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亡灵低语

经过新生的试炼，凌默正式获得了灰袍旅行者的身份。

随之而来的，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真正的魔法知识。

渡鸦贵宾将一本厚重的、用某种不知名兽皮包裹的书籍交到了凌默的手中。

书皮呈深灰色，没有任何文字，只在中央烙印着一个扭曲、诡异的骷髅头符文。

“这是《亡灵低语·初卷》。”渡鸦的声音带着一抹郑重，“是组织内部传承的亡灵魔法基础教材。里面记载了亡灵系的起源、基础理论、以及初阶亡灵魔法的修炼和施展方法。”

“亡灵魔法，博大精深，但也极为危险。它直接关系到与死亡灵魂的禁忌领域，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亡灵反噬，或者自身灵魂受到污染。”

“你好自为之。”

留下这句话，渡鸦便留下了。

凌默捧着这本着淡淡死气的法书，指尖传来冰凉而坚韧的触感。他的心脏，因为激动而微微加速跳动。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图书馆里不再是那些语焉不详、充满偏见的垃圾信息！

而是真正系统、完整、来自于黑暗世界内部的亡灵魔法传承！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分配给他的狭小、阴暗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硬板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盏昏暗的油灯。但对于凌默来说，这里就是他探索力量奥秘的圣地。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亡灵低语·初卷》。

书页是用某种特殊的莎草纸制成，泛着淡淡的色彩，上面用一种古老而晦涩的文字，搭配大量扭曲、诡异的符文和插图，详细阐述着亡灵的奥秘魔法。

文字晦涩难懂，符文复杂无比，插图更是充满了令人不安的死亡环境。换作普通人，恐怕看上几眼就会头晕目眩，心生恐惧。

但凌默却像是找到了失散的无数珍宝，眼中激发着狂热的光芒！

他体内的灰色能量，与书页上散发出的死亡气息产生了奇妙的共鸣！那些晦涩的文字和符文，在他眼中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了一个个跳动的音符，低声吟唱着死亡的歌谣！

他惊人的天赋，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对于其他许多新人来说类似于天书般的内容，他竟然能够快速理解、融会必然！

亡灵系的本质，是对死亡能量的掌控，是对灵魂力量的运用。

召唤亡灵，并非凭空创造，而是通过自身的精神力和死亡魔能，与亡灵位面（或者说，是充满着死亡能量的亚空间）建立连接，将那些徘徊的、无意识的灵魂碎片或能量聚合体，赋予形体，聆听来自召唤者的意志。

感知灵魂灵魂，复苏灵法师的基础能力，能够感知到生物的生命力强弱、灵魂状态，甚至是一些残留的灵魂印记。

凌默如饥似渴地学习着。

他废寝忘食，将所有的亡灵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本《灵低语》之中。

用了三天的时间，他就完全掌握了初卷中记载的基础理论。

然后，他开始尝试实践。

第一个需要掌握的初阶亡灵魔法——“召唤骷髅”。

按照书中所述，他盘膝而坐，集中精神，调节体内那股灰色的死亡魔能，按照特定的食谱在精神世界中勾勒出召唤符文。

同时，他需要将自己的精神力延伸出去，尝试着连接那个充满了死寂能量的位面。

第一次尝试，失败了。符文构建到一半就溃散了。

第二次尝试，精神力延伸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第三次，第四次……

凌默没有气场十足，一次次地尝试着。他的精神力在不断的尝试中变得更加凝练，对死亡魔能的掌控也越发纯熟。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十次尝试后，他猛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仿佛触碰到了一片冰冷死寂、却又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海洋”！

亡灵位置！

他成功建立了连接！

他立刻将准备好的召唤符文，通过精神力烙印过去！

嗡——

房间内的空气稍稍静止，地面上，一片区域的阴影形状变得如此。

紧接着，一只惨白、干枯的手骨，猛地从阴影中伸了出来！

然后是手臂、肋骨、脊椎、头骨……

一个完整的、由骷髅构成的骷髅，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出来！

它的眼睑中，燃烧着两点微弱的幽蓝色灵魂之火，空洞的下颚裂开了几下，发出“咔咔”的声响。

成功了！

凌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就是他召唤出来的第一个亡灵仆从！

虽然它看起来很弱小，衍生也有些松散，动作僵硬，但它确实是响应了他的召唤，从死亡的世界来到了现实！

凌默能清晰地感觉，自己与这具骷髅之间，存在着一丝微弱的精神连接。他可以像指挥自己的手臂一样，向它下达简单的指令。

“前进。”凌默用意念下令。

骷髅兵眼睑中的灵魂之火跳动，然后迈开僵硬的动作，向前走了。

“停下。”

