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臣一个眼神示意。
一旁的暗卫惊蛰端来一碗饵料,
“将这饵料,涂在她双足之上。”
顾北臣冷漠的盯着秦明月的脸。
惨白的脸色将眉间的红痣衬的预发醒目。
“遵命。”
惊蛰照做,将饵料拌了水,再用竹篾片涂在秦明月的双足上。
污水里的黑鱼像是嗅到了浓烈的香气,跳跃着翻腾起肚白。
那尖锐的银牙一道道撕咬,前赴后继。
就像一根根铁钉钉在她的肉里,再毫不留情的顺着皮肉刮下…
堪比凌迟。
活生生的撕裂着秦明月的足部,双足瞬间血肉模糊。
有些食人鱼跃的高,甚至是小腿处,都被咬成肉片。
东礁的食人鱼嘴生银牙,形似钢刀,今日她算是真切的见识到了,永生难忘!
血液滴滴答答的落下,落在水面,层层晕染,不一会便汇聚成一汪小血池。
秦明月发出凄厉的惨叫。
痛的紧闭双眼,表情扭曲。
“你杀了我!顾北臣!你最好杀了我!”
顾北臣通身阴寒,晦涩的盯着秦明月眉间的红痣。
一瞬,他的脑海一股电流闪过,头部一阵胀痛。
…
惊蛰暗叫不好!
王爷的魇疾发作了。
顾北臣抱着发溃的头部,双目猩红,眼匡发蒙。
白梨树上,女孩梳着花苞双髻,面庞模糊,眉心的朱砂影影绰绰,她摇着梨枝,梨瓣白灼,簌簌零落。
落在他的头顶,
落在…
他的心尖。
画面一转,入目皆红。
还是这株白梨。
白色的花芯沾染着浓稠的鲜血,顺着花枝,滴落成线,女孩满脸血污,仰倒在树下…
…
惊蛰及另一个暗卫从后面飞快的固住顾北臣的身躯,将一枚红色药丸喂入他的口中。
发狂的顾北臣渐渐安静昏睡。
两人顾不得还被吊着的秦明月,将顾北臣扶到太师椅上休息。
王爷吃过镇息丸,片刻后便会醒来。
醒来后会将前面发作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跟在宁王顾北臣身边的人都知道。
王爷自少年时起,便有一种怪疾。
发作时,性情狂躁,头痛欲裂,口中呓语。
就连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之称的李非阳都不能将它治好。
医仙说这是魇症,若要彻底治好,须得靠王爷自己的心。
秦明月的双脚被啃咬的深可见骨,疼痛已经麻木了她的神经。
毫无血色的脸,虚弱㿠白,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那群疯狂的黑鱼依旧翻滚跳跃着。
一个暗卫低声交涉“这女刺客怎么没动静了?”
“不会是死了吧?王爷还没问出点有用的东西呢!”
惊蛰看了一眼,心想,小满说得对,这女刺客什么都还没招,王爷也还没醒,要是就这样让她死了,等王爷醒来,说不定会怪罪。
“先把她架到旁边的刑凳上吧,等王爷醒来再审。”
秦明月被卸下来,绑到了刑凳上。
脚背的皮肉已经面目全非,疼痛无感。
血腥味飘满了整个水牢,阴勾里的老鼠叽叽吱吱的爬着。
因为虚脱,她的额头汗水津津,如水柱般顺着轮廓滑进了衣领处。
秦明月心中升起一抹狐疑,这顾北臣为什么突然发狂?
一个异样的情愫在心底生出,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