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体育祭

1995年6月，观布子市迎来了最热烈的季节。

观上高等学园的操场上，彩旗在夏风中猎猎作响。

高中部与初中部联合举办的体育祭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而下，将塑胶跑道晒得发烫。

空气中弥漫着防晒霜和汗水混合的气息。

“未，你真的要参加所有项目？”黑桐干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胸前别着“一年C班”的号码牌，手里拿着班级项目表。

两仪未活动着手腕，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

他今天特意换上了短袖运动服，露出那平时不曾展现的完美肌肉线条。

阳光在他的肌肤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每一块肌肉都如同古希腊雕塑般匀称有力。

“当然，这可是青春的证明。”两仪未接过项目表扫了一眼，800米、接力赛、二人三足、借物竞走、骑马大战……

他的目光在‘跳高’上停留片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台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仪式穿着浅色运动服从台阶上缓步而下，她的出现如同一阵清风拂过燥热的操场。

她的手里拿着两瓶波子汽水，灰黑色的眼眸扫过喧闹的人群时，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两仪式将汽水丢给两人。

“姐姐大人的人气还是这么高啊。”两仪未接过波子汽水，故意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黑桐干也手忙脚乱地接过另一瓶波子汽水，“谢谢，两仪同学。”

两仪式轻哼一声，她的目光在弟弟的肌肉上停留片刻，“好好比赛。”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熟悉她的人能听出其中隐含的关心。

“父亲让我转告你，下周去趟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要开始了。”

“冬木？”两仪未瞳孔微缩，脑海中闪过燃烧的都市、黄金的从者与漆黑的污泥。

他迅速收敛表情，将波子汽水一饮而尽：“我知道了。”

黑桐干也困惑地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战争？”

两仪未拍了拍他的肩膀：“干也，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广播里传来体育祭开始的宣告，激昂的进行曲响彻校园。

两仪未将空瓶精准地投入远处的垃圾桶，转身向检录处走去。

800米比赛的起跑线上，两仪未做着热身。

周围的选手都用敬畏的目光打量着他，这个在预赛中就以绝对优势晋级的怪物。

裁判举起发令枪，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砰！”

枪声响起，两仪未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

他的起跑反应速度远超常人，跑道两侧的观众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掠过，带起的风压甚至掀起了几个女生的裙摆。

“太夸张了吧！”看台上有人惊呼，“这才第一圈就已经领先这么多？”

两仪未的呼吸平稳而有力，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最佳位置。

当其他选手还在为第二圈的体力分配发愁时，他已经开始最后的冲刺。

冲过终点线时，计时器定格在1分42秒。

“两仪未，冠军！”广播里传来激动的声音。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接下来的跳高比赛更是成了他的个人秀。

当横杆升到2米时，场上只剩下他一人。

助跑、起跳、背越式过杆，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摆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

这个高度已经打破了校纪录，但裁判在他的示意下继续升高横杆，直到2.5米时才要求停下。

“什么，他要挑战2米5！”场下众人惊呼。

两仪未站在助跑点上，深吸一口气。

这一次，他稍微认真了些。

起跳的瞬间，他的身体仿佛在空中停滞了一秒，然后轻盈地越过横杆。

全场鸦雀无声，直到他稳稳落在垫子上，雷鸣般的掌声才骤然爆发。

“他简直就是个超人！”

体育老师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

中午休息时分，两仪未独自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睁开眼，他看到一位紫发少女正怯生生地站在不远处，脚踝处有些红肿。

少女穿着初中部的校服，双眼有些木然，紫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浅神藤乃，两仪未认出了这个曾被他救下的女孩。

浅神一族，目前已经被两仪家所吞并，其土地产权和浅神的债务也由两仪家接手。

因此少女的姓氏还是浅神，是个家境还富裕的大小姐。

“疼吗？”

两仪未出现在浅神藤乃的身旁。

少女惊讶地抬起头，淡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那晚的好人…”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看着浅神藤乃的双眼，两仪未想起来今天的技能。

【替换A】能够将事物或概念进行交换，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形。

“藤乃，看着我的眼睛。”两仪未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而温和。

“啊？”少女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两仪未的视线。

那一刻，她看到对方的瞳孔中似乎有虹色的光芒流转，美丽而神秘。

“Replace，On！”两仪未在心中默念。

他选择将【浅神藤乃的歪曲之魔眼】与【普通人的健康眼睛】进行替换，同时将【伪无痛症】与【正常的痛觉】替换，以及【伤处】与【痊愈】替换。

浅神藤乃突然捂住眼睛，发出一声轻呼。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世界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阳光不再刺眼，色彩更加鲜明，最重要的是……

她能感受到风吹过皮肤的触感，肌肤相亲的温热感，这些以往被屏蔽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

“这是…什么感觉…”浅神藤乃的眼中泛起泪光，“好温暖…好柔软…”

两仪未微笑着看她体验这些最基础的感官：“这是正常人应有的感觉，藤乃。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浅神藤乃突然扑进两仪未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运动服：“谢谢…谢谢你…”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情感波动。

两仪未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却投向远方。

他知道，这个举动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浅神藤乃不会再因为无痛症而走向极端，也不会因为异常而成为目标。

而在记忆宫殿中，则多了一对魔眼，以后说不定会用得上。

运动会的压轴项目是班级接力赛。

两仪未作为最后一棒，在接过接力棒的瞬间就与第二名拉开了三十米的距离，引起看台上阵阵尖叫。

“他简直就是个超人。”黑桐干也扶着眼镜感叹道，他刚刚跑完第三棒，此刻正大口喘着气。

两仪式站在他身旁，目光始终追随着弟弟的身影：“未一直很优秀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

当两仪未冲过终点线，为班级锁定胜局时，全场沸腾了。

然而就在这欢呼声中，两仪未的替身“世界”突然自动显现，目光望向校门的方向。

两仪未顺着替身的视线看去，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身影正站在校门口的阴影处。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中的冰冷与探究。

“荒耶宗莲…”，两仪未眯起眼睛。

运动会结束后，夕阳将校园染成金色。

两仪未婉拒了同学们庆功的邀请，与两仪式和黑桐干也一同走向校门。

目送三人的远去，荒耶宗莲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那上面有着三划鲜红的圣痕。

“万能的许愿机，能否救济全人类呢？”