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人修复一下这里的栏杆,叫人下去,把那个死人给我带上来!”
叶若嬛低声骂了一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下面依旧昂首而立的白玉堂。
死装!
叶若嬛虽然心里吐槽着,面上却还是不能不笑着迎上白玉堂:“这位公子,请后面说话。”
白玉堂点点头跟在叶若嬛身后,在众人颇为艳羡和好奇的眼神中一起上了楼。
“这边请。”
叶若嬛邀着白玉堂进了之前苏幕遮所在的那间房间,一关上门,叶若嬛脸上的表情方才恢复了内心真实的想法,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玉堂:“不知道白五爷又造访我绮梦楼所为何事?”
白玉堂看了看四周:“青丘主人何在?”
叶若嬛有些警惕的看着白玉堂:“姐姐又不是总有时间,若是白五爷是又冲着为难我们姐妹的话,那就请不奉陪了。”
白玉堂沉默了片刻,无奈道:“上次是因为我并不知晓事情,以为你们是一伙儿的方才会如此激动,如果姑娘因此生气的话,我可以道歉。”
叶若嬛冷笑一声:“免了,小女子可当不起响当当的白五爷一句歉。”
白玉堂又是沉默的抿了抿嘴,随后方才看向叶若嬛道:“上次青丘主人说,这解药只是暂时的,我想知道,真正的解药在谁手上。”
叶若嬛轻哼一声:“我们青丘居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白五侠这话说的,仿佛我们全知全能一般!”
白玉堂无奈拱手道:“不知可否引见青丘主人。”
白玉堂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丫头不会好好儿说话了,自己也不白白找这个不自在,反倒是不如直接和能说的通的苏幕遮见面。
叶若嬛自然也知道白玉堂的意思,因此看了白玉堂一眼,随后叹息一声:“姐姐早就知道白五爷迟早会回来,所以早就叫小女子准备好了。”
说着叶若嬛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白玉堂,白玉堂一怔,抬头看向叶若嬛。
叶若嬛无奈的摊手道:“我们青丘居也只有这种解药,若要真正的解药,还是要从义忠亲王身上下手,姐姐只交代了我这般告诉白五侠。”
“我们青丘居无意与白五侠为敌,也不是义忠亲王的走狗,姐姐只能告诉白五侠这些了,至于白五侠究竟决定该怎么做,我们青丘居无意参与。”
白玉堂看着手中的瓷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叶若嬛则是对白玉堂继续道:“姐姐还让我提醒白五侠,这种药每用一次,下次发病的时候只会更为猛烈和痛苦,这里的药,顶多能支撑五爷您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
叶若嬛缓缓福礼:“还请五爷自行斟酌。”
白玉堂沉默了片刻之后,对叶若嬛拱手道谢:“多谢,这个人情,白五记下了。”
叶若嬛见白玉堂客气,心中的怨气也少了不少,只是对白玉堂福礼:“五爷客气,若还有什么能用得上青丘居的,尽可开口。”
白玉堂拱拱手,这方才是告辞离去了,而叶若嬛看着白玉堂的背影,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姐姐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义忠亲王的意思是要白玉堂臣服于他,而姐姐这意思,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控制白玉堂啊……
从绮梦楼出来之后白玉堂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颇为生出了几分迷茫之感。
接下来,该怎么办?
若说是要给义忠亲王去当狗,白玉堂是决计不做的,身为一个现代人,要他去给别人下跪,他只是想想就觉得生理不适。
但是不这样,就没命了,苏幕遮的意思很明白,解药,或许只有义忠亲王有,而义忠亲王的意思是要自己去给他卖命掺和到那改天换地的作死事情中去。
白玉堂不在乎太上皇到底是真的想让义忠亲王登基还是义忠亲王一厢情愿就是单纯想篡位,那种权力斗争跟他没关系,他也不想掺和。
在此基础上,白玉堂不由得紧皱着眉头低头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能够得到解药呢?
跳出这个固有思维之后,白玉堂方才是脑中灵光一现!
谁说非要听义忠亲王话才能得到解药?自己让义忠亲王听自己的话不就行了!
而什么能够拿捏的住义忠亲王呢……
生辰纲!
白玉堂眼中寒光一闪,义忠亲王不要命的恨不得派人截杀朝廷大员的独生女也要得到的,林如海藏在生辰纲中的那个东西!
