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殇（三更）（求追读）

海面战场。

两个巨人碰撞的瞬间，方圆百米的海面骤然下陷，形成一个巨大的碗状凹陷。

凹陷边缘掀起数十米高的环形巨浪，浪尖在月光下凝结成细碎的冰晶。

这是查克拉对冲导致的局部低温现象。

海底裸露的礁石在压力下纷纷爆裂，炸开的碎石还未落下，就被肆虐的查克拉风暴碾成齑粉。

大量被震晕的海鱼浮出水面，转眼又被蒸发成腥臭的血雾。

宇智波泉的须佐能乎踉跄后退，赤红色的查克拉外衣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半副骨架还在苦苦支撑。

她的双眼不断淌下血泪，视线开始模糊。

透过猩红的视野，她看到对面暗红须佐虽然同样伤痕累累，却依然稳如磐石。

八咫镜的光芒正在重新凝聚，十拳剑的封印之力也渐渐恢复。

“呵......”

宇智波泉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凄然，“不愧是......被称为足以超过止水的宇智波天才......”

同样开了万花筒，还暂时封印了对方的两大神器。

可自己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她的须佐能乎缓缓起身，溅起滔天浪花。

尽管查克拉已经所剩无几，但此刻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鼬，你知道吗？”宇智波泉笑道：“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

宇智波鼬的须佐能乎动作微微一滞。

“喜欢那个在训练场陪我练习手里剑的你，喜欢那个会悄悄给我带三色丸子的你......”

宇智波泉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在笑。

“但现在我才明白，我喜欢的...从来都是我想象中的宇智波鼬。”

“真正的你...比我想象中要冷酷得多。”

宇智波泉的须佐能乎变得愈发血红，赤红的查克拉如同燃烧的生命之火，在海面上绽放出最后的光华。

“所以......”

“就让我们把这份虚假的回忆，连同宇智波的姓氏......一起埋葬在这片海里吧。”

“瞳术·焚命赤弓！”

燃烧自身生命力与瞳力，将守护意志具象化为因果律箭矢。

被瞳术锁定者将承受生命层级的碾压，箭矢自带绝对命中与不可逆转的特性。

以她此刻的生命力，最多射出完整的三箭。

因目睹族人被屠戮时，极端的守护执念与自我毁灭冲动碰撞，从而觉醒。

以湮灭自我存在为代价，呼应她焚尽残躯，换星火燎原的决意。

宇智波泉的须佐能乎骤然剧变。

赤红铠甲如熔岩般覆盖全身，背部展开残破的火焰双翼，仿佛即将燃尽的烛火，却仍倔强地燃烧着最后的光芒。

她的右臂化作一柄巨大的查克拉长弓——不烬，弓弦由沸腾的血脉凝成，箭矢则是她燃烧的生命与瞳力。

“这一箭......”泉的声音在海风中飘散，“会为孩子们开辟生路。”

宇智波鼬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泉的须佐能乎突然分裂成双重幻影，一支箭矢瞄准自己，另一支则转向海岸边的忍者部队。

“第一箭·烬骨！”

弓弦震颤的瞬间，整片海域突然沸腾。

箭矢离弦时，泉的右臂自指尖开始碳化，焦黑的碎屑随风飘散。

这支箭在空中分裂成两道轨迹：

一道化作滔天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岸边。

日向、秋道等忍族精锐还未来得及结印防御，就被蕴含天照黑炎的海浪吞没。

巨浪余势不减，反而推着宇智波一族的船只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远海。

另一道箭矢则直取宇智波鼬。

暗红色的须佐本能地架起八咫镜，但箭矢却在接触镜面的瞬间化作黑炎流火，绕过绝对防御，直刺须佐核心！

轰——

胸甲炸裂，宇智波鼬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更可怕的是，黑炎如附骨之疽般在须佐能乎上蔓延，竟开始焚烧查克拉本身。

“第二箭·烬魂！”

宇智波泉的左臂已经碳化至肘部，但她毫不犹豫地拉满弓弦。

这一箭没有实体，而是纯粹的精神冲击。

箭矢离弦的瞬间，她的半边身子轰然炸裂，血泪混着破碎的晶状体飞溅。

宇智波鼬的万花筒疯狂转动，却看到箭矢在虚空中分裂成无数记忆碎片。

南贺神社的樱花树下，年幼的泉踮脚将三色丸子递到他嘴边。

训练场的夕阳里，他握着她的手调整手里剑角度。

初开写轮眼那天，是鼬第一个发现她的异常，用冰凉的手帕轻轻敷在她发烫的眼皮上。

任务归来，他在村口的樱花树下等她，肩头落满花瓣却浑然不觉。

……

这些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刺入宇智波鼬的脑海，竟强行压制住了他对佐助的疼爱。

“这是......我的......”

宇智波鼬的呼吸突然紊乱。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温暖，此刻化作最锋利的刃，狠狠刺入他封闭的心。

“原来我......”

宇智波鼬的须佐能乎开始从内部崩解，“从未真正舍弃这些......”

“第三箭·烬命！”

宇智波泉此时仅剩一个头颅，但残存的左眼却亮得骇人。

她以最后的力量将长弓拉至极限，弓弦深深勒入骨骼，箭矢凝聚了她全部的生命力。

“我记忆里的鼬......”她的声音带着解脱，“永别了。”

箭矢离弦的刹那，宇智波泉的残躯彻底化为灰烬，在海风中飘散。

这支箭没有实体，而是纯粹的光，它撕裂空间，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赤红裂痕！

“或许......这样的结局......”

宇智波鼬怔怔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光芒，忽然放弃了所有防御。

话音未落，空间突然扭曲成漩涡状。

“真是浪费啊，鼬。”

宇智波带土的身影撕裂虚空而出，右手已经扣住鼬的双眼，“这份力量，就由我来继承吧！“

“呃啊！”

宇智波鼬的惨叫声中，宇智波带土硬生生将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剜了出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第三箭的赤红光芒已至眼前。

宇智波带土将失去双眼的鼬推向箭光，自己则迅速遁入神威空间。

他有预感！

如果不是因为这箭是冲着宇智波鼬去的。

如果不是自己出现的太过突然，宇智波泉来不及反应。

哪怕自己拥有神威也一样得死。

好强的万花筒啊，感觉一点不比神威差。

要是能拿到手，那整个忍界都无人能阻止他的月之眼计划。

“永别了，我愚蠢的......”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即将被箭光吞噬的宇智波鼬，嘴角竟浮现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那染血的面容上，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平静。

轰——

赤红裂痕贯穿天地，宇智波鼬的身躯在光芒中与宇智波泉一同化为灰烬。

以焚身之火照亮生路，以湮灭之姿守护未来。

当一切平息时，海面上只余几缕金色的灰烬缓缓飘落。

而宇智波一族的船只，早已借着巨浪的推力，消失在海平线尽头。

“用生命换取族人延续的机会吗......”

“这种愚蠢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