骷髅兵立刻停了下来。

“攻击。”凌默指向墙壁。

骷髅兵抬起骨爪，狠狠地抓向墙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虽然威力不强，但无疑证明了召唤的成功和初步的掌控！

凌默压下激动的心情，开始仔细研究这具骷髅兵。

他发现，这具骷髅的骷髅颜色，比教材插图上的普通骷髅要涂抹一些，带着淡淡的灰色玻璃。眼眸中的灵魂之火，也似乎更明亮、更活跃一些。

是因为自己独特的死亡魔能吗？

凌默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疯狂地练习着“召唤骷髅”和“水域精灵”。

他的进步速度堪称恐怖。

很快，他就能同时召唤出两具、三具骷髅兵，并指挥他们进行简单的战斗。

他对灵魂气息的感知也越来越敏锐，甚至能隔着墙壁，大致判断出隔壁房间里生物的数量和大致的生命力强度。

不久之后，组织安排了一次针对新晋灰袍成员的小型测试。

测试内容很简单，就是在规定期限内，召唤出亡灵生物，并测试其强度和攻击性。

测试场地，依然是那个阴森的训练场。

十几个通过了新生试炼的灰袍成员站成一排，在黑衣教士的监督下，开始施法。

很快，台面中央出现了一片形态各异的低级灵体。

大多数人召唤出来的都是骷髅兵，但质量参差不齐。有的骨骼疏松，站都站不稳；有的灵魂之火黯淡，看上去呆滞无比。

也有少数人，召唤出更为完整的黑腐尸，或者飘忽的低级怨灵，引发了一批宇宙骚动。

轮到凌默了。

他平静地走上前，引述手册。

这只灰色死亡魔能在他掌心汇聚。

“出来吧。”

他低喝一声。

地上的亮度晕眩！

下一秒！

唰！唰！唰！

三具骷髅兵，同时从阴影中钻了出来！

但这三具骷髅兵，却让在场的主人都倒吸了一口寒气！

他们的身形比普通的骷髅兵要高大壮硕一圈！支架搭载出一道坚固的灰白色泽，关节连接处甚至闪烁着金属般的光芒！

它们的眼睑中，燃烧着的不再是微弱的幽蓝色火焰，而是两团如同鬼火般跳跃的、更加深邃的幽蓝色火焰！

更令人心惊胆战的是，它们并非空无一物！

其中两具骷髅兵，手中竟然各自握着一柄由自身肋骨扭曲形成的、闪烁着寒光的骨刃！

而第三具骷髅兵，左臂骨骼异常粗大，形成了一面不规则的骨盾！

这里是普通的骷髅兵？！

这简直就是全副武装的骷髅战士！

而且，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死亡生物和攻击性，远比场上其他的亡灵生物加起来还要强烈！

负责的监视黑衣教士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测试攻击力。”黑衣教士指出了另一边的几个用测定岩石制成的标靶。

凌默意念一动。

三骷髅战士立刻迈开手势，朝着标靶冲具而去！

它们的动作虽然有些僵硬，但速度和力量感，远超其他骷髅！

手持骨刃的两具骷髅战士冲到标靶前，高高举起骨刃，狠狠劈下！

咔嚓！

判定的岩石标靶上，竟然被劈裂出两道明显的裂痕！

持盾的骷髅战士则用骨盾猛地撞向另一个标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标靶眨眼晃动，同时表面也出现了龟裂！

整个场一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攻击力震撼了！

这真的是初阶魔法“召唤骷髅”能达到的威力吗？！

甚至是某些中阶亡灵法师召唤出的骷髅兵，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凌默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一抹满意的神色。

这就是他的天赋！这就是《亡灵低语》强大了他的力量！

借助初卷，借助基础魔法，就能达到如此效果！

那更高深的亡灵魔法，又该是何等恐怖？！

他更加期待了。

这次测试毫无疑问，凌默再次成为了所有权的焦点。

他的名字，以及他那远超常理的亡灵召唤能力，开始于据点内部，悄然传承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