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野外拾到金系飞剑

“倒是个谨慎的”

眼前青袍瘦小修士一路贼眉鼠眼左瞧右看,到了天阙山脚还给自己拍上轻身符,一路狂奔二三十余里才御剑朝北飞去。

“想必古藏六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能追踪其动向”

半空之中,眸光一直牢牢锁定矮小修士的古奇天不由暗赞古藏六。

不知不觉中,这些在他羽翼呵护下的小辈也逐渐独当一面。

“发现我了?”

前方矮小修士按下剑光,落于山谷之中,随后便见其给自身拍上轻身符,朝前方卖力狂奔。

随后古奇天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矮小修士目的太明确了,虽是连纵带跳,但始终是一条直线。

“呵呵,还是个老熟人”

嘴角勾起,眼见矮小修士躬身朝面前之人低语,青色道袍衣角垮在地面。

“谁?出来!”

矮小修士愕然,随即便见身前面扣诡异面具的修士骤然抬首,锐利目光死死盯着他身后天空。

一道金影倏忽出现,剑鸣如雏凤清啼,洒落点点金芒。

“练气期的敛息术面对筑基修士还是太乏力了”

云海怒卷,一尊六臂木巨人破雾而出,其肩立着一位素袍胜雪的身影。

低垂的眸光如寒潭,与那诡异面具修士隔空对视。

“废物!等会再收拾你!”

诡异面具男子袖袍炸响,将身前矮小修士抽打如滚地葫芦,破空而去。

“筑基一层?你还真是上赶着找阎王报到”

一声嗤笑,诡异面具都挡不住其后不屑的眼神。

神识碰撞之下,云海如裂帛撕裂,却也让诡异面具修士瞧到了古奇天底细。

不过是个神识稍强的筑基一层罢了。

纤长剑身如凤凰展翼,凌空翩跹,绕着六只参天巨臂左扑右啄,点点金芒在空中划出璀璨光痕,在巨臂之间勾勒出绚丽金虹。

“有两把刷子,难怪急着来送死”

诡异面具之后,微翘的嘴角收回。

云霭渐散,古奇天足踏巨人,凝望那柄在木巨人六臂间游走的金芒,忆起此人正是青云小聚时那道沙哑嗓音的主人。

而这柄剑,正是金系三灵光飞剑,金凰破云。

“呵呵,是你呀,我想起来了”

意味不明的目光投向下方的诡异面具修士,古奇天嘴角勾起。

诡异面具修士眼见纤长金芒屡次突破未果,最多止步于木巨人胸前六块玄木重铠。

剑锋与木铠相击,迸出点点星火,却难伤左肩上巍然不动身影分毫。

“能死在此术之下,也算你的荣幸”沙哑声音如玄鸦。

诡异面具修士,单手从袖袍伸出,手指快速掐诀。

“呼——”古奇天耳后风声呼啸。

虚空之中凝出一柄近二十丈巨钺,斧刃上铭刻山河纹路,钺柄缠绕着活物般的青铜锁链,随风隐隐叮当作响。

斧刃冷芒闪烁,寒意刺骨,如巨人持钺挥劈其首。

余光微瞥,古奇天袖中窜出一道青虹,尾曳碧霞,如青鸾振翅破空,所过之处翠色光痕淡淡洒落。

青金二色剑光当空交织,青鸾振翼逐金凰,辗转腾挪间清越剑鸣不绝,碧霞潋滟处金芒璀璨,两色辉映云海间。

“铛——”

木巨人猛然转身,六臂齐展,掌心玄黄之气翻涌如潮,硬生生抵住那劈天巨钺。

巨响如波散开,似古寺晨钟浑厚悠远,全无半分斧钺劈木之音。

云海之中,木巨人连踏数步,踩碎云气,六臂如青蟒缠绕巨钺,终是抵了下来。

“嗯?”

古奇天眉峰微蹙,眼底闪过一丝讶色。

诡异面具修士双目精芒爆闪,不可思议看着这一幕,要知道他的这门术法可是大有来头,同阶少有能挡。

何况一个小小的筑基一层。

“此人有大秘密”

贪婪的目光注视着古奇天,筑基一层御使三灵光飞剑,更兼如此霸道术法,断不能放走。

“什么?!”

光芒接连从木巨人肩上之人袖袍中鱼贯飞出。

“怎么可能?”

诡异面具修士怒目圆瞪,金玉交鸣之声乍响,三千六百片玄晶鳞甲骤然自虚空中浮现,每一片鳞甲边缘皆流转着青紫雷纹。

须臾间,这些鳞甲如活物般飞速组合,化作一具三色灵甲将其周身护住。

山谷之间,青袍沾满黄泥的矮小修士瞠目望天。

百丈高空之上,云雾翻腾,流光忽明忽灭,如星坠九霄,转瞬即逝。

青木六臂巨人腰缠云气,正与二十丈巨钺赤膊相抗,木屑纷飞间夹杂着点点金星,四散迸溅。

青金二色剑光当空交织,你追我逐,清越剑鸣如凤唳九天,又似青鸾低吟,剑影流光绞虹。

矮小修士可以对天发誓,他听的清清楚楚,大人刚才叫破对方筑基一层的修为。

但是他更可以对天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强横的筑基一层。

“什么?!”

几乎与自家大人同时出声,眼珠子都要蹦出眼眶。

矮小修士脖子从青袍中伸出,恨得不探到天上。

炽烈如岩浆奔腾,火痕缭绕。

灵动如游鱼摆尾,水痕涟漪。

厚重如重岳撞击,玄黄符文。

三道剑影交织成剑网,笼罩自家大人如火中飞蛾。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能御使四把三灵光飞剑?”

沙哑声音如扭曲变形,惊恐,不甘,悔恨,疑惑,很难想象一句话中能包含如此多情绪。

巨人左肩,古奇天双手背负,俯视诡异面具男子,风轻云淡。

如尖刀刮鳞,铮铮之声不绝,三千六百片玄晶鳞甲如雪花梭梭而下。

诡异面具修士身形连闪,忽东忽西,然而无论如何尝试,面前都有一把飞剑剑尖直指他的眉心。

“啊”尖锐短暂的凄厉惨叫。

矮小修士哆嗦如筛糠,遁逃的念头都提不起。

一具森森白骨猛然砸落在那矮小修士面前,激起三尺尘灰。

头骨上龟裂的颌骨大张,黑洞洞的口腔宛如在发出无声的凄厉控诉。

“爷,我给您跪下了!”扑通一声。

矮小修士脑中茫茫空白,惊惶之下,梦回坊市酒肆小二当值之时,一声爷字脱口而出,双膝轰然跪地,激起三尺尘烟。

那声爷叫喊熟稔至极,仿佛已在喉间酝酿了百年。

矮小修士将头颅深深埋入土中,双臂平展如伏罪之囚,掌心向上翻作乞怜状,连瞧一眼面前之人鞋尖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