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闹剧

就在李劲松、何雨水、傻柱和聋老太太四人在屋内其乐融融地觥筹交错之时,四合院另一头的贾家,却被一阵吵闹声笼罩。七岁的棒梗鼻子格外灵敏,闻到了从后院飘来的阵阵肉香,瞬间就像被点燃的爆竹,在炕上打起滚来,嘴里还大喊大叫着:“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把屋顶掀翻。

贾张氏顶着被李劲松打得肿成猪头一样的脸,说话都漏风,却依旧气势汹汹地对着秦淮茹说道:“你去那个小杂种家里借肉,傻柱在那里呢,看在傻柱的面子上,他肯定会给你。”

秦淮茹面露难色,下午自家婆婆和李劲松起冲突的事她已经听说了。她无奈地看向贾张氏,说道:“妈,您下午刚跟大松打完架,人家怎么可能会借肉给咱家呀?”

还没等贾张氏开口,炕上的棒梗立刻接上话茬,恶狠狠地说道:“那个小绝户今天打奶奶了,他凭啥不给咱家肉吃,奶奶说他是绝户,是杂种,他家的东西都应该给我们家。”那说话的语气和脸上嚣张跋扈的表情,简直跟贾张氏如出一辙,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孩版的贾张氏。

秦淮茹听到棒梗说出这番话,漂亮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满心的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竟然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她看向棒梗,表情严肃地说道:“棒梗,这些话在外面可千万别说,不然李劲松揍你,可没人能帮你。”

棒梗却毫不在意,扬起下巴,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怕呢,他敢揍我我就让傻柱打他,把腿给他打断,然后我再去他家把玻璃都砸了,冻死他。”

看着小小年纪却一脸戾气的儿子,秦淮茹满心的无力感。自己每天在外面辛苦上班养家,没想到婆婆竟然把棒梗教成了这副模样。

贾张氏这时候又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去那小杂种家借肉,没见我大孙儿想吃吗?”

秦淮茹无奈之下,只能拿起一个大碗,硬着头皮朝后院李劲松家走去。来到门口,看到房门没锁,她下意识地推门就要进去。

此时,李劲松几人正在屋内边吃边聊,欢声笑语不断。突然感觉门被猛地推开,众人转头一看,只见秦淮茹走了进来。李劲松顿时怒从心头起,大声呵斥道:“滚出去!”

秦淮茹被这突如其来的无情话语吓了一跳,脸上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大松……”可她话还没说完,李劲松又大声吼道:“滚出去!你妈没教你进别人家得敲门吗?”

傻柱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脸上堆着笑对李劲松说:“大松,秦姐也不是有意的,她进我家从来都是推门就进,可能是习惯了,你别生气。”李劲松毕竟是从60多年后过来的,听到傻柱这话,总感觉话里话外透着一股茶味。

虽然李劲松恼怒秦淮茹贸然进来破坏了原本欢乐的气氛,但看在傻柱的面子上,他还是强压怒火,对秦淮茹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进我家门再不敲门,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说吧,来我家干啥?替你婆婆拔份儿来了吗?”

秦淮茹赶忙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娇滴滴地说道:“大松啊,这不是棒梗在家总是嚷嚷着要吃肉,我实在没办法,就想从你这里借点肉,给棒梗补补身子。”

李劲松看着秦淮茹手里拿的那个大碗,那碗大得估计都能把一桌子菜都装进去了。

何雨水也一脸愤慨,这种情况她近两年经常遇到。傻柱好不容易弄点荤腥想给自己改善一下生活,自己一口还没吃呢,这寡妇就上门来借,然后傻柱就会连盘子一起都给送走。想到这些,何雨水气得一拍桌子,力量之大,桌上的酒都被震洒了。她怒声说道:“秦寡妇,你过分了,今天大松哥第一天回来,你就上门借肉,你们家想吃肉自己去买,再说了,你借的东西什么时候还过?”