只要自己能得到这个东西,难道还不怕义忠亲王不就范?
只是……
白玉堂又是犹豫了起来,只是如此一来又有一个问题,那生辰纲现如今应当是已经到了皇帝手中了,皇帝啊……
难道自己要混进宫中,想办法从皇帝手里面拿到这件东西吗?
白玉堂思索着,这件事终究是风险太大了,混进皇宫之中天下至尊的手里偷东西,这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
不到最后一刻,白玉堂真的不想走这条路。
因此此时的白玉堂思索了一下,又是想起了当初佟大业对他说的,金陵城还有个天机阁,或许自己也能用什么宝贝去和天机阁的天机老人交换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就算是真的到最后什么办法没有还是要进宫去盗宝,自己也该先把所有的牵挂都给解决一下。
自己死了倒是没什么,只是兄长们该如何是好?
回去这一趟听穆从云这样说,似乎是江南那边出了点儿什么问题,此时的白玉堂还是十分担心卢方等人的安危的。
因此白玉堂心下这才是定了下来,先去一趟扬州看看兄长们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再去金陵看一看那个所谓的天机老人到底有没有办法给自己解决。
白玉堂这样想着,又是看了看四周之后又是进入了小巷之中,一个提纵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回到贾家之后自是一夜不提,白玉堂盘腿重新聚揽真气,如今有了解药压制,倒是能让自己的功力能短暂的恢复过来,只是可惜的是还是不能太频繁的运功,和一些顶尖高手,抑或是上次那样的一对多车轮战肯定是不能再打了。
实际上自己只要控制住出手次数,上次那枚解药应该是能撑很长一段时间的,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不频繁动用真气,现在手里的这两瓶解药,大概还能支撑大半年的时间,足够自己从扬州往神京两个来回了。
心里盘算好了之后白玉堂也就休息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跟贾政提出告辞。
只是白玉堂却并未在外书房找到贾政,还以为他进内宅了,于是请几个小厮进去请贾政出来说话。
那些小厮们知道贾政十分看重白玉堂,也不敢怠慢,急忙的对白玉堂陪笑:“白大爷请了,今儿是大朝会,老爷老早就上朝去了。”
白玉堂这才是恍然,奉朔望朝廷有大朝会在京无论大小官员一律上朝议政,平常当然也上朝,只不过那是小朝会,而贾政只不过是个五品的工部员外郎,清水衙门的闲散官儿。
平常没什么事情贾政也就去衙门轮个值的事儿,小朝会是轮不到他去上的,也就朔望之日去上个大朝会就是了。
那倒是不巧了,这大朝会没个大半天时间应当是回不来的,白玉堂也只能是耐下心来转身回自己的房间,看来只能明日再告辞了。
谁料等到白玉堂回到自己房间,却见一个小厮站在门口儿,见到白玉堂之后急忙的躬身行礼笑道:“哎哟,可算是等到白爷您回来了!”
白玉堂疑惑的看着他:“你是谁?”
“小的来旺儿,是琏二爷房里的奴才,奉我们二爷的命,来请白爷您去房里喝酒。”
白玉堂闻言心下有些奇怪,贾琏请自己喝酒,还是去内宅他院子里喝?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白玉堂有些古怪,突然想起了原著中贾琏和贾珍一面喝酒一面调戏尤氏姐妹的片段,该不会是这种喝酒吧……
白玉堂发自内心深处不想参与如此糜烂的下作场合,他实在是对这种下三滥的行为深恶痛绝!
“什么时候?”
来旺儿急忙的陪着笑:“就现在,二爷都准备好了!就等白爷您的大驾了。”
白玉堂思索了一下,左右无事,去看看贾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好:“前面带路。”
“哎得嘞!您请!”
白玉堂一路跟着来旺儿进了贾家的内宅,由于到底是外男,所以走的是间道,这样也能避免和贾家的姊妹们撞上,小路上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来旺儿在前面时不时点头哈腰的陪笑。
没多时就到了贾琏的院子了,说实话并不算大,白玉堂前世乡下老家的宅子也差不离这么大,不过联想到这只是贾家的一处宅子的话,那么未免就有些了不得了。
更何况贾琏本身就是小辈,再加上大房如今不受重视,连贾赦都是住在东跨院的小院子,自然是比不上二房住的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