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知后觉

炎笑了，仿佛看着一群死人。突然手中紫光一闪，多了一块闪烁紫色华光的令牌，上面清晰可见的有一个天字。

“废话少说！来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神血卫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今天！用你们这些废物体内的神血能量，开启传送门！”

炎一头紫发飞扬，满脸冷酷，不带丝毫情感，手中的令牌，闪烁着紫色华光，给人一种错觉，那是血色，仿佛是旭日东升时的晨曦，带着令人震撼的浩然正气。

“天地乾坤，浩然永存，以我之名，唤醒神阵！”

炎很庄严，被紫色的华光包裹。仿佛是天上的下凡的仙人，不染丝毫的尘世之气。九十九位神血卫，同时脸色一变，身上的血液莫名一阵悸动，仿佛是受到了什么牵引，快速在体内流转起来。

“该死的！杀了他！快杀了他！”

风的双手青芒一闪，多了两柄短刃，大吼一声，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而玉台之上的炎，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忽明忽暗，在紫色华光的包裹中，显得神圣无比，但是笑容中，却透着妖邪诡异。

“噗！”

就在炎后方几米处，风的身影突然闪现。只是此时他的面色惨白，七孔喷血，显得无比凄惨。随着风眼神的涣散，整个身躯快速消融，化作一颗颗紫色的血珠，融入了玉台之中。

复杂的符文，这一刻变得更加的璀璨。随着紫光的扩散，一个个奔来的神血卫，突然止步，身体快速融化消失，血液被抽离化为金色的血珠，被玉台吸收。

论战力，每一个神血卫都是年轻一代的高手。但是…却在紫色光华之下，几个呼吸间便身死道消，这等恐怖的杀伤力，以及凄惨的死状，吓坏了剩下的神血卫。

“神子！求您放过我吧！我愿一生追随，愿意做牛做马来侍奉您！”

“神子饶命啊！我愿做你的仆人！请不要杀我……！”

越来越多的神血卫怕了，他们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想用自己对神子的真诚，换回自己的生命。

“哈哈哈！我不需要狗！我现在需要的是你们的命！乖乖就擒！受死吧！…”

炎的脸色也逐渐苍白，操控令牌，相当于操控整个阵法，神魂之力流逝严重，这也让炎有些承受不住。随着时间的推移，紫色的光华，充斥了正个大殿每个角落。

炎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潇洒风范。大殿符文流动，就像宇宙中的星河，神秘带着独有的浩瀚。

“怎么会这样！能量竟然不够！难道九十九卫神血卫的数量不足？不对！神血卫这个数量明明就是一代代流传下来的。怎么会这样？哪里出了错？”

炎单膝跪地，望着手中的令牌喃喃自语。但是随即，炎，猛然抬起头，看向了大殿的角落。

“怎么可能！你们两人竟然没死！”

望着被紫色光华包裹，并未消失化为血珠的二人，炎，睁着一双大眼满脸的惊诧之色。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万多年中，我们的祖上也曾诞生过神子！虽然没有达到破虚之境，带领族人离开此地，但是也不是庸才。他们早就发现了令牌的诡异，与这个阵法的玄奥。所以，早就为自己后人，留下的保命之术！”

涵，一脸的淡然，缓缓抚摸了一下前胸挂着的吊坠，上面紫芒流转，明显是一个地字。而柳亦寒的胸前同样有一个挂坠，只是上面的字，却是乾坤二字。

“炎！我觉得以你一人之血，足以打开传送阵，何必牺牲所有兄弟呢？”

柳亦寒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看向了四周，除了满地狼藉的武器，就是衣服，整个大殿一片凄然萧索。

“混账！我乃是神子！乃是神族唯一遗留的血脉！你们这些人，能为守护我而死！那是你们的荣幸！你们以为，我神魂之力消耗严重，就成了你们随意侮辱的弱者？在我面前，你们依然都是废物，杀你们如屠狗！”

炎动了，缓缓起身，一头紫发飘荡，手中的紫色令牌一闪，竟然化作了一把紫色长剑。

“即使不用神族灵术！照样杀你们！天极剑法！”

紫色的剑光激荡，仿佛一圈圈扩散的水波纹，迎着柳亦寒二人，极速而来。柳亦寒手中的黑色大刀一挥，毫不示弱。

“哼！弑魔刀出，天地逆转，乾坤太极，惊雷狂刀！”

刀气肆虐，仿佛天地一下暗淡下来。一声声惊雷从天穹响起，好似上苍的震怒。闪电般连劈九九八十一刀，一柄巨大的闪电巨大刀芒，劈开混沌天地，一刀斩向了炎。

“惊雷刀法九式！刀气化形！我倒是小看了你！”

炎也是一惊，脸色瞬间阴沉。手中的紫色长剑，带起大片紫色华光，一条紫色长龙，从紫色长剑的剑尖冲出，瞬间变大，一声震天的龙吟之后，一条紫色神龙，威严霸气，带着无人匹敌的气势，迎向了劈下的巨大刀芒。

没有巨大的碰撞之声，二者快速相接，一白一紫，仿佛静止了一般，互不相容，拼命用自身的能量，去消融对方的能量。

渐渐的，柳亦寒双眼一眯，体内多年积攒的一丝元气，快速消耗着。而就在此时，一旁观战的涵动了，妖娆的身躯一扭，仿佛一只花种的蝴蝶，裙摆飘荡，玉手纷飞，在饱满的胸前一个奇异的圆形能量团出现了。

“凡品高阶灵术！千光重！”

无数光芒闪烁，仿佛一条条细小的光线。随着一根如羊脂的玉指点出，快速飞出，狠狠的罩向了炎。

“该死！你这个婊子！”