李劲松看向何雨水,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后,他转身冷冷地对秦淮茹说道:“不借,出去吧,把门带上。”虽然李劲松话说得很平静,但秦淮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平静背后隐藏着的滔天怒意。

秦淮茹见从李劲松这儿借肉无望,立马把主意打到了傻柱身上。她转过身,双眼楚楚可怜地看向傻柱,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娇声说道:“柱子,你也知道秦姐家的日子过得有多难呐。棒梗这孩子一直吵吵着说想吃他傻叔做的红烧肉了,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可怎么行呢?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姐吧。”

傻柱平日里最受不了的就是秦淮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此刻见她如此,心瞬间就像被一把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心疼得都要碎了。他二话不说,伸手就接过大碗,抬脚就要去桌上给秦淮茹夹肉。

李劲松一看这架势,顿时怒喝一声:“大哥!你在干嘛!”这声怒喝犹如一道炸雷,在屋内骤然响起。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整个人一下子惊醒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与犹豫,嗫嚅着对李劲松说:“大松,秦姐也确实不容易……”

李劲松瞧着傻柱这副模样,知道他又心软了,赶紧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满是愤慨:“她家不容易?这年头谁家容易了?你瞧瞧他们贾家人,哪个不是吃得肚满肠肥的,再瞅瞅别人家,哪个不是被生活折磨得面黄肌瘦的?这公平吗?”

傻柱张了张嘴,还想要为秦淮茹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何雨水给打断了。何雨水一脸气愤,大声说道:“傻哥,今天这种场景你不觉得眼熟吗?哪次咱家准备吃肉,你秦姐不是准时拿着大碗来哭穷?每次都把你哄得团团转,结果呢?咱家的荤腥都进了贾家人的肚子里,我都没吃上几口!”

听到何雨水这番话,傻柱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清醒过来。仔细一回想,这两年还真是像何雨水说的那样,自己本想给妹妹改善生活的荤腥,大多都便宜了贾家。想到这儿,傻柱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他默默地把大碗递还给秦淮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对她说:“秦姐,这些都是大松买的,我确实没权力借给你,你还是回去吧。”

秦淮茹眼睁睁看着傻柱把碗递回来,知道今天这肉是借不到了,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罢。她轻哼一声,扭着屁股,满脸不悦地转身回去了。

李劲松眼见秦淮茹灰溜溜地走了,心中仍存一丝警惕。他快步走到院子门口,“咔哒”一声,将院门牢牢插上,又匆匆返回堂屋,把堂屋门也紧紧关上,这才重新回到桌旁坐下。

他一脸严肃地看向傻柱,直接问道:“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难道你真打算娶个寡妇进门不成?”

傻柱一听,赶忙使劲摆手否认,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可不能,我傻柱喜欢的可是黄花大闺女,清清白白的。我就是看她一个女人家,怪可怜的,忍不住就想帮衬帮衬。”

李劲松无奈地叹了口气,追问道:“大哥,你摸着良心说,你是真从心里觉得她可怜吗?还是被别人给忽悠了?”

傻柱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一大爷一直跟我说,她家孤儿寡母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特别可怜,让我多去接济接济。我自己之前还真没仔细琢磨过她家到底可不可怜。但寻思着就靠秦姐那点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孤儿寡母的,大概是挺可怜的吧?”

李劲松闻言,扫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只见聋老太太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正慢悠悠地夹着菜,不紧不慢地吃着,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何雨水则满脸不屑,小嘴微微撅起,但很懂事地没有插话。

李劲松只好把目光重新放回傻柱身上,继续耐心劝说道:“大哥,你好好想想啊。咱BJ可是有规定的,贫困人口的红线是人均月收入低于五块钱,你觉得她家符合这个标准吗?再说了,贾东旭应该是因公殉职的吧?按照标准,赔偿金起码也得不少于500块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还有,你仔细算算,这两年你借给你秦姐多少钱了,你心里能没数吗?更别说你每天还给她家带饭盒了。大哥,你可别再犯傻了。我敢跟你打包票,就咱这个院子里,除了易中海,还真没有人能比贾家更有钱了。”

傻柱听着李劲松这一番话,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慢慢张成了“O”型,整个人瞬间傻眼了。他以前一直被易中海洗脑,易中海成天在他耳边念叨贾家怎么怎么困难,仿佛马上就要活不下去了,他也就稀里糊涂地深信帮衬贾家是在做善事,是在积德。可谁能想到,自己这几年掏心掏肺地帮衬,到头来竟是帮了个寂寞,什么都没落到,还忽略了自己的亲妹妹。

