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自古ct不抬头

在社工大娘开始渐渐沉浸在某种令她无比惊骇的回忆中时。

奶奶用力后仰，“这肚子没肉也活不了诶。”

“可不是嘛。”社工立刻被八卦勾走了注意力。

她把手圈在嘴边凑过来，“我们院长问过了，这孩子想活命就只能一辈子住医院吊着了，一天下来要这个数啊！”

她比了个数字，奶奶还没看清，就听到她继续说：“那也不保证能活，哎呀，这谁家治得起啊。”

奶奶嘶嘶的吸着冷气，“可不是嘛，诶呦，忒惨了，后面咋整了？”

“能咋整啊，咱这就是个福利院，哪治得起这么大的病啊，那孩子没挺过来，就这么没了呗！”

社工唏嘘的摇着头，“最后还是我们院长给送去火化的，唉，这就是命啊！”

奶奶也无比感慨，回味的咂着嘴，沉迷在了这个故事里。

佩罗罗倒是有些失望的收回耳朵，它还以为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孩子落入了恶魔的手里。

现在那个小婴儿的整个身子都被换成布的了，病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也许这就是因祸得福吧。

然而经验丰富的叶秦在听完故事后眉头久久不曾放松。

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社工大娘嘴里的那个院长大概率和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惜问过社工后，得知院长今天不在院内，他们只能明天再来看看。

离开福利院后，他们没有立刻回总部，而是不约而同的在围墙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叶秦是为了埋伏那个院长，佩罗罗是为了找个时机偷偷溜回福利院暗中搜查，而奶奶，她是被老张的八卦勾起了兴趣，想见识见识这位传奇情圣的真面目。

显然他们各自都不知道彼此的心路历程，佩罗罗甚至为这份默契和叶秦相视一笑。

福利院的围墙不算很高，两位魔法使可以轻易扒到墙头，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景象。

奶奶眯起眼睛，正在拼尽全力寻找那位老张的身影，结果就见之前与他们交谈的那位社工满脸焦急的左顾右盼。

在他们离开后，社工竟然没有推着那个孩子继续遛弯，而是在确认没人后掏出了手机，不知给谁去了个电话，依稀只能听到几声“那个孩子”、“警察找来了”、还有“会说话的猫”之类断断续续的词汇。

看来这间福利院隐藏的问题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佩罗罗缩回脑袋，把刚才听到的话转达给叶秦，顺便给蔡部长和青兰分别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可能暂时没办法回云杉了。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下午。

叶秦因为工作太忙，中途就先走一步回了警局，只剩奶奶带着好大孙依旧在原地孜孜不倦的蹲守。

直到奶奶守得天都有点黑了，全靠着对老张的惊天大瓜的那点期待坚持到了这个点，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时，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终于夹着个公文包，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了福利院。

他找到那名社工，拉着大娘一起走向后院的小树林。

眼见着惊天八卦即将离自己远去，奶奶立刻急了，直接薅着佩罗罗的尾巴，在墙头上一蹬，凌空游到了两人的头顶。

然而那两个人竟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有一个人影薅着一只猫在空中蛙泳，就好像他们与上空之间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抬头更是一件跨时代的伟大发明。

奶奶就这样一路游着跟上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眼看着他们来到一间仓库的门外。

左顾右盼一阵后，大娘突然靠向了老汉的怀里，贴到他的耳朵边上。

奶奶八卦的诶呦一声，拼了命的瞪大双眼，同时把脑袋往底下凑过去。

只听那位社工凑到中年男子的耳边开始嘀嘀咕咕：“院长，我怀疑白天那个警察带着的女孩就是那什么魔法少女，那个猫估计就是书上说的使魔，他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咱们得赶紧把那些东西换个地方。”

她说完，褶巴着一张脸，用力点了点头。

被称作院长的中年男子同样点了点头，径直打开了仓库大门，和社工一起走了进去。

奶奶也悄咪咪的顺着门缝游进去了，她躲到阴影中，四肢用力向后弯曲，硬生生的扒住了屋顶的墙角，趁着脖子往下看。

她捅了捅被她绕在脖子上的佩罗罗，好大孙立刻熟练的趁机掏出手机给下方拍了张照，顺手给叶秦发过去，通知他准备过来接手。

仓库中出乎意料的有点空，打扫工具都被收拢到墙边，在中间空出了大片空地，空地上摆放着一堆深色的小方块。

从上方看去，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些小方块呈半圆形被摆在地上，从上方远远看去，如同无数的小人在向中心跪拜。

半圆的中心是一个初具人形的泥像，说它初具人形，是因为那泥像的身子，脑袋，四肢，六个人体部位全都由彩色的橡皮泥捏成，能说出人形已经算得上高看它一眼。

看着那些像贡品一样的小方块和中间的橡皮泥像，佩罗罗眉头紧皱，默默打开了录像。

下面的院长和社工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看在眼里，他们合计一下，一起弯下腰，打算把那些小方块一块块扔进了旁边的水桶里。

但是那些小方块实在是太多了，这个数量多少有些难为两个耳顺之年的老人。

情急之下，院长干脆直接跪在了地上，撅起大腚，把小方块划拉到一起，从胯下抛向后方，而大娘则站在院长的身后，双臂圈过院长的腰，用水桶接住那些小方块。

院长往前爬一步，大娘也就跟着往前追一步，两个大腚时不时的撞击，分开，再撞击，发出啪啪的响动。

直到他们把所有的小方块全都装进了水桶，坐在地上使劲抹了把汗，社工才喘着粗气从院长身上翻下来，“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警察发现不了。”

院长也气喘吁吁的说：“还得再找个地方重新摆，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

佩罗罗忍了忍，没忍住，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什么东西需要一些时间啊？”

突然一声清脆的疑问从天上传来。

地上的一男一女顿时全身汗毛倒竖，慌乱的朝四周张望一圈，却没能找到人影。

“别找了，抬头，在上面呢。”

院长立刻抬头。

只见仓库的墙角里，一只人形生物默默的藏在黑暗之中，那个生物的四肢扭曲不成人形，黑压压的面孔看不清容貌，四只眼睛死死盯着下方，幽幽的放着光，不知已经在那里看了多久。

两人颤抖着指向角落里诡异的生物，几下大喘气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