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别怕，出来吃瓜

开阳城上空，阴云翻涌，浊气滚滚，天地间仿佛被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殷枢的身影立于云端，手持断剑，剑锋所指，风云变色，他的目光兴奋而疯狂，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无尽的执念。

“殷枢！？乾阳老贼！！”一声怒喝从城中响起，带着滔天的恨意，瞬间点燃了所有护城修士的怒火。

大敌当前，开阳护城修士们的士气瞬间高涨，他们曾在乱世中匍匐苟活，宁死也不愿入魔，如今见了祸乱九州的罪魁祸首，怎能不怒？

“破！阵！”殷枢暴喝一声，手中玄阳仙剑舞动，尽管只是一把断剑，但威势不减当年，一道霸道的纯阳剑痕劈下，瞬间在大阵上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开阳城外，风云激荡，尘浪翻涌，仿佛天地都在他这一剑下抖了三抖。

“快修复大阵！这老贼怎么……快，快！他入魔了！大阵！”修士们虽有序加入战场，但也被这一剑斩得手忙脚乱，他们万万没想到，殷枢竟还有当年的威势。

“不要慌！六人前往阵眼守护阵符，大阵有宝树支撑，不可破！其余人随我出城应敌！”独孤鸣手握将军剑，目光如炬，临危不乱地发号施令，他迅速接管了战场指挥，带领众修士出城，然而，他的目标并非殷枢。

“听好了！那老贼只为大阵，大阵不可破，随我斩杀魔修！”独孤鸣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众修士会意，立刻将矛头对准了城外一同攻城的魔修。

“老贼！！”一声带着强烈怨念的厉喝响起，燕灵纱乘风跃起，手中法术齐出，直逼殷枢而去，她的攻势迅猛而凌厉，硬生生打断了殷枢即将凝聚成型的下一剑。

殷枢不怒反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东天圣女，休要阻我大事，玄阳一炁，震！”他声音低沉，手中一掌轰出，纯阳之力霸道至极，仅是一击，便让燕灵纱三魂七魄震颤不止，呕出一口鲜血，踉跄坠下。

“……”陆承站在城墙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金丹、紫府、化神、炼虚，九州的修行体系是内丹大道，而殷枢已是炼虚合道的境界，燕灵纱与他的差距，足足跨了两个大境界，你怎么敢莽上去的？

飞升之前，九州鼎盛时期，炼虚大能也不过双手之数，已是当世之巅，天道锁死境界，殷枢虽已疯癫，但依旧是第一梯队中的强者。

不过……

陆承双目微眯，仔细观察殷枢的状态，他并未在其身上发现入魔的痕迹，殷枢没有炼魂，且精神极度萎靡，恐怕已经十年未曾合眼，疯疯癫癫，难以持久。

陆承心中已有对策，他朗声说道：“诸位！该出手了，且拖他一拖，久攻之下必败，记汝等护城有功，可共享开阳灵气！”他大手一挥，太初宝树的灵气覆盖范围瞬间扩大。

“！！！”数道强大的气息骤然升腾而起，数尊大能腾空而出，持剑的聚意凝神，施法的掐诀念咒，观望了这么久，也该出手了。

陆承转身按住了正要冲上前去的燕灵纱，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看得出来，别人都是贪些便宜，而她是真的有仇，这女人对容颜的执念太深了。

“放开我！我要打死那老贼！”燕灵纱秀发凌乱，面纱已落，她的脸颊因愤怒而涨红，发疯似的想要挣脱陆承的束缚。

“圣女！冷静一些，你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他留手，你已经被一掌打死了！”陆承低声喝止，死死抱住了燕灵纱的腰。

“唔！”燕灵纱气得直跺脚，眼中满是委屈和不甘，她的情绪渐渐平复，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眼中闪过一抹羞涩，赶忙捡起地上的面纱重新戴上，她闭上双眼，深吸几口气，才掩面叹息道：“这群人……他们从哪冒出来的？”

