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发暗沉,星空与明月同时隐去,使得树梢燃起的火焰更显明亮。
火光闪烁。
雾鸦眼神陡然锐利。
一抬手。
嗖!嗖!
两道寒光飞向灰璃的脸庞。
于此同时,手持一人高长刃的血犬怒吼一声,查克拉灌注脚下猛的一踏,尘土似箭般向后飞射。
借助着反冲力。
血犬已经近身,长刃已经朝着灰璃腹部刺过去。其冲锋的速度极快,刀锋几乎与手里剑同时到达。
二者一上一下,形成夹击。
苦无还在空中。
雾鸦捏着苦无从侧翼包抄,眼眸瞄准灰璃的身体上所有的致命部位,只要稍一露出破绽,手里剑就会瞬间带走她的生命。
对方的躲避空间已经封死,只能后退。
但只要她退了一步,血犬马上跟进,再加上自己在侧边施加压力,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多年暗部生涯下来,积累的经验是这样告诉他的。
只是今天的一切注定要超越他的想象。
因为他将要面对的是忍界千年以来,第一任集齐了白眼和尸骨脉的双血继持有者。
相互补全的血继限界,注定要在灰璃的手中散发无尽光彩。
白眼!
灰璃在心中低吼。
眼眶周围的血管喷张,向着脸颊两侧蔓延。
遮眼布下灰色的瞳孔宛如鹰眼一般锋利。
嗡!
世界仿佛都变得缓慢。
侧面捏着手里剑,眼眸宛如巡视领地的鹰隼般的雾鸦。
持着长刀,血犬前冲时踩踏飞扬的尘土。
冒着寒光的手里剑在空气中打着旋,她甚至能看清每个手里剑的刃口上涂抹的紫色渍迹。
单论洞察力和动态视力,白眼能把写轮眼甩出去几条街。在忍者高速体术碰撞中,精确点击对手穴位是每一名日向忍者的基本功。
平静的左右歪头。
嘶嘶。
两枚旋转的手里剑切割气流,在灰璃耳边飞速掠过,紫色的利刃几乎与她的耳朵擦碰,却并未伤到一丝一毫,甚至连银灰的发丝都未曾切断一根。
极度的准确和自信,来自于上帝视角的恐怖观测。
双手手心同时裂开大口。
嗤!
两根长度约一米二左右的双手骨刃,突兀的出现在灰璃手中。
铛!
血犬长刀被灰璃以骨刺侧着扫偏。
刀锋穿刺灰璃的身体,自身侧后刺出,却无半点鲜血。
另一只骨刃横扫。
割向血犬胸膛。
血犬一击不中,瞬间后退,惊险躲过灰璃的横扫。
可惜。
灰璃看着血犬飞速的后退暗道。
攥着手心中的骨刃,将挥刀时悄悄延长至一米四的刀身,重新收缩回来。
踏地。
浑身肌肉同时收缩紧绷,查克拉附着肌肉群,无穷的力量传导至足部仿佛弹簧。
轰!
巨力将地面踏出深坑。
侧边。
雾鸦眼眸陡然一花。
持着森白骨刃的女孩已经杀入血犬眼前。
好快的速度。
嗖!嗖!
又是两道手里剑自视野盲区飞出,扎向灰璃后脑。
头也未回。
灰璃继续前冲追击血犬,左手的骨刺横在脑后将手里剑随意的打掉。
另一边。
右手骨刺陡然形变成巨大门板一样的宽刃重刀。
呼!
手持重刀,灰璃照着血犬的面门猛地下劈。
强烈的风压仿佛化为实质。
即使还未接触,血犬便知道这一击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威力。
可此时他根本来不及躲避。
只能将长刃举起,试图阻拦对方手中那怪模怪样的武器。
铛!!!
金属交击声响彻耳畔。
沉重的宽刃砸在细长的刀锋上,瞬间单薄的刀刃从中间崩裂,发出惨烈的哀鸣。
血犬被强大的冲击力打得气血翻滚。
手上的刀刃仿佛被一头大象踢了一脚,即使提前以查克拉充斥腕部缓冲,依然被灰璃恐怖的砸击打的虎口崩裂,鲜血淋漓,手腕连带着小臂更是一片赤红。
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好在是扛下了这一击。
簌!
还没等血犬缓一口气。
刚刚舞在脑后打偏手里剑的骨刃再次下劈。
明明看上去根本打不中,可是刀锋诡异的伸长一大截,接近两米的巨大斩刀从天而降,似乎要将他的身体竖着劈成两半。
她不需要缓力吗?
看着头顶的刀锋,绝望的血犬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水遁·水牢之术!
在灰璃的刀锋即将把血犬劈成两半时。
雾鸦突然出现在灰璃身后。
手结‘卯’印,随后双手前伸。
空间中突兀出现无穷的水流,猛然化作两个巨大的半球,仿佛捕捉虫子的食人花将灰璃夹在中间,即将合拢。
此刻。
灰璃陷入两难的局面。
若是退去,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便从手边溜走。可若是不退,孤身一人的她将血犬杀死后,也将被困在水牢之中,耗尽氧气而死。
灰璃不管不顾,刀锋继续下劈,只一刀便将血犬斩为两半。
鲜血泼洒。
灰璃白眼中的死灰越发深邃,体内的查克拉涓涓涌入眼眸,化作无穷的瞳力。
砰!
琉璃乍泄。
携带惊人气势的水流即将合拢的水牢,突然崩塌。连同不知何时出现的雾鸦,以及被斩成两半的血犬一起消失不见。
“没事吧。”
远处。
捂住额头的雾鸦扶着血犬的身影突然显现,抓着受伤的手臂的血犬摇了摇头,二人看向远处少女。
骨刃收缩。
略带破口的重刀重新恢复细长刃形。
持着双刀的灰璃缓缓站直。
头颅转动。
蒙住的双眼机械般将二人锁定。
白皙如玉的脸颊平静无波,短暂而激烈的战斗似乎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身体中肌肉组织发力产生的些微破损,在查克拉的修复下迅速修复愈合,使得隐藏在骨膜之下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坚韧而富有张力。
毛孔舒张。
嗤!
肉眼可见的灼热蒸汽自体内挥发,让人不禁想起频繁来往于大海的巨型蒸汽轮船。
配合着女孩人畜无害的精致面孔,被遮眼布覆盖的神秘双眼,浓郁的非人气息带来实质性的压迫感。
咕嘟!
远处。
二人的喉结同时滚动。
“也许,我们不应该接下这次任务。”
第一次的。
血犬沙哑着,对向来聪敏的同伴提出质疑。
“有时候,那些老东西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雾鸦忍着头颅中的刺痛,脸色阴沉似水。
天空越发暗沉,除了火焰再无一丝光亮。
此时。
真正的逢魔时刻已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