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电脑桌前坐着一个少年正在玩游戏，突然一道雷劈过江宸正打算去关窗户没想到刚站起来两眼一黑就没了。
浓重的血腥味裹挟着檀香，像一团浸了水的棉絮塞进鼻腔。江宸在混沌中挣扎，耳畔传来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是温热液体滑过咽喉的触感。
“哇——“
婴啼划破产房凝滞的空气，江宸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住。视线里晃动着茜色纱帐，金丝绣成的百子千孙图在烛火中明明灭灭。他试图抬起手臂，却发现四肢如同坠了铅块般绵软。
“娘娘，是位小皇子！“老嬷嬷的声音带着哭腔，“您听听这哭声，中气足得很！“
江宸感觉身体被锦缎包裹，颠簸着送到一处柔软怀抱。血色罗裙上银线暗纹刺得他眯起眼，抬眸望见女子苍白的脸。凤冠珠帘在她额前轻晃，坠着的东珠正巧映出窗棂外一弯残月。
“让本宫...看看他。“皇后染着丹蔻的指尖抚过婴儿发顶，突然顿住，“这眼睛...“
江宸心中一凛。他能清晰看到女子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初生婴孩本该混沌的瞳仁，此刻竟如深潭般幽沉。产床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捧着铜盆的宫女踉跄着碰倒了鎏金烛台。
“启禀娘娘，九皇子这是...“满头冷汗的御医跪在脚踏前，银针在指间颤抖，“古医书有载，此乃'重瞳之相'，非...非凡胎啊。“
帐外忽有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烛火噼啪炸响。江宸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这味道他在实验室闻过无数次——是氰化物特有的气息。裹着他的襁褓正在轻微颤动，抱着他的手臂肌肉骤然绷紧。
“乳娘呢？“皇后的声音陡然冷厉，“陈嬷嬷，去把西偏殿的窗栓扣死。“
脚步声杂沓间，江宸感觉有冰冷硬物贴上后颈。借着珠光看去，抱着他的老妇人袖口露出一截银簪，簪头淬着幽蓝暗芒。方才还慈眉善目的接生嬷嬷，此刻整张脸都浸在烛影里。
“奴婢伺候娘娘更衣。“老嬷嬷说着，簪尖已抵住婴儿细嫩的皮肤。
江宸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二十八年的记忆在脑中飞速掠过，实验室里熬夜测算的数据、古籍中看过的宫廷秘闻、还有...等等！那本《周史·惠帝本纪》开篇写着：“惠帝讳煜，生有重瞳，百日能言...“
“啪！“
瓷枕碎裂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皇后突然暴起，染血的指甲深深掐进嬷嬷手腕：“本宫怀胎七月就有人往安胎药里掺红花，如今连半刻都等不得了？“说着竟生生从嬷嬷手中夺过银簪，反手插进对方咽喉。
温热血珠溅在江宸脸上，他听见自己发出咯咯的笑声。这具身体的本能在恐惧，灵魂却在狂喜——百日能言的九皇子，未来开创永徽之治的周惠帝，此刻正在他亲手参与编撰的史书里鲜活起来。
“传凤鸾卫。“皇后将婴儿贴身藏进里衣，染血的手指轻轻抹去他脸颊血渍，“见到后宫的妃子，就说...九皇子天生残疾。“
殿外忽有惊雷炸响，春雨混着血腥气漫过金砖地。江宸在渐渐模糊的视线中，看见鎏金宫门缓缓开启，玄色龙纹袍角拂过门槛，十二旒玉冕下射来一道探究的目光。
襁褓中的手指艰难蜷起，他对着那抹明黄露出了无齿的笑容。
看来自己也不错穿越到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