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你上次来见我过去多久了?”老巫师艾蒂安见到夏尔后便问道。
夏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十天了吧,最近很忙,我需要休息。”
“你头发和胡茬变长了,满脸都是工作后疲惫和烦恼,看来学习生涯比起工作来说还是轻松很多啊。”
“帝国在最近接收了太多的新殖民地,一线巫师的人数有些不够用了,工作日程排得挺满的,不清楚军队的情况是否要好一些。”
“所以,当巫师和做军人的体验有什么不同吗?”
“差不多,理论有很大的不同,不过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解决掉威胁,只不过手段更加丰富了。”夏尔又一次同老巫师艾蒂安漫步在凡尔赛宫喷泉池旁的长直道上,“我现在手下只管理着四个人,比起在军队的时候少多了,不过我的待遇翻了好几倍。”
“不要在花钱上吝啬,小家伙,朋友越多,优势越大,利用好你的所有资源。不要告诉我你没有野心,因为我当时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后来这条路不会给你停滞不前的选择。”
“我明白。”夏尔突然停住脚步,坐在喷泉池边,“我有一些策略方面的事情想要请教你。”
“快告诉我,我一个在这地方够无聊的。”
“也许你可以让时间流逝得更快些。”在戒指中的世界,时间流逝的概念相当模糊,老巫师的意识究竟是居住在里面,还是单纯地像机器一样,只有夏尔进入这个空间时才会被激活,尚且不清楚,夏尔从未问过。
夏尔将最近发生在里昂的事情告诉了老巫师,艾蒂安·葛勒尔的建议也非常地简单。
寻找线索,找出真凶是警察该做的事情。
巫师们的责任更大,捕风捉影对他们来说是必要的。
像高卢灰衣帮这样的黑帮本来就是犯罪分子,如果将自己的脏手伸到了巫师们的管辖范围内,那就不要犹豫,没有红线,直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杀死他们是为国家和社会做贡献。
-----------------
夏尔的意识刚从戒指中离开,回到现实世界,戈提耶便在一旁问道,“你很紧张吗?”
“我看起来很紧张吗?”夏尔反问他。
“我看见你一直在转你的戒指。”戈提耶解释道。
“我们在执行任务,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把注意力集中在街道上。”夏尔命令着,他的右手隔着风衣感受着隐藏在下面的冲锋枪,“你占卜的结果怎么样?”
“过程有些小曲折,但结果非常好。”
夏尔的小组和狼人们被安排在啤酒馆外,当卢卡斯·杜波伊斯的动静引来高卢灰衣帮的帮派成员时,他们的任务便去封锁大门,挡住敌人的退路。
“我去看看其他人,你继续守在这里。”
夏尔离开没有灯光的巷道口,来到十多米开外,保罗和欧仁正坐在一家餐厅摆在街边的座位上,假装在享用晚餐。
“你们准备好了吗?”夏尔问他们。
“没问题,这又不是我第一次出任务了。”保罗神情严肃,他的右手握住了将剑刃藏在一卷报纸中的罗马式短剑,使用这种短冷兵器的巫师还是挺少见的。
欧仁则非常放松,“几个小混混不是我们的对手,夏尔指挥官。”
“别掉以轻心,你们都是第一次面对由人类组成的对手,如果他们反抗,就办事利索点,不要给予他们仁慈。”
“我们还没有让你失望过。”
“我们也还没有面对过任何敌人。”
夏尔继续向前走,来到啤酒馆大门左前方的人群边,一群杂耍艺人正在表演着节目,观众将他们围在中间,好不热闹。
当他经过啤酒馆大门时看见卢卡斯·杜波伊斯站在吧台上,将一把钞票撒给围观的人群时,大声地歌颂高卢灰衣帮派,那些语句是那么的直白,以至于听起来有点像反讽。
奥迪隆和玛德琳站在人群的不远处,仔细地辨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夏尔站在他们身边,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不可疑,“奥迪隆,她准备的还好吧?”
“我还站在这里呢,夏尔。”玛德琳没有回过头,而是继续观察着街道上她看见的每一张面孔,就好像高卢灰衣帮的成员们是将刺青纹在脸上的一样,“我和你们一样准备好了,我只是怀疑自己有没有杀人的勇气,我担心我会成为累赘。”
“人人都没有,小姐,直到我们亲手将他们的肉体和灵魂分离。”奥迪隆说道,“我第一次夺走人的生命是用自己的爪子,一拍,那人便头身分离,那场景我一辈子忘不掉。可我知道假如我不那么做,那瓦列里今天就不会同我们一起站在这里了,所以我知道我做了正确的事。”
“如果是用枪的话,一切都会简单很多。”夏尔继续着这个严肃的话题,“手指轻轻一动,一切都发生了。”
“你怎么听起来如此笃定?”玛德琳问。
“因为还有很多关于我的事情,你并不知晓,玛德琳。如果你想了解,我会找个机会告诉你。”
奥迪隆抽动着鼻子,“他们来了。”
“你怎么能分辨得出来?”
“我虽然没闻过黑帮的气味,但如此傲慢和愤怒的气息可不常见。”
很快七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出现在夏尔眼前,周围的行人见到他们连忙躲到路边。
夏尔拉过玛德琳的手,在她耳边说道,“根据你自己的情况来,不要逞强,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我知道你是位出色的巫师。”
夏尔没有等她的回答,迅速回到戈提耶身边,他将隐蔽用的风衣扔在墙角,拉动枪栓,让子弹进入枪膛内。他这一次选用了最普通的铅头子弹,避免过穿后造成平民伤亡。
啤酒馆内欢快的喧嚣很快被恐惧的尖叫所取代,很多客人连忙从大门处跑了出来。
“跟紧我,戈提耶!”
埋伏在啤酒馆内外的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巫师和狼人们开始行动。
其他人按照预案开始疏散周围的人群。
夏尔和保罗冲向啤酒馆的大门,两名帮派成员拦在那里,像野兽一样凶狠地叫嚣着。
保罗提着短剑上前,只有匕首的帮派成员们变得害怕起来,可保罗也犹豫在原地,双方都因为自己的恐惧僵持着。
“你们这些贱种!”夏尔冲上去,枪托顶在肩上,“把武器放下,如果你们还想活命的话!”
“啊!”不知是不是因为没见过夏尔手中的武器,那帮派成员居然壮着胆子向他冲去。
夏尔迅速开枪,撂倒了他,这才让还沉浸在呆滞中的另一人放下武器投降。
面对起由人类组成的敌人,夏尔对付起来那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