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天香楼,九层。
狗妖正端坐在一间包厢内,它狗头人身,三米多高,只有腰间披着一张皮毛,将要紧部位包裹住。
浑身筋肉好似拿刀切割一般,整齐分明,散发着狂暴凶煞气息。
它身后,一个脸庞娇嫩的女人身子颤抖,正在为它捏背。
它身前,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正在为它捶腿,衣服都在发颤。
狗妖拿起身前桌子上的一块血丝呼啦的生肉块,直接丢入嘴里。
“所以,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报酬。
区区几块生肉,也配让我触手一次。
不如,我直接把你给大卸八块,当做我今日的口粮。”
它淡黄色的眸子瞥了身前的衙门捕快一眼。
陈宇在衙门看到的无眉中年,此时弯腰拱背,谄媚无比。
“黄大人,谁知道那小子是不是平日里私藏了一些血石,竟然死里逃生,恢复过来了。
而且,县令大人竟然命令我们出手,想要对付你呢。”
狗妖大口咬了手中肉块一口,血色汁水四溅。他身前的少女身体越发颤抖。
“是想让你们来送死吗,那我就很感兴趣了。”狗妖咧嘴一笑。
“黄大人说笑了。
我看那小子正适合成为您的下酒菜。
三日之内,我们必然带他来见您。”
无眉捕快躬身讨好,谄媚笑道。
狗妖看着无眉捕快从房间里走出去后,冷笑一声。
“想让我成为你们的刀,愚蠢的人。
到时候,你们都会成为我嘴里的肉。”
它摸了摸身前和身后服侍它的两个侍女,舔了舔嘴唇,食指大动。
......
院中。
一个少年穿着赤膊汗衫,挥舞拳头,中正一拳,浩浩荡荡,掀起拳风,将院中柳树的枝条都给吹起。
他身形好似一座小山一般,岿然不动,两只手臂上的六座小山峰散发着红艳艳的光。
他体内浓郁气血流动,仔细倾听,发出好似小河流水一般的声响。
他额头、后背一旦冒出汗水,很快就被狂暴的气血蒸发,化为雾气。
空中不断发出他横拳,劈腿发出的猛烈破空声。
“行走,坐卧,一举一动之间就是千斤力气。
放在这座世界,亦是可以称之为扛鼎之力了。”
陈宇心中默默计算着自己的肉身力量,在衙门两年,他耳听目睹,也曾经听那位总捕快吹嘘、展现他的力量。
“一鼎之力,就是踏入炼皮第三重境界,也称之为炼血三次的高手所拥有的肉身力量。
达到了这一步,已经和普通百姓拉开差距。
遇到寻常武者,更是擦着就死,碰到就伤。
是平安县城各大势力里面的扛把子人物,最顶尖的人物不出现,一鼎之力的人物堪称平安县城各大势力的话事人。”
陈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自身的力量和实力有所了解。
“只是,一下子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合适吗。”陈宇皱眉,思忖。
他要学会适当藏拙,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顶尖势力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若是被抓住当小白鼠就不好了,那种体验绝对让人难忘。
可是,想到肖刀疤的那封信,他又有些心思不定。
“平安县城位于大夏王朝青州西北角,乃是青州角落的角落位置,十分偏僻。
还有二十多天,青州都城就会有镇魔卫的人来,来吸收新鲜血液。
或许,我可以试着展现一点锋芒,透露自己的价值?”
陈宇皱眉。
这个世界中,不乏有人在生死危机之中爆发,血脉返祖,一日之中连破三境。
在平安县城很显眼的炼皮三重武者,到了另一处大城,或许只是一个入门学徒。
“陈郎,陈郎,吃饭了。”
宁悠兰的清脆声音响起。
自从陈宇将银子给她之后,她不曾声张漏财,将每天的食材花费控制在一钱银子的范围内。
这属于衙门捕快的日常,其他有额外‘灰色’收入的捕快,花费远超陈宇。
只是前身性子太过平静,缺乏侵略性,不愿去欺凌弱者,才没有涉及那些‘灰色’地带,这也是前身被针对的原因之一。
不能和光同尘,又没有超然众人的实力和地位,就会被欺凌、孤立。
陈宇摇了摇头,和宁悠兰坐在餐桌上,静静享受着三菜一汤的平淡生活。
“陈郎,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路过隔壁。
我们的邻居似乎遭受妖魔侵袭,罗大郎重伤了,像是要死了。
你有能力的话就帮他一把吧。”
宁悠兰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尽管陈郎的武道境界似乎前进了不少。
她仍不愿陈郎去介入其他人的事情。
这年头,都是自扫门前雪,要是不小心干扰了妖魔的事情,那是要牵连全家的。
陈宇很快吃完饭,他擦了擦嘴边的油腻,摆了摆手。
“不着急,围观的人肯定很多,我先去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
陈宇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他所住的院子,处于平安县城南边区域,鱼龙混杂。
平民、小商小贩、外来武者、杂耍艺人,各种人群都在此汇聚。
当然,人多了,就容易出乱。
时不时的,就有外来的妖魔鬼怪,寄居在这里居民的身上,以其血肉精气为食。
类似的妖魔噬人事情其实不算少,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隔壁邻居身上了。
陈宇走到罗大郎门口。
这也是一座两进的院子,门口围了不少人,都是周围居民。
罗家的妇人原本正在招呼众人,看到陈宇过来了,她立刻从人群中穿梭过来,哭声更大了。
“陈大人,你可要为大郎报仇啊。
他平日里与人为善,从不和人结仇。
这次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山景鬼怪,自从前两天回家之后,躺在床上两天两夜不动弹。
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把门锁起来,也不让我们进去。
等我们察觉不对劲,闯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罗大郎的夫人是他颇有家资的时候从天香楼赎回来的一位舞女。
身姿窈窕,曲线夸张。
在场围观之人中,有不少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位罗家妇人身上。
“若是能吞了这位罗家妇人,财、色皆全啊。”
陈宇不由得感慨。
罗大郎在山中捕猎十几年,显然很有本领,在家中积攒的财富并不算少。
“一个病秧子,也能解决罗大郎的事情?”
有不和谐的轻微声音响起,尽管很轻,陈宇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