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路遇贼寇

待黄忠回来,已经快到午时了。

何无忌凑上去,对黄忠说:“借一步说话。”

黄忠感到莫名其妙,跟何无忌走到一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去见师父了?”何无忌小声问。

黄忠眼都直了:“你怎么知道?”

“他也是我师父啊!”

“你?”黄忠有些不信。

何无忌使出师门绝招给黄忠看,笑问:“这招横扫千军没错吧?”

黄忠点了点头,只能认了,说:“我怎么从没听师父提起过你?”

“实不相瞒,我是在梦里拜的师。本来昨天我就要去拜见师父的,但一想他老人家正在闭关参悟《黄帝阴符经》,就没去打搅他。”

黄忠得知何无忌竟是自己的师弟,看何无忌就顺眼多了。同门师兄弟可谓情同手足,小蝶要是嫁给他,也算亲上加亲,他胆敢对小蝶不好,师父那里也不会绕过他。

想到这里,黄忠对何无忌说:“你想娶小蝶,只要小蝶同意,我当哥的没话说。要是你辜负了她,别怪我当师兄的不讲情面。”

何无忌听到一半,就高兴的眉开眼笑,待黄忠说完,忙不迭地作揖:“大哥放心,小弟绝不辜负,我会疼她一生一世。”

“哼!话别说这么早!”

何无忌等不及了,向黄忠再度作揖答谢,就迫不及待地寻黄小蝶去了。

山洞里,黄小蝶正在收拾吃的,何无忌跑进来叫道:“小蝶,小蝶,大哥他答应了。嘿嘿~”

黄小蝶心都要跳出来了,羞道:“答应什么?别碍事。”

何无忌从身后抱住黄小蝶的腰身,美滋滋地说:“以后咱们就是夫妻了,娘子,嘿嘿~”

黄小蝶大羞,手里还拿着肉,只能扭着身体挣扎道:“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快松开。”

“还吃什么肉?收拾东西,跟我下山,我带你去南阳吃好吃的。”

“着什么急!就是下山也得先吃饱饭。”

何无忌帮着黄小蝶生火烧饭,煮好肉和野果,又招呼黄忠高顺等人来吃。

高顺高成等人见到堂堂世子,被火熏得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想笑又不敢笑,想吃又不敢吃。

“愣着干什么!快吃!吃完咱们就下山。”何无忌大声对高顺:“今晚在山下过一宿,明天回宛城,后天启程回洛阳。”

见何无忌说起正事,高顺正经地应了下来,心里略微盘算一番,时间上有点紧,不过人人都有马匹,就是人一路劳顿,不知道能否吃得消。

“世子,身体要紧,不妨在宛城多歇一天。”高顺建议说。

“回到宛城再看吧!”

想到接下来要骑马,何无忌问黄小蝶:“你没骑过马,等到宛城换上马车,你就在马车里,也不用抛头露面了。”

“骑马有什么了不起!我还骑过豹子呢!”

“真的假的?”

黄小蝶见他不信,从角落里的一叠兽皮中翻出一张豹纹兽皮,骄傲地说:“你看,我没骗你吧?”

高成等人见状,心中十分敬佩,说着恭维的话奉承她。

黄忠对离开这座大山还有着深深的不舍,但黄小蝶离不开他,他也放心不下妹妹,便也跟着一道下山。

到大傍晚,几人走出深山,来到山脚下。等候在此的侯府家将见世子下山,忙迎了上来。

晚上在一户农家借宿,何无忌出手阔绰,赏了他们一锭银子,慌得农家把家中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

次日一早,又快马加鞭地向南阳郡治所宛城行去。

黄小蝶第一次骑马,却是个不服输的,非要独自骑一匹。何无忌怎么劝说她都不听,好在黄小蝶十分灵活,加上高顺的指点,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即使如此,赶到宛城的何家府邸时,黄小蝶还是颠的身上快散架,两条结实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

留守何府的老管家早就收到了洛阳的来信,眼巴巴地盼了几天,终于等来了。忙将何无忌等人迎进府,老脸上满是红光,笑着说:“老奴可把世子爷给盼来了!世子爷,还记得老奴吗?老奴还抱过您呐!”

