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先把事情搞起来再说

“不过在这个之前，你得先帮我一个事情。

得先领我去你爹那个剧团的小仓库看看，

我需要一些新闻纸，或者别的白纸也行。”陆凡终于下定了决心。

与其到处乱碰，不如抓住现成的机会。

“啊？···好。”小丫头先是惊讶了一下，却是没问原因，反而是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

现在的剧团除了几个有表演任务的，其他都是陷入了停摆状态。

特别像以高雅为名的昆剧社，据说丛杉父母就是从事的这一行。

解放后，有过一段百花齐放的时间。

但后来，有些戏种与时俱进，而大多数都是落寞了。

曲高和寡，太过于小众的艺术形式，本来就不适合这个年头。

所以，昆曲社所在地虽然也在内城，但荒凉却是肯定的。

陆凡跟着小丫头七绕八绕，偌大的院子里，连一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我爹妈都在同事家排练新剧，这边据说要并入**话剧团。

唉，不过并进去也好，我小时候就没看到我父母正经表演过。

现在听昆曲的人越来越少了。”小丫头到这个院子，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熟悉。

整个人好像都松弛了下来。

“一切事情都有其轮回，忽兴忽败，说不定过个几十年，这种艺术形式又火了起来。”陆凡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能随口瞎说。

关键他重生之前，好像所有属于咱们自己的艺术，都是落寞了。

就好像陆凡重生之前，除了一个姓郭的说相声火了以外。

其他的艺术形式，都只能在各个晚会上，才能看到一些片段。

每个人都鼓吹着说那些是瑰宝，要保护，要发扬···

然后转头就跑进了电影院以及KTV···

“就是这儿了···”丛杉领着陆凡到了后院这块，贴着围墙处，有几扇窗户，玻璃全都被砸了，就用纸板挡在上面。

陆凡没急着钻进去，反而是看着两米高的围墙问道：“这外面胡同里有人家么？”

陆凡既然想偷东西，自然就要查看好路线。

像是刚才他跟丛杉进来没事，空手出去也没事，别人看到他们，也只是以为小年轻找安静地方谈情说爱来了。

但要是带着东西出去，热心群众看到了，肯定要上来查问一句的。

“嗯！不是，你准备要多少？”小丫头这个时候才惊诧起来。

要是陆凡要的不多，往怀里一揣，就能出去了。

像是她父母那些同事家糊窗户，或者糊顶棚，过来拿上一点报纸或者别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听陆凡这个语气，好像是要的更多。

陆凡耸耸肩，轻笑道：“有多少，拿多少，多多益善。”

“您要那么多新闻纸干嘛？”小丫头是越来越搞不懂陆凡了。

这个年头偷金偷银都可以理解，但偷白纸的，她还是第一回听说。

陆凡盯着小丫头瞅了瞅，却是问道：“你钢笔字怎么样？”

“还好，天天练。”小丫头如实回答。

陆凡这也是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已经找到小丫头了，小丫头又缺钱，索性把她拉进来，也是顺手的事情。

关键陆凡想到他要刻那么多的蜡纸，真有点头皮发麻。

这个事，他本来就想着找人帮忙的。

原本陆凡想的是找王解红，也就是王解放的二妹。

到时候直接以几毛钱一张的价格，承包一些给王解红，也不是不行。

但陆凡顾虑的是，那丫头太小，并且还在上学，搞不好就会在学校传播出去了。

反观丛杉的社交圈就简单多了。

她白天能到处乱窜，说明这丫头不上学了。

晚上能独自去鬼市，也说明她有一定的自由度。

再加上缺钱，以及能理解高考这回事，所以这丫头要合适许多。

至于叶琼，陆凡还是不想拉她进来。

对于这种选择，说陆凡矫情也好，说他心虚也罢，总归陆凡就是不想再跟叶琼的人生牵扯不清。

“等回头说，我先进去看看。”陆凡笑道。

说罢，掀开纸板，陆凡就钻了进去。

满地灰尘是肯定的，并且灰尘上面还有不少脚印，有些模糊，有些却是清晰。

也正像小丫头说的，这边估计是被昆剧社的家属们，当成了自家的自留地了。

缺什么，都到里面寻找。

至于陆凡为什么会有这个认知，也是很简单的事，就是地面上很多脚印，都是四十码往上的。

这肯定不是孩子的脚印。

不过被拿的最多的，并不是纸张跟书籍，而是布类。

也就是戏服那些。

入眼所见，几个装载戏服的箱子，都已经被打开了。

里面除了一些黄色的戏服，翻得乱七八糟之外，其他颜色的戏服，都已经看不到了。

至于为什么黄色没人拿，这也是陆凡疑惑的事情。

而放纸张的那地方，成捆的报纸散落于一地。

在报纸里面，有两个发黄的大捆，上面用牛皮纸包裹。

其中有一捆，也是被拆散了，不过却是没什么人拿。

这不得不说，搞艺术的，个人素质还是挺高的。

不过也有可能，那些人怕把白纸拿回家糊窗户啥的，会被别人说闲话。

而报纸则不同，哪里都有。

事实上，改开前各个单位的报纸，都是稀罕货。

家家户户抢着要，像是做个鞋底，糊个顶棚窗户啥的，都是相当好用。

陆凡把拆散的那一摞新闻纸拿起了一叠。

除了上面几张发黄粉化之外，下面的也就边边角角有发黄。

这就很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陆凡喜出望外，如果能把这边几摞纸全都带走，裁剪一下，至少几百本书有了。

万事开头难，像是陆凡收的那套高考精编，要是按照原版字体大小刻录，那肯定是废纸，单本书就七八十页了。

但陆凡前世高考后见识过那些手抄本，整套书一般都是压缩成两百页不到。

所以一张大纸，边边角角不用，也能裁成八张。

而只要开始阶段不那么显眼，等到市场上一书难求，聪明人都搞这个挣钱的时候，陆凡想着要弄纸，就容易的多了。

总归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把事情搞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