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香示警，蛛丝马迹

接下那烫手的差事后，苏文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调查之中。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库房清点礼器。

因为他知道，陷阱很可能就设在库房本身，或者是在交接的过程中。

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直接落入对方布置好的圈套。

当务之急，是先摸清王主簿和赵吏的底细，找到他们可能动手的环节和证据！

他利用职务之便，仔细查阅了所有关于这批礼器的入库、保管记录，但官方档案做得滴水不漏，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他又暗中动用【洞察人心】技能，观察王主簿和赵吏。

这两人这几日明显有些反常。

王主簿虽然依旧对他板着脸，但眼底深处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期待。

而赵吏，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偷偷观察苏文的动向，眼神闪烁，像是在心虚什么。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苏文心中愈发肯定。

但光凭这些主观感知，根本无法作为证据。他需要更具体、更直接的线索！

时间紧迫，只剩下不到三天了！

苏文眉头紧锁，难道……真的要冒险去库房查探，赌一把运气？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却在深夜悄然降临。

依旧是那个寒冷的夜晚，苏文如同往常一样，来到黑水巷那个熟悉的墙角。

他放下准备好的食物（这次特意加了料，是一只烧鸡），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发现，青石板上，除了他留下的东西，似乎还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片小小的、边缘有些卷曲的枯叶。

枯叶本身平平无奇，但在枯叶的背面，却用一种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力道，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

像是一种……暗号？

苏文心中猛地一跳！

他立刻认出，这种刻画方式，以及符号的形状，与他之前教给暗香的某种简单的信息传递标记，有几分相似！

是暗香留下的？！

她有话要对自己说？

苏文强压下激动的心情，不动声色地将枯叶收入袖中，然后迅速离开了黑水巷。

回到住处，他关好门窗，点亮油灯，小心翼翼地取出那片枯叶，凑到灯下仔细辨认。

枯叶背面的符号确实很模糊，刻画得也有些生涩，显然是刻画者有意为之，或者……是仓促之间留下的。

苏文凝神静气，结合自己之前教给暗香的几种简单密码和暗语规则，反复揣摩、推敲。

这些符号似乎代表着……时间？地点？还是……人名？

“子时……”

“后……门……”

“……石……狮子……”

“……赵……”

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但苏文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精光爆射！

子时！后门！石狮子！赵！

这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瞬间形成！

赵吏！

他今晚子时，会在衙门的后门，靠近石狮子的地方，与人密会？！

而密会的内容，很可能就与这次栽赃陷害自己的阴谋有关！

这个可能性极大！

赵吏虽然是王主簿的爪牙，但此人贪财怕事，未必会死心塌地。说不定，他是想从中捞取好处，或者……留条后路？

而暗香，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苏文立刻想到了暗香那【阴影潜行】和【敏锐洞察】的天赋！

她一定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在衙门附近活动时（或许是为了寻找食物，或许是本能地观察），无意中听到了赵吏与人的密谈，或者观察到了他的异常举动！

然后，她用自己教给她的、最安全、最隐秘的方式，将这个重要的信息传递给了自己！

好！好一个暗香！

真是我的“福星”啊！

苏文激动得差点拍案而起！

虽然这只是一个模糊的线索，甚至可能是暗香理解错误或传递失误，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丝可能性，都值得他去冒险一试！

这片小小的枯叶，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微光，为他指明了破局的方向！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

时间，还来得及！

他必须立刻行动！去验证这个情报的真伪！

如果情报属实，那么今晚，或许就是他收集证据，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子时，夜凉如水。

礼部衙门后门，两尊威严的石狮子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附近的黑暗角落，正是艺高人胆大的苏文。

他屏住呼吸，将《养气诀》运转到极致，耳力提升到极限，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苏文耐心快要耗尽之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了！

苏文精神一振！

只见一个贼头贼脑的身影，裹紧了衣袍，小心翼翼地来到后门附近，正是赵吏！

他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对着某个阴暗角落说道：“东西……带来了吗？”

角落里传来一个同样低沉的声音：“赵大人放心，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挑的那些有‘小毛病’的，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事成之后，您答应的好处……”

“少不了你的！”赵吏不耐烦地打断，“记住，明天交接的时候，手脚干净点！出了岔子，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大人放心，小人省得……”

后面的话，苏文已经听不太清了。

但仅仅这几句对话，已经足够了！

果然是礼器有问题！而且是赵吏和外面的人勾结，故意挑选了有瑕疵的礼器！王主簿那老狐狸，怕是早已知情，甚至就是幕后主使！

好一个栽赃嫁祸的毒计！

苏文心中怒火翻腾，但脸上却一片冰冷。

他没有冲动地现身，而是等到那两人鬼鬼祟祟地离开后，才悄然退去。

人证有了（虽然对方不一定会承认），但还不够！必须要有物证！或者说……是能够证明他苏文清白的铁证！

这些礼器入库、保管、交接，必然会留下大量的文书记录。

只要能从这些浩如烟海的文书中，找到一丝破绽，一丝能够证明这些礼器在交到他手上之前，就已经存在问题的证据，那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这绝非易事！

那些文书记录繁杂无比，而且对方既然敢设下如此毒计，相关的文书记录，肯定也早已做好了手脚，想要从中找出漏洞，难如登天！

除非……

苏文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影！

那个拥有【过目不忘（顶级）】和【文思敏捷（高级）】天赋的“书呆子”——李墨！

只有他，或许才能从那看似天衣无缝的文书中，找到那一线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