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溯流之蝶

黄浦江的暗流裹挟安全舱旋转下坠，苏沐白的耳膜因水压嗡嗡作响。腕间的宝格丽手镯卡在舱门缝隙，钻石割破皮肤的血珠悬浮成珊瑚状，让她想起二十岁生日宴上，顾沉舟为她戴手镯时颤抖的指尖。

“咔嗒——“

舱壁暗格突然弹开，防水袋里泛黄的信封像濒死的蝶群涌出。苏沐白攥住最近的那封，2015年的邮戳旁画着流泪的蝴蝶——正是她十八岁成人礼那晚，顾沉舟在餐巾纸上随手涂鸦的图案。

“沐沐，今天在拍卖会见到那对翡翠耳坠，和你母亲...“字迹在此处晕染成大团墨渍，背面却添了崭新的笔迹，“终究没敢买，怕你问起耳坠的原主人。“

江水渗入舱体的寒意刺骨，苏沐白突然明白母亲的首饰盒为何永远上锁。那年她偷戴翡翠耳环被顾沉舟撞见，他发疯般扯下耳环时，在她耳垂留下至今未消的月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