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被欺压惯了,一些吃食就能让他们顺从。
如果突然暴起,那必然是杂戏团里的人经常虐待。
但现在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街上还有很多无辜的妇孺老人。
白熊一巴掌下去,已经有几个人见血。
我着急的看向裴煜。
他是武将,他有能力一敌。
救救他们!
可这样一个我从小认为勇敢、善良的人。
现在……
牵着于宛逃走了。
“裴煜!”
他的脚步顿了顿。
“抱歉清卿,我不能不管宛儿。”
“你……保重。”
我攥紧拳头,任由指甲把掌心掐出血,哽咽开口:
“你可以不管我。”
“但是你,不能不管你的子民。”
裴煜停下了。
肩膀处的颤抖闪着挣扎。
我松了一口气,如果裴煜能回头,现在的情形就会好很多。
可这时,于宛搂住了他的腰,哭喊道:
“公子,别回头!”
“他们的命关你何事?”
“宛儿害怕。”
他转头看我,眼睛里已经是我读不懂的神色了。
“抱歉。”
他又重复了一遍,但是这次不仅仅是对我。
白熊的利爪捅进了那个常常笑眯眯,会讨价还价的阿婆肚子里。
阿婆挣扎两下,死了。
刚刚找我要糖的孩童,被一巴掌扇飞,脑袋磕到了石子上。
也死了。
我的脖子像被人攥住,呼吸不上来。
这些百姓,是无辜的人。
裴煜,你真的变了。
可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如今只用了一次祈福之力,还有两次。
没事的,我只要不用最后一次就可以了。
我忍住眼泪,将手心划破。
泛着金黄灿烂光芒的血液流向了白熊。
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光圈,缓慢的安抚那血腥的暴怒。
“迷途的孩子,回家吧。”
白熊不动了,身形一点点变小,最后化作和七八岁的孩童一般,站在血的中央无声流着眼泪。
“可是……我的家在哪?”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
但是我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的家在这片大陆。
但是这好像不是你的家。
你在这里并没有享受到安全、温暖。
白熊自杀了。
这或许对他是个好的结局。
后来裴煜像是想补偿我,狠狠处罚了那个杂技团。
可是该补偿的不是我,是那群无辜的人啊!
也是从那之后,他和于宛的关系也不再藏着掖着。
我这个青梅竹马,最终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