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观气偷师

“老刘叔是换血一次的‘一血’武道高手，头顶是若隐若现的一寸微弱灰雾。”

“而白仙子贵为换血两次的‘二血’武道强者，头顶竟是足足三寸的璀璨白芒？”

望着越来越近的白裙美妇，杨啸口干舌燥，一颗心怦怦直跳，就要仔细观察白芒，却忽觉天旋地转。

不等杨啸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趴在地上，浑身再无半点气力。

“原来我每日只能观察一次武道气机，贸然观察第二次，精气神便会衰竭，甚至是——死？”

杨啸并不笨，很快想明白了一切，正要起身，却陡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冷冷地望向自己。

“坏了，刚才我死死盯着白仙子看，白仙子肯定不悦，她若是发怒，我恐怕会缺胳膊断腿……”

杨啸心中一咯噔。

若是一个朱雀楼其他的店小二，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自然是不知所措，极有可能触怒客人。

然而杨啸两世为人，何等人精，瞬间反应过来，也不急着起身，赶紧脑袋点地，语带阿谀：

“小的今儿是第一天上工，恭迎仙子莅临丁五二七雅间，仙子您美若天人，小的只疑是天仙下凡，一时间竟看呆了，还请仙子恕罪，恕罪。”

原来是个新手菜鸟？

眼见杨啸“诚惶诚恐”，说话也好听，关键长得俊俏，白仙子脸色这才略微缓和了一些。

“好好看好大门，待会儿，除了‘宋玉’宋公子之外，任谁也不可让其进来。”

淡淡抛下这句话之后，白仙子莲步轻移，婀娜袅袅地走进雅间。

“是是是，小的办事，仙子姐姐您尽管放心，仙子姐姐里面请。”

杨啸暗自松了口气，迅速起身行礼，脸上满是职业化的假笑。

“仙子姐姐？”

白仙子一愣，顿觉好笑。

她比杨啸大了足足三十岁，只是练武有成，保养得体而已。

虽知道杨啸的刻意讨好，而且有点不要脸。

但白仙子还是心情愉悦，玉手轻轻一挥，一块沉甸甸的银子，顿时精准地隔空而来，轻飘飘地落在杨啸的手中。

“谢仙子姐姐赏。”

杨啸麻溜地将银子收起，目送白仙子踏入雅间，贴心将青铜大门合上。

“二血武道强者竟如此有钱，纹银十两随手就赏，这都抵得上我半月的月饷。”

掂了掂袖中的银子，杨啸不禁感慨。

当朝“明帝”在位多年，志在寻仙问道，无心朝政，重用宦官，残害忠良，又喜好收集各种珍贵花鸟奇石，导致民不聊生，起义不断，各地物价飞涨。

即便如此，十两银子的购买力依旧强劲，可购得大米三百升，这已是外城寻常三口之家一年的口粮。

不过杨啸却知道，两百年前，大衍太祖在世之时，国富民强天下太平，十两银子可购得大米千升。

对比如今的物价和时局，大衍王朝显然已进入末期，距离分崩离析并不算远。

“罢了，我只是一个小小店小二，想那么多干啥？”

“哪怕大衍王朝真亡了，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至少是数年以后，而我苟于内城最安全的朱雀楼内，慢慢低调发育便是。”

摇摇头，杨啸不再多想，闭目开始吐纳。

通过观摩老刘叔的武道气机，杨啸并非只学会了寒蝉九闻诀，也得了老刘叔三十年的所有习武经验，其中便有吐纳调息之术。

站在原地吐纳了许久，杨啸这才感觉恢复些许精神，身子骨却依旧空虚，脚步虚沉。

“老刘叔寒门出身，靠勤奋外加运气，这才学会寒蝉九闻诀，并以此为根脚，加入朱雀楼建功立业，攒‘功德点’兑换了一份极为珍贵的换血秘药，从而第一次换血成功，但他这个吐纳法——未免也太过于简陋。”

杨啸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吐纳，却忽然心中一凛，猛然望向前方。

前方，一个风流潇洒的公子哥，手握折扇走过来。

“公子，您可是宋玉，宋公子？”

杨啸赶紧迎上前，满脸堆笑。

“不才正是在下，前方雅间客人，可是那白仙子？”

宋公子微微颔首，折扇啪的一声潇洒展开，语气温和，并未因杨啸身份低微而看不起，却也并未高看。

“宋公子你可真是慧眼，白仙子已在雅间多时，这边请。”

杨啸目带“佩服”，脸上依旧挂着职业化的灿烂假笑，殷勤地在前方引路。

然而一直到踏入雅间，杨啸将门合上为止，宋公子都未有打赏之意，也没有任何表示。

对此杨啸也没失望，类似白仙子这样豪爽的贵客，毕竟只是少数。

“同为二血武道强者，宋公子头顶的气机也是白芒，却只有一寸，而白仙子却是三寸。”

“看来，哪怕是同境界的武者，我也可以通过观察他们头顶气机的长度，来判断彼此的实力差距。”

站在原地继续吐纳摸鱼，杨啸对于自身“观气偷师”的秘密，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杨啸停止吐纳，感觉自身精气神不但补满，而且“容积”也提升了不少。

杨啸心中一动，尝试再次拉伸筋骨，果然没有再咳嗽，只是身子骨依旧很虚弱。

“寒蝉九闻诀果然厉害，这才‘第一闻’而已，不知道后面的‘第二闻’又是何等光景？”

杨啸不禁有些期待。

老刘叔也只会“第一闻”，但在朱雀楼的“藏经阁”中，收藏的有完整的寒蝉九闻诀，可以用“贡献度”来兑换。

不过以杨啸普通店小二的身份，想要接任务赚贡献，再用贡献兑换寒蝉九闻诀“第二闻”，这无异于天文数字，至少如今不现实，暂时不用考虑。

“虽然只是第一闻，却也能让我听到百丈之内的风吹草动，按理说，我如今仅听觉而言，已经不逊色‘二血’武道强者。”

“老刘叔曾言，二血强者哪怕隔着这扇青铜大门，亦能听到屋外动静。”

“那我站在门外，是否也能听到雅间内的动静？”

杨啸心中一动，运转寒蝉九闻诀，耳朵开始震动。

果不其然！

正如杨啸预料一样，雅间内的声音，他果然能听到。

只是雅间内的对话，却让杨啸瞳孔一缩，额头上瞬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