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没来得及失落，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陆长风，我的好友，也是京市最权威的外科医生。

“思年，你为何还不来办理入院？”

“我昨天不是叮嘱你拿上证件就来找我……”

我忍不住打断他。

“等我买好墓地，就去……”

因为他很爱唠叨，总是会不停不休的说很久。

那边沉默了几秒后，声音里带着微颤。

“你或许应该告诉顾南城你的病情。”

“当年那件事情，你或许应该跟他解释清楚……”

我抽了抽鼻子。

“没用的……”

门外有人在催促，我匆忙的挂断了电话，将大衣扣起走了出去。

走廊很长，灯影落在壁画上，折射出斑驳的光。

又零散着落了满地。

顾南城叼着烟站在走廊的尽头。

我低头经过，顾南城直接扣住我的手腕，他的声音极冷：“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我的手腕被捏的生疼，我试着挣脱，不料却越收越紧。

我脸色惨白，怔怔地看着他，试探性的开口：“顾南城，我生病了……”

或许，直接说出绝症的话，他也能念及一点旧情，陪我一起去治疗。

我可怕疼了，一个人还是有点不敢面对死亡。

尽管我和他这么多年，感情差不多早消耗完了。

顾南城抬手，擦掉我唇角的血丝：“演戏都会用道具了，沈思年，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的脸上明明白白，是不耐，是嘲讽。

“别以为你装出这副死样，就能得到我的原谅，不可能。”

“除非你死。”

我绝望的闭了闭眼，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苦笑着离开。

我想，应该很快就能实现了吧！

03

冬夜的风很冷。

雪也越下越大。

不过走了几步，整个人都被冷风吹透了。

车上，我收到了一条陌生人发来的消息。

视频里，她坐在顾南城的副驾驶，两双手交叠在了一起。

“他是不是扔下你不管了？”

“他说今晚跟我回海湾一号，玩的尽兴。”

“听说你们结婚这么多年，都没同床共枕，难怪生不出孩子。”

“你这样一无是处，还要占着顾太太的位置有什么意义？”

我拽着手机，看着车窗外灯火阑珊的城市。

连心底的疼都变得麻木。

到家后，我忽然一身冷汗，痛苦的蜷缩在沙发上。

我没想到病痛会来的如此快。

还好医生提前给我备了止疼药，服下后，总算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

梦里，二十出头的顾南城还不是商业新贵，还很爱我。

那年我生日，珠宝店橱窗里的粉钻让我不自觉的停留了数秒。

我不知道当初他哪来的勇气，愣是拉着我走了进去，想让柜员拿出试戴。

收藏级别的珠宝，首先需要验资，我俩被婉拒离开。

我还记得那年的今日，顾南城红着眼，信誓旦旦的向我承诺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拿下。

后来啊，他开始白天忙项目，晚上做代驾，不眠不休了大半个年。

终于买到了一条成色次了很多的替代品。

那天，我看着黢黑的脸和瘦弱的身体，没出息的哭出了声。

我仰头冲他叫唤：“顾南城，你是不是傻？”

“那我改天看上那套江边别墅，你岂不是要卖血割肾？”

我说，我不希望你仗着年轻的身体，肆意糟蹋，我会心疼。

顾南城皱眉，肆意反驳：“年年，能跟你一起过上好日子，再辛苦都值得。”

“年年，我会永远爱你。”

梦里，我激动得落泪，迷糊中手机响了。

接起电话，听到了梦里的声音：“年年。”

我轻轻笑了：“南城，我也爱你。”

不等他说话，我又迷糊的睡了过去。

04

半夜，止疼药的劲刚过。

我被再次疼醒，待到睁开眼，我看到门外进了一个身影。

我吓的差点尖叫出来。

“年年，是我，是我……”

顾南城将我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

“别怕，别怕啊……”

我伏在他的胸前，缓和了很久才平静。

我的脊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和逐渐升温的肌肤。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我出现了顾南城还爱我的错觉。

他低头，手指拨开我脸上的发丝，逐渐朝我凑近，眼底满是欲色。

可抬眼，他脖间的印痕红的刺眼，让我又泛起一阵恶心。

我蹭的起身，三步并两步，跑向洗手池干呕。

出来时，正对上他阴沉的脸。

他皱着眉头，轻声问我：“我就这么让你感到恶心吗？”

他好像有点在意。

我眨了眨酸胀的眼睛：“是挺膈应来着。”

顾南城直接怒了，捏着我的下颚就吻了上来。

我吓的拼命闪躲，用力推他。

可顾南城像是发疯似的，强压住我，撕扯着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