次没有抢救过来,就是欺负她娘家没人,她婆婆一家在她们村也是臭名远扬了,周围的人都说只是可惜了那个女孩,正是好年纪,都说她白来一世。

2015年,该婆婆家的儿子又结婚了,听说彩礼也是十万。

月薪一万的人,省吃俭用一年就可以存十万元;月薪五千的人则需二年就可以存十万元;可惜一个女孩十八年才可以长大成人。

1984年,在村口居住的张老三在他三十六岁的时候,用卖牛的五千元从前来探亲的夫妻手里认下了一个十七岁哑巴女孩作为干女儿。

1985年上半年,张老三和哑巴干女儿结婚了,村里都想来一睹哑巴的芳容,可惜大家都没见不到。

下半年,村里的人们看见张老三带着他的哑巴新娘在山坡上种地,只是人们没想到哑巴居然这么漂亮,可惜看起来有点胖胖的。三伏天居然穿着厚厚的毛衣,人们总是感觉有点奇怪。

三个月后,哑巴新娘被紧急送到医院抢救,听说是怀孕大出血了。

当时领居听到张老三的呼喊声,冲进去时只看见哑巴新娘赤裸的躺在床上,胯下流着大量的血,嘴张的老大,呼呼的发出响动。

张老三此刻在穿着裤子,嘴里不停快救救我的儿子。几个领居紧忙将哑巴往镇上的医院送去,可惜路上的时候哑巴出气声逐渐消失。

“还送吗?”邻居问。

“我儿子能活吗?”

“看这个样子,怕是拐求了”

“妈的,这狗日的一点也不经造。睡一下就这样……”张老三骂骂咧咧地!

于是,他们就坐在村里的拖拉机返回了家。邻居几个回家睡回笼觉了,拖拉机司机要了一包烟回去打牌了,张老三抱起快咽气的哑巴媳妇回到了里屋。

接下来一连三天邻居们都没有看见过张老三。

第四天的时候,张老三出门了。出了二天的们,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年老的人,过了一个晚上那几个年老的人就走了。

那天早上人们看见几个老人抬着白轿子,隐约看着那轿子上坐着一个人形的东西。有人说是稻草扎成的小人用来辟邪,有人说是张老三家的哑巴新娘,被他卖了,可是哑巴媳妇不是早就……

人们总是对猜忌心中所想的事情念念不忘,想方设法去证实一下。

某天,人们在喝醉酒的张老三的嘴里得到证实。

张老三为自己死去的哑巴新娘寻了一桩姻缘,他对外面的别人说是他的女儿因为生病死了,所以想到了冥婚,以寻求孩子的安灵。

在偏远的地区,旧时代这冥婚这种情况不少见。是一种迷信陋习,是为死了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那时,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

因此,一定要为他(她)们举行一个冥婚仪式,最后将他(她)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并骨合葬。也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

张老三“卖妻又卖女”卖了二千万,听说哪天张老三哭得很伤心,舍不得他的“女儿”。

人们很纳闷,话说哑巴媳妇这么大的肚子,怎么可能瞒得足别人。

喝醉酒的张老三和别人有这样的对话:

“老三,你怕是吹牛逼吧,别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哑巴媳妇那么大的肚子?”有起哄者这样说。

“嘿嘿,嘿嘿!”无论别人怎么询问,张老三总是不说怎么一回事。

他只说他有祖传的秘方,可以让大肚子变小,小肚子变大。

好事者询问:“你那几天和你哑巴媳妇待在家里干嘛!”

“2006·01·19”马宝虎团伙系列杀人卖尸案、2007年HEB省邯郸市临漳县的系列杀人案以及2016年甘肃的杀人卖尸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