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峰回路转！

出了李府，陈末照旧往脸上涂抹了一层黄泥，这才去往县衙登记，随后朝着清平巷的家里赶去。

如今他虽然仍旧是个杂役，但跟了李捕头，被分配跟着陈斌巡逻。倒是不必每日出城下乡，还能趁着巡逻期间溜去李捕头家里练武。

解放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出来。

这已经属于开挂摸鱼待遇了。

刚入家门，就看见陈斌着急的迎了上来，“二弟可算回来了，可把我急死了。什么事要在李头儿家里待这么久？”

陈末并未隐瞒，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陈斌听后大感羡慕，“二弟走了狗屎运啊，竟得了头儿这般赏识。家里没有浴桶，我现在去外头给你买个来。”

陈末有些不好意思，“这等杂活儿我去就行了。”

“你现在是我老陈家的希望，得有特殊待遇。厨房给你留了饭，你去吃饭。”陈斌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陈末执拗不过，只好去厨房吃饭。

一大碗白米饭，一碗清炒白菜，还有一碗红烧肉。

这些大肉，往常堂哥都舍不得。

如今晓得陈末练武勤勉，也都舍得了。

陈末心头念着堂哥的好，不想辜负堂哥的一番好意，便把饭菜横扫一空，然后洗了碗筷。

过不多时陈斌便扛着个浴桶归来，“二弟，这浴桶够大。躺在里头都可以游泳了。”

“又让斌哥破费了。”

“说的什么鸟话。来搭把手，放你房间里去。”

陈末帮忙把浴桶放入房间，随后打水烧热，倒入浴桶。再加入虎皮元汤，关闭门窗。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呼！

陈斌狠狠吸了一口药的味道，感慨不已，“不愧是武者破关必备的药辅，市面上一副虎皮元汤需要十两银子。李头儿对你可真真的好，快脱了衣服去药浴。”

陈末依言照做，陈斌则退出了房间，还关上了房门。

“压力真大啊！”

陈斌额头都冒汗了。

往常陈末这个二弟就是个不成熟的大孩子，跟在自个屁股后面，一口一个斌哥的叫着。

怎么最近跟变了一个人似得？

刀法出众不说，还得了头儿赏识，破关在望。

搞得自己这个堂哥，压力老大了。

稍许权衡，陈斌就放弃了去睡觉的想法，拎起雁翎刀在院中演练起来。

二弟如此勤奋，不卷不行啊。

……

房间里。

陈末褪了衣服，坐入浴桶不过片刻时间就感到浑身发热。有一股药力从皮肤毛孔渗透进入体内，然后滞留在皮肤组织，凝炼皮膜。

全身皮肤都变得酥酥麻麻的，偶尔还传来阵阵刺痛感。

数个时辰后，药力带来的刺疼酥麻感开始下降。但陈末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凝炼结实了不少。

“这就是药辅的加持？效果惊人啊！”

“难怪人人都说，练武不单单需要努力，药辅更是必不可少。”

“就是太贵了，一副虎皮元汤十两银子，三天一泡。一个月就要十泡，便是一百两……这样的开销，寻常人家怎么可能顶得住？”

穷文富武。

练武，足够让一个小富之家倾家荡产。

而且还不一定能练出效果来。

陈末很快意识到：这一次李贺给的两副虎皮元汤，可以支撑六天的开销。但是六天之后呢？总不能厚着脸皮继续找李贺要吧？

太穷了。

必须搞钱才行啊。

为了高效利用药力，陈末泡到后半夜，人都要泡肿了，这才起身。

皮肤火热，根本没有睡意。

陈末便拿着雁翎刀在房间里演练起来。

果真不同了。

皮肤结实了，力气大了。筋骨都仿佛活络了不少，可以做出很多之前做不到的动作。

第一次感受到药浴功效的陈末，大为兴奋。

接下来的日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白天照常跟着堂哥去县衙点卯，然后去往花柳巷装模作样巡逻一番，之后便溜去李府学习桩功。

六天时间很快过去。

两味虎皮元汤已经药浴完，而陈末总算学会了十八路静桩。

从李贺略微失望的表情里，陈末知道……自己的进步速度属于很慢的那种。不过陈末并未气馁。

天赋不够，那就努力来凑。

这天黄昏，陈末学完第十八路桩功，正欲告别李贺，却被李贺叫住。

陈末刚回头，便看到李贺又拿了两副虎皮元汤过来，“练习桩功的过程极耗体力，配合虎皮元汤有奇效。你拿去药浴。尽快学会三十六路桩功，到时候你的刀法会更进一步。”