这时候,贾家屋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秦淮茹拿着大碗,一脸无奈地回到屋里。贾张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只饿极了的恶狼,一把就抢过秦淮茹手中的大碗,满心期待着能先吃上几口肉解解馋。可当她看到碗里居然空空如也时,脸上的期待瞬间化作愤怒,对着秦淮茹就破口大骂:“你个废物,小贱蹄子,肉呢?你特么的肉呢?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秦淮茹满心委屈,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说道:“那都是人家大松买的呀,傻柱说他没权力给我,大松又坚决不借给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尽力了呀!”

贾张氏一听,更是怒不可遏,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骂道:“你不是挺会勾引男人的吗?平日里在傻柱面前装得楚楚可怜的,怎么这次就不行了呢?是不是没使出你那骚劲儿啊!”

秦淮茹心中又气又恼,自己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辛苦操劳,哪次弄回来的好东西,这老家伙没跟着吃啊?不然她能长得这么肥头大耳的?可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好媳妇人设不能丢,她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贾张氏,声音颤抖地说道:“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对东旭可是一心一意的,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您不能凭空污蔑我的清白啊!”

贾张氏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的冷笑:“清白?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你也就只能骗骗傻柱那个傻小子罢了,还想骗我?你还差得远呢!”

就在这时,棒梗看到没借回来肉,瞬间又开始闹腾起来,在炕上滚来滚去,嘴里嚷嚷着:“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你们都不给我弄肉吃,我不管,我就要吃肉!”

贾张氏被棒梗吵得心烦意乱,没好气地对他说:“你妈没本事,借不来肉,你就忍着吧!再吵吵,看我不揍你!”

棒梗一听,哪肯罢休。他“嗖”地一下翻身下炕,小脸涨得通红,大声吼道:“我去找傻柱要,他要是敢不给我,我就去砸他家玻璃!”说完,他像只发怒的小兽,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秦淮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拦住棒梗,可手刚伸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又缓缓放下。她寻思着让棒梗去闹一下也好,说不定傻柱心软,看在棒梗的份上,就会给些肉。这么想着,她便没再出声阻拦。

棒梗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小跨院门口,看到大门居然从里面插上了,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他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边在地上四处找石头,一边破口大骂:“该死的小杂种,居然敢插门,看你梗爷怎么收拾你!”很快,他找到了一块大石头,双手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砸在了“烈士光荣”的金属牌子上。“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李劲松正与众人围坐吃饭,冷不丁听到那声巨响,心中顿时明白,准是贾家人来闹事了。他神色一凛,看向傻柱,迅速说道:“大哥,我出去瞧瞧,你就陪着老太太先吃着。雨水,你跟我一起出去看看。我没回来之前,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都千万别出去,知道吗?”

傻柱一脸茫然,虽然不太明白李劲松这么安排的意图,但还是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下来。

李劲松转身拿起自己的军大衣,轻轻披在何雨水身上,而自己仅穿着单衣,便毅然决然地打开门走了出去。何雨水紧跟其后。一打开院门,李劲松回头看去,只见那块“烈属光荣”的牌子已被砸得严重变形,扭曲的金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燃起,他目光如炬,射向对面那个正拿着石头,似乎还想继续砸的小男孩,强压着怒火问道:“我家门是你砸的?”

棒梗脸上满是乖张跋扈之色,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梗着脖子,嚣张地回怼道:“是小爷我砸的,你个小杂种,居然有肉不给小爷吃,还敢插门,你是不是找死啊?”

李劲松被他这副不知死活的模样气得反倒笑了,只见他眼神一寒,猛地伸出手,如鹰爪一般精准地揪住棒梗的领口,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是你砸的就好。”话音刚落,他抡起手臂,“啪啪啪”地开始抽棒梗的大嘴巴。棒梗哪能承受得住这几下,小脸瞬间就跟他奶奶贾张氏挨揍后的模样一样,迅速胖了一大圈。那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棒梗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