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师的凝视

老天师张之维的声音不高，语气也依旧平和，但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子，却让林宸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肉体，都无所遁形。

“除了这画符的本事，你……还有没有觉醒其他什么奇怪的能力？”

来了！

大佬的终极试探！

林宸心中警铃大作，大脑飞速运转。

说实话？说自己是穿越者，还带了个能让人瞬间满级通天箓的系统？

怕不是下一秒就要被老天师当成域外天魔或者夺舍的妖孽，直接一道掌心雷给净化了！

不行！绝对不行！

穿越和系统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后的底牌，打死也不能说！

必须装！继续装！装成一个走了逆天狗屎运、除了画符啥也不会的懵懂少年！

“回……回天师……”林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惶恐，“弟子……弟子愚钝，除了画符好像突然开了窍，变得特别简单之外，真的……真的没有察觉到其他任何异常了。”

他微微低下头，避开老天师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心里却在疯狂打鼓。

演得像不像？会不会被看穿？大佬的眼神也太可怕了！

老天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浑浊而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

良久，久到林宸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都快浸湿道袍了，老天师才缓缓收回目光，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嗯……”

一声意味不明的回应，让林宸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信了？还是没信？

大佬您给个准话啊！

然而，老天师却仿佛已经忘了刚才的问题，慢悠悠地品了口茶，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厢房。

“以后，你就住这间吧。”

“是，天师。”林宸连忙应道，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样子，暂时是过关了？

“院子里的书，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包括那些贫道设了禁制的，你也可以尝试去翻翻。”老天师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么？！

林宸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可以看所有书？！包括那些设了禁制的？！

那岂不是意味着……天师府收藏的所有功法秘籍，包括金光咒、五雷正法，甚至传说中的天师度……自己都有机会接触到？！

卧槽！卧槽！卧槽！

这……这待遇也太好了吧？！简直是一步登天！

这就是顶级大佬的格局吗？爱了爱了！

林宸心中狂喜，但表面上还是努力维持着平静，只是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不过……”老天师话锋一转，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死死地盯着林宸，“你这画符的本事，太过惊世骇俗，在你没有足够自保能力之前，绝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的师叔、师兄弟，任何人都不行！”

“此事，关乎你自身性命，关乎龙虎山传承，甚至……关乎整个异人界的安危！你，可明白？！”

老天师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和威严！

林宸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满级通天箓的出现，恐怕已经触动了某些禁忌，甚至可能牵扯到八奇技那个层面！怪不得老天师如此谨慎！

“弟子明白！请天师放心！弟子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林宸斩钉截铁地保证道，神情无比严肃。

“嗯。”老天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去吧，自己安顿一下。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这个院子。”

“是，天师。”林宸再次躬身行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退向旁边的厢房。

看着林宸走进厢房，老天师端起茶杯，目光再次变得幽深。

“瞬息成符，道韵自生……通天箓……难道真是此物现世了？”

“可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毫无修为的少年身上？是天意？还是人为？”

“这孩子……到底是应运而生的麒麟儿，还是……引动乱世的导火索？”

一个个疑问在老天师心中盘旋，饶是以他近百年的阅历和修为，也感到一阵心绪不宁。

他活了太久，见证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深知“力量”这东西的可怕。尤其是这种近乎“规则”本身的力量，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甲申之乱的阴影，还未散去啊……”老天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无论如何，这孩子既然出现在龙虎山，出现在老道我的面前，就绝不能让他落入歹人之手，也绝不能让他……为祸苍生。”

老天师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

接下来的日子，林宸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宅男”生活。

不用扫地，不用干杂活，每天就是待在老天师的小院里。

他第一时间冲进了那间对外封闭的书房。

果然！

里面存放着大量外界难得一见的珍贵典籍！

《金光神咒详解》、《五雷正法奥义》、《龙虎山炼炁总纲》……甚至，他还真的找到了关于【天师度】的零星记载！虽然语焉不详，但足以让他兴奋不已！

除了这些顶级功法，还有各种符箓大全、道家经义、奇门遁甲、炼器心得……简直就是一个修行界的宝库！

林宸如饥似渴地阅读着，凭借着系统赋予的变态悟性（虽然系统只说给了通天箓，但他感觉自己看啥都快），很多晦涩难懂的理论，他往往看上一两遍就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当然，光看不练假把式。

在确认院子里没人，并且老天师似乎也没在“窥屏”的时候，林宸就会偷偷在房间里练习画符。

从最基础的符箓，到一些威力稍大的攻击符、防御符、辅助符……

他发现，只要是符箓，无论多复杂，在他这里都没有任何难度！

意念一动，符文自成，道韵相随！

唯一限制他的，似乎只有体内那少得可怜的、尚未打通周天的“炁”。

一些需要庞大炁量支撑的高阶符箓，他目前还画不出来。

“看来，炼炁还是很有必要的。”林宸摸着下巴，“虽然画符厉害，但没蓝放不出大招也挺尴尬的。”

除了看书画符，老天师偶尔也会叫他过去喝茶聊天。

问的问题都很随意，从修行感悟到人生理想，甚至还问他喜欢吃什么馅的包子。

林宸自然是有问必答，继续扮演着那个“突然开窍的幸运儿+心性单纯的少年”人设，滴水不漏。

而老天师也似乎真的只是在跟他拉家常，并未再试探什么。

但林宸总感觉，老天师那看似随和的目光背后，隐藏着深邃的审视。

这种被顶级大佬暗中观察的日子，虽然吃喝不愁，还能看各种秘籍，但说实话……压力还是蛮大的。

这天傍晚，林宸照例在房间里练习画符。

他正在尝试绘制一张《五雷正法奥义》中记载的、威力相对较小但结构颇为复杂的“掌心雷”符箓。

虽然因为炁量不足，画出来的只是个样子货，没什么威力，但他依旧乐此不疲，享受着这种掌控符文的快感。

就在他将最后一笔勾勒完成，符文即将成型的瞬间——

【叮！】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初步掌握雷法符箓原理！】

【系统任务触发：？？？】

【任务目标：请宿主前往后山禁地，签到一次！】

【任务奖励：？？？】

【任务时限：三日之内！】

林宸：“！！！！”

系统？！

任务？！

后山禁地？！签到？！

一连串的信息砸下来，让林宸瞬间懵逼！

不是……系统你除了给个满级通天箓，还会发布任务的吗？！

而且这任务……去后山禁地签到？！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龙虎山的禁地！自己一个外门弟子（虽然现在待遇超标），怎么可能进得去？！

更别说，现在自己还被老天师“软禁”在这小院里，连门都出不去啊！

系统，你这是在玩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