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
楚生已经当着陶梦渠的面,将自身的雷霆伟力倾注进李青婉体内。
这种场景真的挺特别,楚生也是头一回体验。
但,
他还是要说,
李青婉绝对是反差。
陶梦渠捏紧拳头,怒火已经烧至千万丈,他咬紧牙关,不断驱使自己体内的力量,想要破开这道无形的束缚。
“给我…破啊!”
陶梦渠大喊着,开始燃烧自己的灵力,
伴随着一声长吟,无形的束缚终于被破开,
陶梦渠满身萦绕绿色的怨气,正要抬手将楚生拍死在这梦境当中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过电一般!
‘嘭!’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陶梦渠被一股力量震开,向后倒飞出去。
他重重摔在地上,一脸震惊,完全没想到楚生体内居然还藏着这么一股可怕的雷霆伟力。
这家伙不是武夫吗,体内的雷霆伟力哪来的?
他还是个雷修?!
这对吗?
陶梦渠趴在地上,抬起头来一脸愕然之色,而楚生已经在刚刚的长吟声里,将全部雷霆伟力注入李青婉的体内。
李青婉此时满身大汗,体表有电弧闪现。
“这股浑厚的力量,足以让你受到重创。”
李青婉说着,举起泛着电弧的右手,慢慢盖住自己的脸。
见其举动,陶梦渠立马明白她想要干什么,急声道:“住手!”
“楚真传,再给我一些。”
李青婉置若罔闻,背对着楚生说道。
楚生点点头:“接好了。”
“贱人住手!”
陶梦渠瞪大了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雷电撕碎!
只不过这终究是无效的阻止,李青婉的意识逐渐丧失,
她,
正在被楚生那足以摧毁一切的雷霆伟力倾注,直至死亡。
现实世界,
何尘光带着那些浊气所化的兵刃飞了几圈,终于因体力不支而中招,整个人开始向地面坠落。
即便如此那些兵刃仍旧没放过他,誓要将其灭杀。
就在何尘光重重摔落地面,浑身粉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无数兵刃吞噬时,千钧一发之际,这些锋芒毕露的兵刃在即将接触到何尘光双眼的时候顿时像被静止一样。
汗珠从额头滑落,何尘光轻轻呼出一口气,竟将这些兵刃全部吹散。
“小师弟,何师弟,你们还好吗?”季博昌的声音,从传音玉符里响起。
劫后余生的何尘光,忍着浑身粉碎的痛苦问道:“季师兄,你已经把陶梦渠杀了吗?”
“呃,没,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全身都是电,感觉像是被劈死的。但这里是地下,怎么会被劈死呢。”
季博昌很纳闷。
他找到陶梦渠的时候,只看到一具焦黑焦黑的尸体,
焦得不能再焦那种。
本以为自己是决定局势的因素,但是发现,有自己和没自己,似乎没啥区别。
最主要的是,陶梦渠在城主府的地底下也能满身焦黑,像被劈死似的,这是怎么做到的?
季博昌蹲在陶梦渠的尸体旁,皱着眉,思索许久,
实在研究不明白,站起身正要环顾四周时,从陶梦渠的尸体里缓缓升起一团白烟,并展现出一幅画面。
“小师弟?还有…陶梦渠,李青婉?恩?这……”
“不对吧…”
看到白烟里的画面,季博昌顿时一阵抖擞。
应该是假的,估计只是陶梦渠肮脏龌龊的内心,不太可能是真的。
白烟散去,他摇摇头,将刚才的画面从脑海里甩出去,再次环顾四周,便注意到那面垂下的幡旗。
“挺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季博昌自言自语,正要上前将幡旗取下来,结果从幡旗的末端没来由的燃起一团火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整面幡旗烧毁。
千龙湖畔,
将一身雷霆伟力全部倾注给李青婉以后,她也因承受不住那股霸道的力量死去,但同样的,陶梦渠也与之同归于尽。
楚生看着眼前已经归于平静的湖面,心里有些复杂。
他本来承诺要找人超度李青婉,但是现在,李青婉已经彻底魂飞魄散。
忽的,
一条鲈鱼跃出水面,跳入楚生的怀里,
楚生伸手抱住,从鲈鱼的嘴里看到一张湿漉漉的纸条,
“楚真传,多谢你令我解脱,也多谢你让我拥有如此难得的经历。我仍然想说,若是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这张纸条上,是李青婉的遗言。
在决定与陶梦渠同归于尽的时候,这封遗言便已经写好。
“哎。”
楚生叹了口气,要将鲈鱼放入千龙湖,但是怀里的鲈鱼不停挣扎,似乎并不愿意进入水里。
“你不进水里生活,会死的。”楚生对怀中鲈鱼温柔道,像是对待李青婉一样。
鲈鱼摆了摆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楚生却欣然一笑:“我懂了,你是想跟着我,但我这里没地方留你。”
鲈鱼点头如捣蒜。
“不如这样吧。”
他笑道:“我把你烤了吃了,这样就不用占位置了。”
“!”
鲈鱼似乎听懂了楚生的话,拼尽全力跳出楚生的怀抱,滚落在水边,又连滚带爬的钻进水里消失不见。
直到看不见鲈鱼的影子,楚生又笑出声来,并对着眼前的千龙湖挥了挥手:“既然如此,那再见了。”
…
千龙湖的水面重新归于平静,
献月城主死在自己府邸,这件事引起了城中许多人的讨论,与之相随的,还有献月城武将庙的异动。
处理完献月城的任务,季博昌便向李咏年发去传音,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经过说出来。
李咏年听后,立即询问他与楚生有事没,毕竟李咏年也没想到,本以为会是一件很简单的除妖任务,竟然会牵扯出这番经过。
还有那面自燃的幡旗,季博昌也想到自己在玄天圣宗见过。
这件事,李咏年没让季博昌插手深入调查,只是让二人带着何尘光一同返回玄天圣宗。
回去的路上,三人乘坐的是何尘光的飞剑,
只不过这把飞剑有个毛病,很容易向左飘移倾斜。
“何师弟,你到底想干啥,护心符偏左也就算了,飞剑也偏左啊?”季博昌只感觉头晕眼花,这是他头一回晕剑。
至于身后的楚生,已经抓着飞剑的两边,张着嘴哇哇往下吐。
粉身碎骨的何尘光还在疗伤当中,他有些惭愧道:“都是个人习惯,我是担心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被敌人抢走我的法宝以后,我不希望能被对方捡起来直接使用。”
“我…”季博昌无语。
身后同时响起楚生张嘴呕吐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