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在屋里等了许久,也不见秋露回来。
不过是一架有些稀罕的风筝,没拿到就算了,怎么还一去不回了?
季霄喊来霜凝,“你去看看秋露跑哪去了,喊她回来吧,风筝我不要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都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姑娘,那风筝是齐家五姑娘跟六姑娘的,我过去时她们正好将风筝取了下来,我本想找她们借来给姑娘玩玩,结果。。。”
秋露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季霄了然,“她们不肯借就算了,我刚刚也是一时兴起,如今觉得无甚意思了。”
“不是风筝的事,哎呀,也是风筝的事。”秋露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再三后才道,“那风筝原是二郎君给两个妹妹亲手做的,世上独一无二。谁知五姑娘竟用那风筝来给。。。情郎传信。”
季霄一听,咯咯笑起来,“原听说五姑娘也许了人家,不日就要出嫁,没想到也是个着急的性子,也罢也罢,总归三媒六聘都是齐的,小两口玩点小情趣,咱们全当不知吧。”
秋露两人对看了眼,讷讷道,“那个情郎,不是,准新郎。”
季霄愣愣问她,“你说什么?”
秋露壮着胆,在她耳边又说了一遍,“那个情郎,跟五姑娘要嫁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句话在季霄脑中如烟花般,轰的一声炸开,炸得她一时间头昏脑涨。
“此事你们是如何得知的?!”说完又急忙捂住耳朵,“不不,你们不要告诉我,此事我就当没听过,你们就当不知道!”
这样的污糟事若是出在京城里,怕是全府所有的姑娘都别想嫁了,从上到下都没脸再做人。
她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这种丧行败德的。。。
思来想去,她还是问,“此事除了你俩,可还有人看到?”
两人摇了摇头。
季霄松了口气,幸好知道的人不多,“你们接着说吧。”
“那五姑娘将情书绑在风筝的竹骨处,待到晴好的日子将风筝放出去,再假意把筝线弄断,掉在外头,若是寻常风筝断了便断了。偏那架是二郎君亲手所制,府内皆知,那是五娘六娘的心爱之物,便会去想办法将风筝寻回来,一来二去总要花一些功夫。”
季霄接下去道,“如此一来,便给了那情郎时间,暗度陈仓。”
将五娘的信取出来,再把自己的信塞回竹骨内,等府中下人将风筝取回,亲手把信交到五娘手里。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当真是好成算,就是不知道是五姑娘的主意,还是那情郎的。
霜凝压低声,“我与秋露也是凑了巧,偏就撞见她俩躲在石洞后拆信,抓了个正着。她们见瞒不过,便都招了。”
季霄心里头一团乱麻似的,从前在季家,一切事物都有母亲打理,长辈们心疼她久病不愈,从不让她多操心半分。
寻常女子该学的庶务她只见母亲处理过,略晓些皮毛,琴棋书画,也只挑些感兴趣的学着玩。
可不论如何,季霄晓得如今她要嫁入齐家,成为齐二夫人,那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秋露,你去一趟夫人那,就说请她来一同商量婚礼事宜,然后直接带到五姑娘的院子去。”
“霜凝跟我一道,去看看五姑娘那架风筝到底藏了什么玄机。”季霄冷静的安排着,“记住,动静要轻,莫要让人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