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份危机前路未知

锦衣卫如同一群不速之客,他们的到来恰似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无情地打破了废墟中那死一般的宁静。清冷的月光洒在陆沉舟的背上,将他的背影拉得修长而孤寂。他那低沉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有些路,总归要一个人走”,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沈青鸢的耳边不断回响,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沈青鸢只觉得指尖残留着石砖的寒意,那股冰冷的感觉如同一条无形的蛇,瞬间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冷得她骨头都在发颤。她下意识地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钻心的疼痛却无法让她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清醒过来。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陆沉舟的身份暴露了!这个消息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沈青鸢的心头。她太清楚锦衣卫内部的残酷了,在那里,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陆沉舟被带走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如同鬼魅的低语,在她耳边萦绕不去。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分析眼下的局势。一旦陆沉舟的身份暴露,那赵统领必定会彻查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甚至很有可能会牵连到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沈青鸢喃喃自语,她焦急地在废墟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充满了无助和迷茫。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被囚禁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找不到出口。

就在这时,白砚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沈姐,不好了!陆大人他……”

“我知道。”沈青鸢打断了白砚的话,声音有些沙哑,“赵统领已经派人来过了。”

白砚愣了一下,紧接着更加焦急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青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陆沉舟的命。你去衙门,将陆大人这些年破案的卷宗都找出来,尤其是那些有功绩的,务必收集齐全。”

“好!我这就去!”白砚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沈青鸢望着白砚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在这危急关头,白砚的忠诚和可靠让她感到无比欣慰。她独自一人站在废墟中,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银色的光辉中。她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陆沉舟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陆沉舟,你一定要等我。”沈青鸢在心中默默祈祷。

接下来的几天,沈青鸢几乎寝食难安。她一边仔细分析着陆沉舟身份暴露可能带来的后果,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应对之策。她知道,赵统领不过是郡主的傀儡,此次审查必定会格外严苛。

果然,赵统领对陆沉舟的审查极其严厉,他几乎将陆沉舟之前经手的每一个案子都翻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盘查。他甚至还怀疑陆沉舟在调查郡主案件时有所偏袒,故意刁难他,要求他交代与沈青鸢的所有往来细节。

陆沉舟深知此次情况的严重性,他表面上镇定自若,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内心却十分担忧会牵连到沈青鸢。他尽量避重就轻地回答赵统领的问题,坚决不肯透露沈青鸢的任何信息。

沈青鸢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她意识到赵统领的刁难可能会让陆沉舟陷入更深的困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决定亲自去见赵统领。

去见赵统领的路上,沈青鸢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朵生疼。每走一步,她的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她的手心不断地冒着冷汗,紧紧攥着衣角的手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赵统领那张冷峻的脸、严厉的质问,还有可能会给陆沉舟带来的更严重的后果,这些念头像一群乱麻,在她的脑海里纠缠不清,让她越发心慌意乱。

终于,她来到了赵统领的面前。她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赵统领的眼睛,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卑不亢地阐述了陆沉舟在案件中的重要作用,以及他对朝廷的忠诚。她巧妙地将陆沉舟的“隐瞒”解释为保护证人的必要手段,并暗示赵统领,如果深究下去,可能会牵扯出更多的人,反而对朝廷不利。

赵统领虽然表面上不为所动,依旧板着一张脸,但内心也开始有所动摇。他深知陆沉舟的能力,也知道他为朝廷立下了不少功劳。

就在沈青鸢和陆沉舟以为情况有所好转时,赵统领突然开口说道:“沈仵作,你与陆沉舟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啊……”

刹那间,沈青鸢的脸色变得煞白,原本就有些慌乱的眼神此刻更是惊慌失措,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开口反驳,却一时语塞。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的裙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她的身体微微向后缩了缩,像是在本能地躲避赵统领那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目光。双脚也不自主地挪动了一下,仿佛想要逃离这个让她无比紧张的地方,但理智又让她强行稳住了身形。

就在一丝希望开始驱散沈青鸢和陆沉舟心中的寒意时,一只乌鸦落在了赵统领的窗台上,它嘴里叼着一个小卷轴。这只不祥之鸟呱呱叫了一声,那刺耳的声音划破了房间里紧张的寂静。

赵统领展开了消息,薄薄的羊皮纸像靴子下的干树叶一样沙沙作响。他本来就严肃的脸变得像花岗岩一样冷峻,脸颊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病态而灰暗。那些文字在他眼前晃动,每一个字都像毒刺一般:“陆沉舟,蛇吻,午夜幽会,东码头。”他愤怒地把卷轴揉成一团,鸟带来的消息那脆弱的纸张在他的拳头里嘎吱作响。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示比房间里燃烧的浓郁香料味还要沉重。他用能让牛奶凝固的目光盯着陆沉舟。

“看来,”他低沉地咆哮道,“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陆大人。告诉我,”他探身向前,话语中满是怀疑,“关于‘蛇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