“炼气化神可掩息，你修为太浅，自然觉察不到。”陆承淡淡回答，语气平静。

“……”燕灵纱闻言，眼中闪过万般惊骇，眼前这个练气期的小辈，竟然说自己修为太浅？她心中不服，忍不住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察觉的？又如何笃定他们会出阵？”

“我自有妙术。”陆承微微一笑，“且你看，他们都是熟面孔，皆是正派大宗掌门长老，来得晚了，又碍于面子，故暂且躲起来，等出了事再现身，以防有人嘲讽他们与小辈竞食。”

“……”燕灵纱一时无言，心中却翻起滔天巨浪，这等心境，哪怕昔日玄机真人坐镇，恐怕也难以企及，她看向陆承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敬畏与复杂。

但与此同时，她又想起，刚才自己婀娜的腰扭的像个疯婆子，又被他抱了半天，耳根立刻红的像是浸了朱砂，自记事起算，还真没有被男人这么抱过，好在周围没人，此时她也羞的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坐立不安，甚至忘了抬头观战。

此时，开阳上空，剑气纵横，天地为之变色。

“好，好啊！都是老友，老友！哈哈哈！来来来！论剑品茶！”殷枢大笑不止，神志不清的模样让人心中一寒。

“呸！老贼！我羞曾与你品茶论道！着我一剑！”一位大能怒吼一声，剑光如虹，直逼殷枢而去。

“萧阁主，好凛的剑，好剑，好剑！”殷枢丝毫不乱，反手一剑挡下，剑气四溢。

“这老贼神智全无，灵脉晦涩难观，他已经疯了！我御上清真气，击他三气，散他修为！”另一位大能低喝一声，众人立刻联手，攻势愈发猛烈。

然而，五人对一，竟久攻不下，殷枢周身纯阳真气护体，剑击不入，雷打不侵，且攻击霸道无比，沾着就伤，碰着就损，战况一时间陷入焦灼。

陆承负手而立，心中暗暗叹息：“不能力战啊，拖住就好。”他的手微微握紧，心中羡慕至极：“这天道，怎么就不给我点道法修为呢？手好痒，奈何太废物。”

就在此时，他忽然眉头一皱，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悄然溜入了灵田。

“老鼠终于出现了。”陆承低声自语，“殷枢来得离奇，定是遭人所用，看来，魔修有混入大阵的手段，意在宝树。”

“什么！？圣地大阵怎会失察！”燕灵纱闻言，脸色骤变。

“那我问你。”陆承目光沉静，“飞升之前，可有过魔修偷入东天圣地，窃取情报？”

“！”燕灵纱瞳孔一缩，立刻明白了陆承的言外之意，也猜到了他留下自己的原因，她冷静点头，脚下一跃，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陆承负手而立，眉角逐渐放松，他已算到了一切变数，接下来，静待便是。

“仙长！”武灵姬匆匆赶来，神色有些焦急。

“嗯。”陆承微微点头，“你去安抚城中百姓。”

“可是仙长……”武灵姬有些吞吐，仿佛害怕陆承责备自己太笨，“修士斗法，百姓紧张畏惧，如何安抚？”她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学生般等待发落。

然而，陆承并未责备，反而露出赞许的目光：“上位者，要学会揣摩人心，你告知百姓，大阵坚如磐石，大可放心，上街来观上仙大战，这可是难得的事情。”

“这……”武灵姬一时语塞，显然有些不解。

“百姓无热闹不聚。”陆承耐心解释，“你让他们回家闭户，他们会更怕，反之，你告诉他们没有危险，出来看热闹，他们就不怕了，你再进一步，说观战有可能醒悟灵根，他们不光不怕，还会很开心地拿起瓜果，甚至品头论足。”

“啊！”武灵姬恍然大悟，眼中满是钦佩。

此时此刻，陆承在她心中，宛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