陈末不好意思了，“头儿，这元汤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李贺把桑皮纸包好的药硬塞到陈末手里，“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说起来你还救过我的命。这点银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便好好习武，莫要辜负。”

陈末心头一热，接过药辅，“多谢头儿。”

陈末走后，夫人刘英走了过来，“此人练武天赋很一般，夫君怎对他如此器重？”

李贺说：“衙门多是些混日子的庸碌之辈，沾亲带故，早已乌烟瘴气。我瞧着此人对味，希望培养出个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捕快来。”

刘英碎嘴了句，“家里也不富裕，小玉马上到了开蒙的年纪，要上学堂的，各项都要花银子。”

李贺笑道：“夫人放心，我心里有数。”

……

陈末拿着两味药辅欢喜回到家中，开始第三次药浴。

得益于前两次的药浴，陈末的皮膜和身子骨有了极大的提升。

药辅，如同毒品一般。

一旦用上了，就很难离开了。

“先泡了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仍旧朴实无华。

六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清晨。

陈末结束了最后一次药浴，早早爬起来，在房间里练刀。

速度，力量，反应能力都有了本质的提升。

进步直刺，回身斩。

一招一式都流畅飘逸，却又势大力沉。

半臂之内，毫无防守空挡，寻常人近身不得。

十多天前，陈末演练二十几刀就坚持不住了。如今可持续演练上百刀。俨然成了个真正的十年老刀客。

虽然还没破关成为武者，但陈末觉得凭借这副身体，这般刀法。便是面对真正的一关武者，也未必虚其多少了。

哪怕不塞银子，等到年终考校，也可靠硬实力过关转正了。

“若是有足够的银钱购买药辅，一年内破关武者都是可以的。还是缺钱啊。”

手握实力，人都自信了许多。

陈末收拾了一番，随后出门洗漱。

今儿是休沐日，陈斌一大早就外出去买食材。倒是嫂嫂王慧带了些换洗的衣物和腊肉过来，此刻正在古井边浆洗陈斌俩兄弟换下来的衣服。

陈末见状赶过去帮忙，“嫂嫂，我的衣服自己来洗就好了，怎好劳烦嫂嫂。”

王慧擦拭了把刘海，抬起头来，有晶莹的水珠准顺着小麦色的脸颊往下流，一双眸子格外的清澈，“小叔子起来了啊。我都浆洗好了，你来帮忙晾晒就好。”

陈末还是很尊重嫂嫂的，便帮衬嫂嫂把衣服晾晒起来。

趁着晾晒衣服的间隙，陈末问起了家中的情况。得知爷爷康健，二叔照旧干着农活，而小桑田仍旧调皮捣蛋。

小桑田是斌哥的女儿，三岁大。平时最喜好屁颠屁颠的跟在陈末后头，一口一个小叔的叫着。

得知家人都好，陈末脸上露出笑容。

家境虽贫寒，但一家人都相亲相爱，让陈末倍感欣慰。

晾晒好衣服，王慧忽然话锋一转，“小叔子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陈末的脑回路都没反应过来，“嫂嫂又要给我说媒？”

这世道男子十五六岁就可结婚，年方十八的陈末已是众人眼中的大龄剩男。过去几年，嫂嫂和斌哥一直操心着陈末的婚事。

王慧含笑道：“那倒不是，我方才在你裤子的暗袋里发现了一朵好看的红花儿。可是打算送给哪家姑娘？”

裤袋里有花儿？

我怎么不知道？

陈末十分好奇：“花儿呢？”

“小叔子莫要紧张，我给你收着呢。”王慧把手在腰间擦拭了把，随即匆匆进入陈斌的房间，拿出一朵大红色的花朵，递给陈末。

“这花儿好生艳丽，还散发出一股异香。用来送给女子最为合适。快给嫂嫂说说，你是看中哪家姑娘了？”

陈末接过花朵。

是一朵花苞，类似莲花苞。不过色泽是血色。

放在鼻前一闻，果然有一股异香，极大的刺激着陈末的精神和血液。

拥有十年刀法的陈末，立刻感觉出来……这花朵绝非凡物。

哪来的？

之前自己洗过多次裤子，并未发现裤袋里有一朵花儿啊。

陈末本身就不喜欢花花草草，前身的记忆里……没有这朵花儿。

而斌哥和嫂嫂也不是喜欢恶作剧的人。

谁把这花儿放在自己裤袋里的？

陈末仔细回首过去大半个月深度接触过的人。

除了斌哥和嫂子，其他人绝无机会悄无声息把花儿放入自己的裤袋。

等等……

陈末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赤练仙子夜凌霜。

她是有这个能力的。

莫非是这女贼放我口袋里的？

这个想法涌现出来后，陈末发现一切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