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许大茂再见秦淮如

第二天，许大茂穿着崭新的衣服，收拾得妥妥贴贴准备出门去王府井见娄晓娥。刚开门，就看到秦淮如在院子里洗着衣服，手里搓着一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褂子。

见许大茂出来，秦淮如笑道：“哟，大茂，又去相亲去啊？”

秦淮如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许大茂，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一声晦气。最近两天和傻柱矛盾闹这么大，秦淮如向着傻柱，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他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就是去见个朋友，谈点事儿。”

“朋友？”秦淮如把手里的衣服往水池子里一扔，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她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什么朋友啊？男的女的？多大了？干什么的？家住哪儿啊？跟你什么关系啊？我看就不是什么朋友，就是上次那个相亲的姑娘吧？瞧你这人模狗样的，也就看着光鲜，内里却是臭的，就是去祸害人家姑娘的。”

许大茂只觉得头皮发麻，怒火也在升腾，但他赶时间，不想在这里和比居委会主任还难缠的秦淮如纠缠。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秦姐，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您说您，这大热天的，还在这儿洗衣服，多累啊。要我说，您就该让棒梗他爸……哦，不对，您就该让傻柱帮您洗！他一个大小伙子，力气大着呢，洗几件衣服还不是小菜一碟？”

许大茂故意把“棒梗他爸”几个字咬得很重，还装模作样地改口，一副“哎呀，我说错话了”的表情。

秦淮如的脸色果然变了，她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眼神里像淬了毒的刀子。她当然知道许大茂是故意的，可偏偏又拿他没办法。谁让她家现在就指望着傻柱那点接济呢？

“许大茂！”秦淮如怒骂：“嚼舌根子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冷哼一声，秦淮如重新蹲下身子，继续跟那件看不出颜色的褂子较劲。

许大茂见状，心里暗自得意。他整了整衣领，迈着轻快的步伐，溜达出了四合院。

王府井这边，娄家一家人已经在店里等待许大茂了。

饭店二楼的雅间里，娄母抿了口茶，放下青花瓷茶碗，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落在对面自家夫人身上：“我说，等下大茂来了，这事儿……真要提？”

娄父闻言放下报纸抬起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犹豫？这可关系到晓娥一辈子的幸福！”

娄晓娥放下筷子，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却依旧坚定地点头：“妈，这事不能算了，如果真没问题，他不会怕一个检查！”

娄父点头道：“没错，大不了让晓娥跟着一起做个检查，就说我们家是这样的，结婚前必须确定双方身体是否有问题，不耽误任何一边。这可不是小事儿！咱们家什么条件？晓娥又这么漂亮，要不是看许大茂人还算机灵，工作也体面，我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这事弄不明白，以后谁都没好日子过。”

娄母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倒是娄父，没看报纸之后取出怀表看了眼时间，露出不满的神色：“上次相亲晓娥说许大茂迟到了，这次你看，又迟到了，我看着人也不是什么靠谱的。”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被推开了，许大茂好半天才喘匀气：“哎呦，叔叔，阿姨，晓娥，让你们久等了！路上有点儿堵，来晚了，来晚了！”

许大茂穿着一身崭新的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里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里面装着各种时兴的点心和水果。他一脸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走到桌边，把网兜放在地上，殷勤地给娄父娄母倒茶，倒是很像一个优秀女婿。

如果不考虑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问题的话。

娄母有些惊讶的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陪着笑：“没什么没什么，路上不小心摔的，迟到了也是因为衣服摔破了，不得不回去换了一件，实在很抱歉。”

他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是跟人打架打成这样的，更不能说自己来晚了实际上是因为腿被打疼了根本走不快，这会让他在娄家人眼中留下不好的形象。

娄父娄母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今天他们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许大茂去做体检，其它都是小问题。

“哎呀这可怜的，大茂，你快坐！”娄母热情地招呼着，脸上堆满了笑容。

许大茂受宠若惊，连忙坐下，眼睛却不时地瞟向娄晓娥。娄晓娥目光偏向一边不打算看他，却被许大茂认为是害羞了。

“大茂啊，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吧？”娄父放下茶杯，看似随意地问道。

“托叔叔的福，一切顺利，一切顺利！”许大茂连忙回答，“厂里最近新进了一批电影，我正忙着安排放映呢。对了，叔叔阿姨，过两天厂里要放《英雄儿女》，我给你们留几张票，到时候你们可一定要来捧场啊！”

“好，好，好，一定去，一定去。”娄父笑着应道，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把话题引到“检查身体”这件事上。

娄母给许大茂夹了一块红烧肉，笑眯眯地说：“大茂啊，你看你跟晓娥也见过面了，观感都还不错，你们俩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把事情定下来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阿姨说的是，说的是！我早就想跟晓娥结婚了，就等着叔叔阿姨点头呢！”

娄父见许大茂上了套，便顺势说道：“结婚是大事，咱们做父母的，总得为你们的将来考虑。你看，现在你们两个是不是该去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这也为了下一代好，如果真有问题，我们也互相不耽误。”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娄父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强装镇定，干笑了几声，说道：“叔叔，这身体检查有必要吗？我身体好着呢，没病没灾的。”

“大茂，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娄父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关系到你们俩一辈子的幸福，也关系到我们娄家的未来！我们娄家有这样的规矩，你必须去检查，而且要检查得清清楚楚，晓娥也会一起去检查，结婚不是小事，这都是必须的步骤！”

许大茂知道检查是多不开了，他到不担心自己身体有毛病，只是这年代，这种事总不是那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许大茂只觉得不愧是大资本家，见过世面，思想上就是开放，于是点头同意了。

娄父这才露出笑容：“先吃饭先吃饭，吃过饭了，下午你就和晓娥一起去医院，我让司机开车送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