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谣言源头

话音落下，当看清来人后，先前侃侃而谈的布衣汉子，也就是黄土生，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来人他认得，而且不止是认得，两人前不久还发生了一件不说是相谈甚欢，也称得上你死我活的戏码了。

“余老撇！你凭什么说我一派胡言？”

黄土生面露愤怒，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本就是一派胡言，又何须向你解释？”

那名为余老撇的尖嘴猴腮之人一进门，便走向前，将黄土生一把推开，眯着三角眼，看着他。

“反而，我倒是很好奇，你这家伙还有空到处传谣，你那大肚子婆娘，不担心了？”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被推开的瞬间，黄土生咬紧牙关，拳头捏紧，就要给面前之人尝尝拳头的味道。

但此獠后半句，却让他强行忍了下来。

“余老撇，你要是敢动我婆娘，我就跟你拼命！”

“噗嗤。”

余老撇只是不屑的笑了笑，走到黄土生面前，轻蔑的拍了拍他的脸，

“就你？”

“赶紧滚蛋，不然，明天我就让人去找找你婆娘说话。”

这畜生！

听着这不屑的话语和明晃晃的威胁，黄土生握紧拳头，强忍着怒意，一言不发的走出茶馆。

这余老撇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还有几个跟着他整天偷鸡摸狗，勒索敲诈的小弟，在自己带着婆娘来淇阳避灾时，便被这人摆了一道，骗去了许多银钱，去找他讨要，却被他和几个小弟打了出来。

至于官府...那些官差里似乎也有他的熟人，自己连县衙都进不去。

他不敢赌，若是在自己去服徭役时，那些猪狗不如铁了心要找自己婆娘，是真可能被找到的。

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

帮洪连报恩，也只能帮到这份上了。

......

黄土生被逼走后，余老撇便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茶馆那台上。

茶馆内之人看着他觉得厌恶，便要离去，掌柜的看着人们纷纷起身要走，连忙来到余老撇身边，递给了他几块碎银，期盼这遭殃的能拿了银子就走。

余老撇收了银子，却没挪动半分，就在掌柜的想要说几句软话时，余老撇对着离去的众人开口道：

“走什么呀，你们不会以为我余老撇先前做的不对？”

“实话告诉你们吧，刚刚那黄土生收了那害得河灵震怒，爆发水灾的许家许安岭的弟弟许老二的钱，来这里妖言惑众，搬弄是非。”

“我可是为了你们才赶他走的，你们就不想知道内情吗？”

此话一出，原本要离去的人们停下脚步，纷纷看向台上的余老撇，面露好奇。

八卦传闻什么的，一向能让他们提起兴趣，先前要走也是因为这余老撇赶走了讲传闻的黄土生，败坏了气氛，但现在又有传闻听，还是关于他们最近爱听的那傻子水官的事情，自然是挪不动道了。

看着众人因为自己胡扯的话语而停下脚步做出驻足倾听状，余老撇得意的笑了。

这群家伙就是好糊弄。

“真的假的？刚刚给我们讲的绘声绘色的，是骗我们的？”

“我不信，那怎么解释我亲眼看到的事情？”

“就是。”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谈论，余老撇重重敲了一下台上说书用的惊堂木，待讨论声小了后，继续道：

“我可不是无凭无据，你们仔细想想，先前为什么城里流传那些言论？”

“若是这姓许的一家子没问题，怎么会有那些传闻？”

“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是听过的吧？许家祸害，大的贪赃，老二枉法。”

“更何况，你们或许不知，那许家可是县令大人亲手下令抄家的，若是他们没问题，难不成是县令大人有问题？”

几句话下去，给在座的人唬得一楞一的。

余老撇得意洋洋，让掌柜的给他倒了杯茶后，继续道：

“你们细想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这些传言可都是大家传出来的，难不成，大家会错吗？”

“确实啊，那姓许的肯定有问题。”

“对对，有道理有道理。”

他们会有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也因此，那些见过了水水操纵水浪救人的，也怀疑或许真的是巧合。

“看来大家都明白了，那我顺便给大家再讲一遍这许家上下有多可恶吧。”

“好，好！”

众人都起哄叫好。

又过了半个时辰，余老撇终于说完了那些他给许家泼的一项项脏水后，心满意足起身离去了。

众人这也方才各回各家，陆续散去。

......

余老撇一路上左拐右拐，确定自己身后没人跟着后，便转身进了一条小巷，敲了敲某间宅子的大门。

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的确没人，但是有一道几乎透明，微不可察的小水团紧紧跟在他身后。

很快，门内传来一道低沉声音。

“谁？”

余老撇先是左右摇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后，方才低声道：

“老大，是我。”

声音落下，门被打开，一位人高马大的魁梧壮汉出现在门背后，那人，是王猛。

他示意余老撇赶紧进来，便又关上了门。

“王老大，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进门后，余老撇明显的放松了不少，他颇为不解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进房里去说。”

王猛关好门，拴上门闩，带着些不耐烦的语气吩咐道。

二人以及一团未被察觉的小水团从门口走到其中一间房间内，王猛这才开口：

“哼，最近我们可能被人盯上了，你忘了万涛现在什么情况吗？”

“那李慎之查了一整天，我也跟着查了一整天，一点东西都没查到，谁干的，有多少人，一概不知。”

“这，和我们被盯上了有什么关系？”

余老撇不解问道。

“你个蠢才！”

王猛一巴掌拍在面前之人的头上，呵斥道，

“动脑子想想，前阵子韦大人和万涛就已经莫名被垮塌的房顶砸伤了，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韦大人的宅邸去年才翻修的！”

“城南那些小瘪三穷鬼住的破烂瓦房都没被雨冲垮，韦大人家的宅邸能被冲垮屋顶？”

“定是有人雨夜动手！”

“这些联系起来，你还不明白？！”

余老撇听的似懂非懂，问了一句：

“谁敢针对我们啊？”

随后，他的头就被王猛又狠狠拍了一下。

“你问我？老子要是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