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东京有点热

我是谁?

我在哪!

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

西门庆整个人僵住,

感觉自己的心跳响的能打鼓了。

他是纯爱,不是星无能啊!

任谁早上心浮气躁的睡醒看到一个千娇百媚的尤物躺在自己的怀里,

第一反应一定是起立以表尊重,

更何况是西门老爷这种牲口一样的身体素质。

西门庆喉结重重滚动,

脑子里两个小人打架,

一个说动手,另一个说赶紧动手!

衣服散开露出的雪白太犯规了啊!

潘小娘的发间幽香混着体温散进鼻子里,熏得他发晕。

随着漂亮的睫毛颤动,

抬起一张狡黠的狐媚子脸,“早呀,大——官——人——”

西门庆伸手就要把她推开,

潘金莲却伸出只葱白手指点住西门庆的薄唇。

“大官人,若是要推开奴的话,奴家可就要大喊非礼了~”

西门庆不屑,

搁着吓唬小孩呢。

却听到门口武大郎的脚步声忽近忽远。

惊得西门庆脊背绷直。

潘小娘子却忍不住捂嘴轻笑,她现在算是摸着这大官人的死穴了。

“大官人,你也不想这件事被大郎知道吧?”

美人不紧不慢的用纤指在西门庆的胸口画着圆圈。

这算什么?

攻守易形了?

怎么和他前世最不爱看的夫木前犯的番子一样啊!

“这东京怕不是有点热……”他失神喃喃道。

“东京比阳谷这还偏北,怎么会热呢?”

潘小娘子蹙了蹙秀眉,大官人又说些什么胡话了,

用力在西门庆腰间嫩肉掐了一把,

西门庆疼的直抽冷气。

“讲吧。”

势比人强,西门庆只能郁闷地回道。

“奴要大官人答应五件事。”

她指尖玩着秀发,“大官人此刻应了,具体事情等奴家想好再和你说。”

“三个,否则我宁愿告诉武大!”

“成交!”

美人绽开得逞的笑,像偷到小鸡的小狐狸。

坏了,说多了。

他突然意识到和自己对线的可是北宋第一魅魔,

并且还正在pua他。

“先说好,不出卖身子不杀……”

“官人把奴家当什么了?”美人娇嗔,

潘金莲贴着他的宽厚的胸口,“不过是一些力所能及的琐事。”

管它三七二十一,答应了脱身再说!

他猛地攥住潘金莲的手腕,触感比想象中冰凉,

“成交!”他咬牙切齿的应下。

“大官人可要不能耍赖不认账。”

“自然!”

房间一时无言,

“大官人身上什么东西硬硬的,硌得奴家生疼。”

你不对劲,

潘金莲摸索了一下,从西门庆腰间摸出块玉佩。

原来是玉佩啊,那没事了。

致敬顶级压抢王西门大官人!

“奴要这个!”

潘金莲突然起身,松垮的中衣领子滑落肩头,目光却清亮无比。

西门庆巴不得这几个条件赶紧用掉,从此断掉与这小娘子的瓜葛。

赶紧欣然点头。

她变戏法儿似的摸出块丝帕,将玉佩仔仔细细裹了像宝贝儿似的揣进怀里。

晨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方才的狐媚化作少女般的狡黠:

“大官人可知,方才你的心跳得比马车的轱辘还快?”

……

直到武大郎挑着担出去卖烧饼,

西门庆才得以脱身。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

他不过是和武大郎喝了顿酒又好心送他回家吗?

怎就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等等,武松是不是快回来了?

他怎么感觉自己正朝着原著的剧情越走越远呢。

西门庆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凉凉的。

所幸昨晚喝得太醉什么都没发生,

做完那三个条件,

搬家吧!

西门庆痛定思痛,

“从今日起,戒酒!”

西门庆双目失神,

不经打了个激灵——早上潘金莲衣襟下滑时露出的雪白肌肤仿佛又在眼前晃。

“西门哥哥!”应伯爵摇着纸扇从巷口转出来,腰间玉佩叮当乱响,

“奇哉怪也,日上三竿竟在此处修身养性?

听玳安说你去了武大家,想来昨晚必然春梦销魂呀!”

应伯爵对着西门庆挤眉弄眼。

西门庆盯着他袍角沾着的胭脂,满脑子原著里这厮后来卷钱跑路的嘴脸。

刚要开口,应伯爵已经勾住他脖子:“十兄弟在狮子楼摆了全蟹宴,专等...”

“戒了。”

西门庆拍开他爪子,刚要说什么,

余光瞥见街角闪过一个挑着扁担的矮胖身影。

坏了坏了,武大不会听见了吧!

西门庆心急如焚。

应伯爵的笑僵在脸上:“哥哥莫要说笑,昨日你还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从今日起,欢要尽在正道上。”

西门庆不想再理会他,转身就想去追武大,青石板路上映出他乱糟糟的发髻。

找到武大郎的炊饼摊时,油香混着叫卖声扑面而来,

西门庆刚想和他说上几句解释解释,

却看见武大郎面色铁青捂着心口瘫软在地。

他突然顿住,这是干嘛?讹上我了?

想想不对,武大没有这份心眼!

不会是心脏病犯了吧?!

西门庆盯着武大郎瘫软在地的身影,靴底在青石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他半蹲下来时,绸缎袍子沾了炊饼摊的麻油也浑然不觉。

他颤着手去探鼻息,指尖刚触到武大郎泛着油光的鼻尖,忽听得街尾传来货郎的铜锣声,惊得他险些跌坐在炊饼筐里。

“醒醒!”

西门庆咬牙掐住武大郎人中,指甲在蜡黄皮肤上掐出月牙状的血痕。

他下意识去摸对方颈动脉,却只摸到一手黏腻的冷汗。

转头朝巷口嘶吼:“应花子!去请保和堂坐堂的刘大夫!就说我出三倍诊金!“

当武大郎被七手八脚抬上春凳时,西门庆袖口还粘着半片芝麻饼屑。

他盯着医师银针在武大郎虎口处颤出残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后背中衣早已湿透。

应伯爵凑过来递帕子时,他闻见对方身上熟悉的青楼脂粉味,

心里突然翻涌起一种古怪情绪。

“急火攻心又兼饮酒过度。”老大夫捋着山羊须摇头,“老朽开些理气化瘀的方子,只是这心病...…怕是暂时要昏睡几天才是。”

话音未落就被西门庆塞了锭雪花银。

他望着武大郎起伏的呼吸,

好像不太对劲!

剧情越来越像原著了!

他的内心胆寒一片。

原著里武松归家那日,武大郎卖的正是芝麻胡饼。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西门庆猛地抓住武应伯爵的衣襟:“今日初几?”

“廿八...”应伯爵被他吓得后退半步,“大官人这是...”

西门庆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