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将青铜鼎交予太甲时,烛火在十二旒冕冠上跳跃。这位年方弱冠、身高七尺五寸的新君身着玄色绣龙袍,足蹬嵌玉皂靴,接过鼎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未褪的玉镯——那是他做世子时最爱的玩物。“伊尹老大人,这社稷何须事必躬亲?“太甲斜倚龙椅,把玩着腰间金镶玉坠,丹凤眼满是不耐,“狩猎、宴饮才是帝王乐事。“
伊尹银发如雪,手持刻满祖训的竹简步步逼近。这位八旬老者身着洗得发白的粗麻官服,布鞋踏在金砖上却似有千钧之重:“陛下可知,汤王打天下时,曾与士卒共啃糙米?“他猛然将竹简摔在案上,震得玉盏翻倒,“若再如此,老臣今日便效仿当年,将您囚于桐宫!“太甲面色骤变,龙袍下摆被冷汗浸透,终于在三日后素衣素冠,跪于宗庙前请罪。
沃丁继位那日,身着素色冕服立于祭坛。这位身形修长、年近不惑的君主轻抚祭祀用的青铜牛尊,目光扫过诸侯:“先祖以仁德立商,今我等当守此道。“他亲手为老臣披上狐裘,袖口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皂靴踏过祭坛台阶时,与礼器的撞击声沉稳有序。自此,商朝粮仓堆满新麦,百姓家中的陶瓮里也常有米酒飘香。
太庚站在新建的市舶司顶楼,玄色织锦长袍随风鼓荡。这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君主捋着络腮胡,望着港口百舸争流:“传令下去,减免商税三成!“他足蹬牛皮软靴,重重踏在丈量土地的竹简上,“再开三条运河,让粮食直达商都!“当他挥毫写下政令时,袖口的青玉扳指撞在案上,发出清脆声响。
小甲的御花园里,这位生性温和的君主正为受伤的麻雀包扎。他身着浅蓝绸衫,腰间系着百姓进贡的粗布腰带,蹲下时锦靴沾了泥也浑然不觉:“莫怕莫怕。“他声音轻柔,连发丝都在微风中温柔摆动。当臣子奏报边境小摩擦,他只是轻叹:“能和谈便和谈吧。“
然而雍己的朝堂上,却弥漫着诡异的寂静。这位身形单薄的君主缩在龙椅里,紫色锦袍空荡荡垂落,绣着金线的皂靴在蟠龙柱下显得渺小。“这...这该如何是好?“他捏着奏折的手指不住颤抖,面对权臣们的争执,只能频频用袖口擦拭冷汗,最终将竹简往案上一推:“诸位卿家看着办吧...“
当太戊头戴镶嵌九颗夜明珠的金冠登基时,凤雨媗正倚在凤凰宫的蟠龙柱上轻笑。她右臂的绮梦凝香吞吐着空间涟漪,将人间景象尽数收入花瓣——太戊怀中搂着异域舞姬,珍珠长袍敞开露出绣满金线的里衣,赤足踩着镶玉软靴肆意踢翻奏折:“聒噪!“他将谏言的老臣拖出大殿,金冠歪斜也浑然不觉,“再提国事,便剜了你们的舌头!“
深夜,都城外的茅草屋里,百姓们啃着掺了树皮的窝头。一位老妪望着怀中啼哭的孙儿,枯瘦的手指攥紧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听说太戊要建千间宫殿,连地基都要用金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官兵抢夺粮食的呵斥声。而在九十九重天之上,凤雨媗轻抚绮梦凝香,琥珀色瞳孔泛起妖异金芒:“快了,这盘棋,该下到最精彩的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