炎脸色一变，千光重的秘籍，可是他交给涵的，怎会不知其威力。光球一闪来到炎的头顶，化作无数光剑四射，照亮了整个大殿。柳亦寒眉头一皱，快速后退，身上的紫色光罩猛然震动华光一闪，流光溢彩。

“啊！”

猝不及防之下，炎被无数白色光线射穿。满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呵呵！我同样是神体，比你们还要纯净，整颗心脏已经有一多半成为了金色，级别更高！只要我心血不干！我变能瞬间恢复！你们这两个废物！能奈我何？”

炎双目透着恨意，出生以来，他几乎没有受过什么伤，饭来张口，衣来张手。如今这种疼痛，差点让他昏迷。

“啊！怎么会这样！”

炎，突然满脸的惊恐，痛苦的大叫起来，因为不知何时，玉台猛然一阵抖动，四面八方的符文流转，他的血不断流失，被符文吸收，传入了其身后，玉台闪亮的符文之内。

“不！不！不…！”

“嗖！嗖！”

就在炎消失的那一刻，柳亦寒，与涵几乎同一时动了。二人都是留下一道道残影，同时攻击向对方，拳脚相加，传来一声声沉闷的撞击碰撞声。

几个呼吸间两道人影快速分开，涵的手中多了那把令牌所化的紫色长剑，而柳亦寒手中，却是多了一本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古书。

“你要杀我？”

柳亦寒十指微微合拢，将古书攥在手中。抬眸看向了不远处，那双让他午夜梦回的双眸双目之中尽是悲伤。

“交出神典！我放你离开！”

涵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一些不忍，不与柳亦寒对视，转移开视线，淡淡的说道，语气充满了淡漠与冷意。

“…哈哈！我若是不交…又当如何？”

柳亦寒似笑非笑，眼神充满了失望与伤感，想想二人在学校时的纯洁感情，为何走入了社会...却说变就变，而且丝毫不留余地。

“别逼我亦寒…你…你知道我不想杀你!在地球你无权无财，无用！来到这里，你依然平庸，不仅体内神血稀薄，就连修练神族的灵术，也是奢望，宝典在你手里，只能蒙羞！你连沟通天地灵气的灵根都无！要宝典何用？还是平静的过一生，那才是你最好的结局！”

涵寒着脸，吐字如兰，神色一片冷漠，透着对寒的明显厌恶之色，不知何时，她变得令柳亦寒都感觉陌生。

“是吗？不想杀我？呵呵！…或许是吧！想要神典可以…有本事你就过来拿！神典就在我手里！”

举起左手，柳亦寒的眼眸充满了愤怒。不曾想，为了所谓的神典，她竟然对自己动了杀意。那种刺入骨髓的杀意，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而且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竟然这般的不堪，以前如此，如今还是如此，他...怎会不怒，人心善变，尤其是漂亮女人，心变万千。

“好...！成全你....如你所愿！”

涵俏脸一寒，漂亮的大眼杀机一闪，开始变得凌厉起来。柳亦寒依然微笑，背在身后握刀的右手，微微发颤。

曾几何时，他想过二人的关系，只是前生无缘，今世却是无情。如果前世因为太现实，而无可奈何，那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那就是彻底的湮灭，仿佛两个陌生人，几乎没有接触。

紫色耀眼的剑芒吞吐，涵的双目犀利无比，好似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冻人心魄。暮然之间，柳亦寒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双熟悉难忘的眼神。陌生，冰冷，甚至带着不屑一顾的讥讽。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一个女人，可以去爱一个男人有钱，也可以爱一个男人很帅，但是所谓的好...只是一个不存在的笑话而已，所以...我要结婚了...而...新郎却不是你！”

说完，微笑转身，双目成了漂亮的月牙，余光带着讥讽，带着不屑一顾。柳亦寒呆立当场，胸口极度起伏，却是没能说出一句话。然而，突然到来的龙卷风，让那一刻成了定格，也成了永恒。

那一年，夕阳伴黄昏，是谁在无声哭泣，不知为谁伤了心田。

那一年，雨落!风吹起漫天珠帘，又打湿了谁的眼，不知泪几何。

那一年，枯叶如蝶，纠缠谁的掌心，苦叹一季秋霜无情，寒了谁的真心无言。

那一年，寒雪漫天，记一季冬寒，苦一世流连，只叹薄情红颜，今生无缘。

一抹相思苦，愁断相思湖，不问相思债，了无相思痕。

这个世界是渺小的，很不幸，他再次遇到了她，她也知道他的存在。然而，二人再无一点交集，即使他还爱着她....。那双熟悉的笑脸逐渐远去，随着一声利器入体的声音，一股疼痛将柳亦寒拉回了现实，只见他的右臂，血流如注，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记住了！无论你的敌人是谁，请你集中你的精神，下一剑可不会留情！”

涵的目光带着鄙夷，带着一丝怜悯。柳亦寒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缓缓将左手伸出，摊开，眼眸深处一片死灰之色，仿佛不会再有一丝奢望，那是死心的绝望。

“你想要！送你又如何？只是你给老子记住！老子并不欠你什么！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就算老子还清...你刚才一剑的手下留情！”

涵微微一怔，条件反射般伸手接过飞来的神典，一时间有些发蒙。搞不清柳亦寒，这是玩的哪一出，刚才还死活不给，怎么刺了他一剑，反而拱手相送。

然而，就在此时，整个大殿一阵抖动，玉台更是紫光大盛，卷起柳亦寒以及发怔中的涵，化为一道紫光，消失在了大殿之中。一切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大殿之外，防护罩之中，再无一个活人，遍地的死尸，横七竖八，小到刚出生的婴儿，老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几乎都是全身如白纸，血液被抽干而亡，整个世界开始崩溃，消泯，最终成为了茫茫宇宙中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