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深夜,就在所有巫师战斗小组的组长们,同韦尔莫上校麾下所有排级及以上军官,一起将第二天的行动方案规划完成后。
一个坏消息,令贝勒库尔广场19号中逐渐放松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他们一直在为杜绝狼人袭击而努力,但它还是发生了。
夏尔还没有接近现场,血腥的气息便通过他的鼻孔直冲大脑。
他看着不远处那形似庄园的建筑,加厚加高的铁栅栏门上写着“里昂圣文森特精神疾病治疗中心”,这是一家精神病院。
这座精神病院就在市区北侧的金头公园附近,北侧的围墙紧靠着罗讷河的河岸。
“奥古斯特在哪里?”警探卡西米尔出现在现场,他看见夏尔后问。
“在后面。”夏尔指了指身后,他双手叉腰,在警探面前站定后问,“情况有多糟糕?”
“挺糟糕的,楼道里还有狼人活动,好在这里的警卫锁上了所有的镀银大门,才没有让事态进一步恶化。”在卡西米尔简单向夏尔讲述现场情况的同时,比巫师们先赶到现场的警员们正拿着手电筒向窗户内照射。
“镀银大门?什么样的精神病院需要镀银大门呢?”夏尔不解,价值不菲不说,与银相关,要么涉及狼人,要么涉及吸血鬼,还有可能两者同时出现。
“这家精神病院归私人所有。”卡西米尔解释着,“其实是警局外包给私人,关押狼人犯人的地方。”
“什么?”
“狼人在里昂不少,即便他们遵守你们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的章程,并不代表他们也遵守法律。行骗、小偷小摸、抢劫什么的,我们局长认为将他们关在普通监狱中不太保险,容易对其他犯人造成威胁。
可单独造一所关押狼人的监狱,里昂那些进入上流社会的狼人可不会同意,他们在市议会中有不小的能量,所以,这个地方就诞生了。”
“有囚犯逃脱吗?”
“截至目前,还没有,接触大门上的镀银层能灼烧他们的皮肤,就算再疯狂的狼人,也无法忍受那样的疼痛。窗户也用镀银的密集金属围栏封死了,他们根本出不来。”
“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太清楚,警卫报告不断有狼人囚犯不受控制地变身,然后开始袭击警卫、工作人员甚至自相残杀。”
“啊——”一名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警卫,他不顾众人的阻拦,在原地绕着圈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不停用右手去擦拭左手手臂上深可见骨的抓伤,似乎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扭转现实。
若被狼人抓伤或咬伤,那便意味着伤者也将成为狼人,这一过程是无法逆转的。
除非服用一种特定的魔药,还是一样,不是巫师,都无福消受。
“冷静下来,伙计。”一名警察上前劝说着受伤的警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当然会这么说!又不是你被抓伤了!”警卫的情绪似乎崩溃了。
“现在为你治疗伤口要紧,只要你服用了药剂,对你的人生来说并没有变化。”一名被召集来的护士也加入了劝说。
“不!绝不!”警卫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拿起胸前挂着的十字架,默默祈祷着。
毫无预兆,他拔出自己的手枪,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他将枪口对准自己的下颚,扣动了扳机。
子弹贯穿了他的下颚,穿过了口腔和鼻腔,再进入大脑,最后突破了头盖骨。
突如其来的枪声不仅划破了夜空下的宁静,还将尚未抵达现场的巫师们引来了。
“该死的,发生了什么?”奥古斯特跑过来,握着腰间的阔剑握柄,避免奔跑时剑刃四处乱晃。
“一个被狼人抓伤的警卫,他自杀了。”
“至于吗?”奥迪隆很困惑的样子,“当狼人也没那么糟糕,除了白天犯困,晚上睡不着之外。”
“现场是什么情况?”奥古斯特继续追问。
夏尔将刚才警探告诉自己的消息重复了一次。
“听起来,这次应该又是狼头草。”奥古斯特嘟囔着,“奥迪隆,你带着其他狼人先后撤,我们不能冒险。”
“收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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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都知道,明晚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任务等待我们执行。”奥古斯特让所有到场的巫师都进入了帐篷内,等待他介绍情况,并下达命令,“可如果我们继续等下去,里面的狼人迟早会找到离开精神病院的道路。”
奥古斯特将一张草图挂在黑板架上,“很抱歉,这一次行动我们没时间去调取建筑设计图了,这是我根据幸存警卫的记忆绘制的平面图,让他们中的一员来讲解,更合适。”
一位三十多岁,身材中等的男人来到草图前,他一出现,汗水和血液融合的气味顿时弥漫在帐篷中,他是夜班警卫的指挥官,差点被关在狼人活动的监狱中了。
男人缓缓道,“这里曾经是精神病院,后来被改造成监狱,但建筑内部的结构没有发生过改变。”建筑布局成“回”字形,一个矩形建筑中,内部有一片空地。
“建筑分五层,地下室由军械库、厨房和仓库组成,一层是家属接待区、犯人们的活动区;二层的东南角是监狱医务室以及食堂,西北角是警卫们的办公室;三层至四层全是犯人们的牢房;第五层是禁闭室。
牢房门并没有镀银,那样成本太高了。镀银大门分布在每个楼梯间和走廊尽头两侧,但很多镀银大门根本来不及关闭,好在没有变身后的犯人逃脱监狱。
现在我们能确定的是,一层至五层全有变身且失控的病人活动,地下室的情况尚不清楚。”
“如果这里曾经是精神病院的话,没有留下鬼魂的‘锚点’吗?”玛德琳问,“根据记载,无论是监狱还是精神病院,都是鬼魂形成的高发区域。”
“这所监狱已经正常运行六年了,从来没有过意外发生,从来没有过失踪或死亡的记录。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囚犯。”
奥古斯特继续着,准备分配任务,“我们有两条进入监狱内的途径,一是走排水管道,那里直通地下室;第二种方法是从楼顶进入。”
“等等,并没有楼梯通向顶层,你们打算怎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