“有点印象。我这次来是有事要做。”

“老奴省的,老奴省的。三牲果酒都准备妥当了。”老管家的目光从何无忌身上移开,看到紧跟着何无忌的黄小蝶。

黄小蝶穿着兽皮制的衣裳,头上戴着两朵野花,脸上有着明显的红脸蛋,在人群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同样引人注目的,还有同类穿着的黄忠。

“世子爷,这两位是?”老管家试探着问。

“这位是少奶奶。这位是黄忠大哥。”

何无忌大方的介绍,险些把老管家的下巴给惊掉了。

“世子爷您娶亲了?老奴……”

何无忌哈哈一笑:“哈哈,还没有。待我回洛阳,禀明爹娘,就跟小蝶成亲。别啰嗦了,安排大伙儿歇息吧!累了一天了。”

老管家不敢再多说什么,安排众人在府中住下。

从洛阳到伏牛山,再从伏牛山到宛城,何无忌不是在马上就是在山上。虽然累的不轻,何无忌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催促着老管家带路,给祖宗扫完墓,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洛阳。

老管家颇为不舍,哽咽道:“难为世子爷回来,怎么不多住几日?老奴也好孝敬孝敬您!”

“你的盛情我记住了。我还有要事在身,不敢多留。”

何无忌命老管家备了一辆马车,让还没歇过劲来的黄小蝶乘坐。

黄忠担心妹妹没出过远门,第一次骑马,这样来回奔波,怎么吃得消?见何无忌命人备了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扶着黄小蝶上去,黄忠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想:“这小子,人不大,想的倒周到!”

高顺带来的人都是优选的士卒,即使觉得累,也能坚持的下来。

一行人都骑着马,将马车护在中间,往洛阳赶去。但马车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些,尤其这马车极为宽大,需要两匹马来拉。

行至一处山脚下,看到道路一边贴着山,一边贴着树林,是个埋伏的好地段,高顺出声提醒道:“大家小心,快速通过。”

话音刚落,左边的山坳里冲出一群人,大呼小叫,为首的是一名头裹黄巾的马脸汉子。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马脸汉子高声唱道。

被人围住,何无忌丝毫不慌,前有高顺,后有黄忠,些许喽啰,何足惧哉!

“尔等为何拦我去路?”何无忌明知故问。

喽啰们一起哄笑起来:“哈哈哈,他问什么拦他路?他不知道俺们是这里的土皇帝,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留下买路钱。”

“就是。看他毛都没长齐,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儿。这回有油水捞喽!”

高顺呵斥道:“放肆!速速让开。”

马脸汉子冷笑道:“呵呵,想过去?先胜过俺再说。”

两人一言不合,便斗在一处。

众喽啰吆喝声震天,这边高成等人也齐声助威,只见两人都使长枪,点、崩、挑、拨、缠,各种枪法使将出来,既觉胜负,也分生死。

战到十余合,马脸汉子不敌,拨马便走。

高顺也不追赶,而是高声说道:“尔等速速逃命,再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绝不轻饶。”

马脸汉子见他没追来,勒住马,回头叫道:“有本事别走,叫俺大哥来,把你们杀的屁滚尿流。”

何无忌笑道:“口气倒不小。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大人物?哈哈哈~”

一个小喽啰不服,叫道:“俺大当家的,双手有千斤之力,飞毛腿可日行千里,武功了得,为人仗义,你敢瞧他不起?”

自古草莽出英雄,莫非这旮旯里真藏着一位大英雄?

“尔等只管去搬救兵,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人物?”何无忌大刺刺地说着,见那马脸汉子去摇人也不虚。

高顺却是谨慎的,骑马回来说:“世子,何必跟他们较劲?耽误了行程!”

“无妨,咱们就当在这歇一歇了。下马!”

何无忌从马上下来,在路边坐定,招呼那名大胆的喽啰说:“来,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不白问你的,一两银子作报酬。”

喽啰望着何无忌,挠了挠头,想去又不敢去。

旁人唆使道:“大壮,去啊!有银子,不要白不要。”

大壮意动,走了过来,问:“你要问什么?”

何无忌摸了块碎银扔给他,问道:“这是何处地界?方才你那首领姓什名谁?”

大壮接了银子,嘴都笑歪了,把银子揣进怀里,指着不远处的小山回说:“俺们都叫这座山卧牛山,你看那像不像一头牛?”

何无忌心中一惊,卧牛山?这名字好熟悉,和伏牛山有什么关系?

大壮又说:“刚才那是俺二当家的,姓裴名元绍。”

“你们大当家可是叫做周仓?”

大壮眼瞪得老大:“你怎么知道?”

何无忌呵呵一笑:“有所耳闻。我知道啸聚山林,不想在此地落草。”转头对高顺、黄忠说道:“此人颇为忠义。若能收服,那是再好不过了。”

高顺皱眉道:“绿林之人,留之何用!”

高顺律己律下都是极严的,正规军中的正规军,骨子里却是传统的,对周仓这种野路子自然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