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律师事务所

浅神七海！

是公安九课？那个针对非自然事件的特设机构，跟精神病聚集地一样的地方吗？

她怎么在这？

今冈信哉霍然抬起头。

浅神七海走到门前，微微点头，示意身旁的女仆把门打开。

菊亭白羽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开门吧，让浅神大人和他们理论理论。”

女仆上前了一步。

黄铜钥匙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铸铁院门在夕阳下缓缓被推开。

门口的搜查课警员们后退了一步。

“你叫什么名字？”

正当今冈信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浅神七海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今冈甚至能嗅到对方发丝间飘散的香水味，眼前的美人近在咫尺，却不敢起一点邪念，被恐惧压了下去。

“浅神课长，搜查一课今冈信哉，警衔警部，奉命查案。”

“今冈警视，人偶杀人事件属于异常事件特搜本部的管辖范围，你应该很清楚。”

“你是有什么意见吗？还是说......今冈警部先生，对公安九课的业务有疑惑？”浅神七海又走近了一步。

搜查一课。

日本最出名的刑侦查部门，专门负责重大恶性刑事案件。

而特搜本部是临时性的专案组，级别与搜查一课平级。

况且浅神七海既是特搜本部的部长，更何况是地位本就超然的公安九课副课长。

不过公安九课的长官任特搜本部部长也真是少见，或者说已经突破序列的限制了吧。北原苍希想着。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岛国的文化真是压抑。

由于身高的原因，今冈信哉只好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绝无质疑公安九课单独办案的意思，只是......”

“说话要用敬语，这就是你对长官的态度吗？”浅神七海一字一句地说着。

今冈信哉的瞳孔骤缩，喉结滚动，后颈渗出了几滴冷汗，深吸一口气。

“是！浅神课长！此案应由公安九课与搜查一课联合组办！”

“哦？你们办理案件的态度在哪？我已经监视北原苍希一周了，你们现在来的意思是？”

“是凭你们连调查对象都认不出来的态度吗？”

浅神七海的狐眼眯成一条缝。

“还是叫你们课长来和我说这些吧。”

“浅神课长，那我先告辞了。”

今冈信哉回到警车上，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搜查一课都是这些蠢蛋吗？”浅神七海叹了口气。

“浅神小姐多谢了。”菊亭白羽面朝浅神七海，微微鞠躬。

“真是多亏你了。”北原苍希也对她道谢。

浅神七海对着北原苍希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往门外走去。

菊亭白羽感到了明显的疏远。

她其实也对浅神七海没什么想法，菊亭家不缺这么一点钱，更何况只浅神七海已经帮了她不止一次。

不过就是内心深处地不怎么想跟她搭话。

……

“浅神课长，听说搜查一课的人过去了，需要我们帮忙吗。”

“小事，已经被我赶走了。不过他们明天肯定要去办公室找事的，不用管他们。”

浅神七海登着高跟鞋，披着大衣，双腿裹在黑色的连裤袜里。看着驶去的警车，一边电话联系着公安九课的成员，一边在坂道上散步。

“是，最近还有……”

浅神七海听着冗长的汇报，心想是该回趟办公室。积攒了这么多事，这几天该去处理了。

……

一夜无事。

第二天。

无聊的课堂一节接着一节。

不过这次伊藤真冬老师没有再找他什么麻烦就是了。

终于熬到了下课。

北原苍希伸了个懒腰。

拿出来昨天收集的一大堆兼职宣传册。

今天也已经找学校搞定了《兼职申请书》，《年少者劳动授权书》等一系列文件。

看着琳琅满目的招聘宣传单，逐个仔细看着。

因为是在这种贵族高中宣传，这些工作基本都比较体面，但工作时薪一般较低，都打出些什么成长，养成，经历诸如此类的词语。

但对北原苍希来说，还是想找一个工资较高的兼职。

一家“东京都・优昙华律师事务所招聘指南”的册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宣传语写着仅为高端客户提供定制服务，现正在招聘调查员，时薪3000円。

3000円！

在东京对于兼职生来说已经是超高了，不，对全职工作来说也已经高于平均水平了。

之前的便利店时薪也才只有1000多而已。

北原苍希有些心动。

决定先去这家应聘。

看着地址在涩谷区，离家也不算远。

北原苍希离开学校后踏上了地铁线。

在涩谷下车后，跟着导航左拐右拐。

北原苍希忽然停了下来，他忽然发现眼前怎么是条商业街啊？

便利店，居酒屋，柏青哥店，杂货店……应有尽有。

JK制服少女们欢笑着从他身边跑过，夕阳越过电线杆丛林照在形形色色的人和猫猫狗狗身上。

北原苍希穿过繁华的街道，终于在商店街的角落找到了一栋符合定位的房屋。

这里冷冷清清，不复刚才的喧闹。

这是一座由三层一户建改造来的建筑，褪色的灰蓝色外墙，紧闭的窗户和拉紧的窗帘。

这家律所是真想被人找到吗？

还是说已经倒闭了，难道学校的信息没有更新？

也没有一点律师事务所的特色，北原苍希扫了眼手上的宣传册。

“只接高端定制服务……”

呃——

犹豫地看着这座衰颓的房屋。

北原苍希仔细端详，生怕来错了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可算是在门口发现了悬挂着“优昙华律师事务所”的木牌表札。

可能这就是高端小众律所的隐蔽吧。

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

不愧是高级事务所。

北原苍希终于说服了自己，整理好衣服。露出礼貌又平易近人微笑。

推门而入。

玄关处铺着华美的波斯风格地毯，但已经被烟灰烫出了几处焦痕，上面散乱地摆着各式各样的高跟鞋。

房屋里满是堆放如山的书籍和文件。

悬挂在天花板上的老式吊灯亮着。

厨房的水池里也堆满了文件，冰箱贴压着张逾期未缴的电费通知单。

哇，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北原苍希忍住了想关上门离去的冲动。

“面试是吗？所长在二楼。”一个年轻男性的背影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楼梯。

走上木质的楼梯。

每走一步，楼梯都嘎吱嘎吱地作响。

对不起，话说早了。

比起这里，一楼只是物品摆放较多而已。

这里才是真正的混乱。

女人正赤着脚蜷缩在二楼露台的藤椅上，一边抽烟一边揉捏着脚背，肉色的丝袜挂在椅背上。

看见北原苍希走了上来，她按灭香烟，蹦蹦跳跳地欢快起身。

咔——咔——

女人狠狠推着露台的推拉门，走进了房间。

律所的所长是个面容姣好的女性，身高大约165左右。上身粉色的衬衣，下身是白色的职业装套裙，皮肤白皙，俏脸妩媚。

女人看见北原苍希的第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玩具，眼神兴奋。

嗯，给人的感觉气质随和，文质彬彬，看起来是个好员工，就是不知道是否合适……。

“你就是刚才打电话来应聘的北原苍希吧。”白峰遥率先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优昙华的代表律师，白峰遥，也就是这所律所的所长。”

北原苍希放学后与这位所长通过电话确认了今天下午可以来面试才来。

只是为什么这位所长的眼神放着诡异的光。

好像刚才还咽了口唾沫。

白峰遥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

微微鞠躬握手后，她坐到了办公椅上。

“你可以直接叫我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