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抓不住这师兄的秉性,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一刻钟后,沈相才幽幽醒来。
“我怎么又睡着了,你也是,我都睡着了,也不知道叫叫我。”
“你还有什么事吗?”
李羲和摇摇头。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丹房。”
“学徒考核过后,你就开始计俸了,月结二两。”
沈相一边和他说着,几句话之后,就跨了进去。
内院环境幽静,整体类似一座围绕着四合院。
中间搭了一座天井,天井旁布满绿植。
绿植和青草交相点缀,让人不由眼睛一亮。
明明现在已经入了秋,医馆内的草木还盛开着。
根据沈相的介绍。
内院一共十四间房,一间房进两个学徒,现在还有几间是空置的。
这内院一大部分都是余朝手底下,单他一人,就占了学徒的十之三四。
杨韦很大概率就在自己隔壁。
沈相领他到了最里的一处房门,递给他一把钥匙。
“这就是你以后炼丹的丹房了。
房间被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边,李羲和粗略的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房间里面积灰的那处肯定就是自己的地盘了。
“等会你去外堂,吩咐一两个杂役把你东西归置好,让他们搬进来,对了你还有位师兄。”
“秦川。”
沈相朝着院子大喊一声,整个院子只余空荡荡的回音。
马马虎虎的挠挠头,才想起秦川不在的事。
“今日不巧,他去城外给人出诊了,明日你正式来,估计就能见着了。”
“每日的药材都是额定的,出了这个份额,你可就得自己花银子了。”
“这是我的手札,你仔细看,想好了再下手,别太马虎了。”
“别和你师兄一样,做事潦草,要是一直被困在学徒,那可就没什么未来咯。”
沈相莫名念了一句,眼神还有一些惋惜,说着手扎已经到了手心。
看来这素未谋面的师兄,还有一段故事啊。
熟悉的手扎配方,李羲和五味杂陈。
那位师兄想必也是这么过来的。
自己也算有了一个可以随时请教的人,不用一味的闭门造车了。
有事没事缠着他,总没错。
“你现在会炼制百元液,等到了小成级,一次炼制抛除成本,也能赚上一钱。”
“不过你可别本末倒置了,重心还是得放在清气丹和化气丹上面。”
沈相怕李羲和一股脑钻进钱眼里,提醒到。
每个月要完成二十的份额,这个份额实在不算多。
“以后还有出诊的活,这个你也得熟悉熟悉。”
“要是内城的老爷什么,出诊费会高点,到时候那些赏钱。
应该就够你用一阵了,有时候还比月俸高,这就得看你小子运气了。”
沈相接连和他介绍学徒的福利,说的很快,林林总总就差不多了。
李羲和正和沈相说着话都时候,身份铭牌就被送了上来。
挂在腰间,还有一股淡淡的木香能萦绕在鼻尖。
“你刚成了学徒,这铭牌你得挂几天,等和内院的师兄弟熟络了,这铭牌也可以摘了。”
“差点忘了,你和余朝他们不对付,除了大师兄那些人,你也认识不了几个了。”
“这样也好,他们那也没什么好人,认识多了也没什么好处。
和他们交往,不免去花天酒地,月俸可能都入不敷出。”
往我伤口上撒盐啊这是,师兄不喜欢花天酒地的行为,结合上面的种种行为,师兄是个宅男啊。
“对了,你小子还记不记得自己炸了炉的事。”
能不能别往伤口上撒盐啊师兄……李羲和摆出受教的模样。
肉疼的捏着刚入手的银子准备赔偿,话到嘴边,又被沈相堵了回去。
“行了行了,别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若是账房的人来寻你赔银子,你就说我让你别赔了,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多谢师兄。”
能省下银子,李羲和心情都好上几分。
继续和沈相闲聊了一阵,他就借口有事走了。
等到沈相走了以后,李羲和找了一圈,才从内院的一棵大树下找到正在悠闲喝着茶水的刘管事。
脚步声越来越近,刘管事也有所感应,晃晃悠悠,有些不喜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打搅了自己的清梦。
睁开眼,发觉是先前自己查验考核的杂役,刘管事有些愕然。
“你小子不好好待在前面考核,来找我这老头子作甚。”
刘管事正说着,眼神瞥到了李羲和挂在腰间的学徒铭牌,满脸的褶子舒展开来,语气也热切许多。
“不错啊你小子,还真让你把学徒考给通过了。”
“小子侥幸。”
刘管事也不和他磨叽,直接问他来做什么。
“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刘管事,我听说医馆里的学徒要是自己炼制出来了百元液,可以售卖给医馆,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是啊,怎么了,你小子难道还有收来的百元液。”
“外面收来的百元液医馆可是不收的。”
“你要是自己收了,就出城到乡下去售卖吧。”
医馆原本有收购的业务,后面有人为了中饱私囊。
收来的百元液质量参差不齐,肥田的效果不好,影响了医馆的口碑。
刘管事误解,李羲和赶忙出言帮自己澄清道:
“管事,这点规矩小子还是知晓的。”
见李羲和否认,刘管事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那学徒考上的百元液可不算你们的,那东西可是要充公的。”
刘管事顿感有些疑惑,看向李羲和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了。
李羲和这家伙已经考核了那么多次,应该不至于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思绪变化一瞬,正准备婉拒。
没想到李羲和却是说道。
“管事误会了,规矩我知晓,这份是我自己在家炼制了一份,看看医馆收不收。”
“自己家炼制的?原来你小子早就炼制出来了,拿给老头子我瞧瞧看。”
刘管事掀开百元液的瓶子,凑近鼻尖嗅了嗅味道,他和药草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自然是不用倒出来仔仔细细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